楚盡有未婚妻,她一早是知道的,卻不知道那個未婚妻竟是林沫兒。
若是別人,她或許就不插手,要好好的解釋一番,但林沫兒……哼!她配不上楚盡!
所以今天葉苒苒決定毀一樁婚。
“你……”林沫兒氣得嘴脣發抖,看了看楚盡,見楚盡並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強忍着怒氣,掏出手機,“是你們逼我的!”
葉苒苒忍不住嗤笑出聲,擡手道:“你可以開揚聲器,讓大家一起聽!”
“你以爲我不敢?”林沫兒被她氣得不輕,直接點開了揚聲器模式。
十秒之後,那邊接通了。
闖入耳中的是一個溫柔慈愛的聲音,“沫兒啊,見到楚盡了嗎?”
林沫兒哽咽着開口,“楚伯母,楚盡她對不起我,在我們電視臺找小三,現在當着我的面跟小三卿卿我我,你要幫我做主!”
楚母聞言,大喫一驚,連忙說:“怎麼回事呢?沫兒,這話不能亂說,你要知道我們家楚盡最好的哦。”
“他們就在我面前,我親眼撞見的,電視臺的人都在看。伯母,我林沫兒嫁給楚盡,可是低嫁,你們楚盡這樣對不起我……
我要你們弄死那個臭小三!你們不動手,我就動手……”林沫兒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更多的是生氣。
她在電視臺一直被葉苒苒壓着,本來就夠不舒服的了,現在未婚夫也讓葉苒苒搶走,她不兇狠不行了。
“沫兒,你先別生氣……這樣啊,你說楚盡找小三,這個小三是誰?伯母親自跟她見面,要是真有那麼過分,不用你說,伯母也會動手。”
楚母的三觀還是非常正的,“我們家絕對不讓你喫虧,就算是退婚,也不影響你的名聲,好不好?”
林沫兒被這話稍稍安撫到了,她抹了一把淚,惡狠狠的看着葉苒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她叫葉苒苒!”
對面突然安靜了一秒,接着就聽到了滿帶驚喜的聲音,“沫兒,你說葉苒苒?”
“對,是她。狐狸精不要臉!”林沫兒罵罵咧咧的。
楚母聽到後面那些罵人的話,當即不高興了,聲音完全沒有剛纔的溫柔,冷的如冰,“林沫兒,你不想跟楚盡結婚,這婚約就作廢了吧。
你敢罵苒苒,哼……楚伯母可是不高興的哦!”
林沫兒脊背一僵,不可置信的問:“伯母,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清楚的很!聽着,葉苒苒是楚家的逆鱗,你罵她就是犯了我們家的忌諱!”
不等林沫兒解釋,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林沫兒看着手機黑下去的樣子,臉色蒼白如紙,她拉着葉雪芙的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葉雪芙在記憶裏不住的搜尋着楚家的資料,眉頭緊擰,她怎麼不知道葉苒苒跟楚家有關係?
就在這個時間,楚盡的手機響了。
他看一眼號碼,遞給葉苒苒,微笑道:“我媽打來的,估計找我興師問罪。”
葉苒苒瞥了一眼林沫兒那邊,摸了摸鼻尖兒,淺淺一笑,接過楚盡的手機,滑動接聽。
這時,不只是林沫兒,葉雪芙都傻了。
姑媽?葉苒苒叫的是姑媽?
她猛然想起,葉致遠說過,他們是有個姑媽,但二十八年前跟人私奔,葉家將她當成恥辱,不願跟她聯繫。
他們不聯繫的人……葉苒苒聯繫到了?
兩個女人睜大了眼睛,神色複雜的看着葉苒苒。
但葉苒苒彷彿看不到她們一般,笑着聽那邊叮囑,點頭道:“我知道啦,在鳳城一定讓我哥破產。”
楚母點頭,語氣別提有多溫柔了,“那個林沫兒欺負你,姑媽不會讓她跟阿盡結婚,你放心啊。”
“只要我哥幸福,其他的不重要。”葉苒苒說着,對林沫兒那邊挑釁的眨了眨眼睛。
“他幸福不幸福,一點都不重要。我們家苒苒不會被嫂子欺負,才重要!這次楚家看走眼了,下次給他挑媳婦,我們把對葉苒苒好,放在第一條!”
“姑媽……”葉苒苒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這個姑媽,在她十歲的時候,悄悄的出現在她的人生中,總在暗處疼她,是她媽媽去世後,唯一對她好的血親。
“好了,姑媽正在晚宴,就先不跟你聊了。三個月後,我跟你姑父回國,到時候給你買別墅遊艇!”
“謝謝姑媽!”
掛斷電話之後,葉苒苒沒有立刻跟楚盡說話,反而是看着林沫兒,似笑非笑的開口,“前表嫂,以後罵人之前,先問清楚哦。”
前表嫂三個字,就像是三巴掌,狠狠的打在林沫兒臉上,疼的她眼睛都紅了,她不甘心的咬着脣,看向楚盡。
“就算我弄錯了,你們也不能隨便退婚啊!”她委屈的說。
楚盡冷笑一聲,“我母親說過,葉苒苒是楚家的逆鱗!”
話音落下,楚盡摟着葉苒苒的肩膀,帶她離開着是非之地。
而林沫兒看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癱軟在地,她甚至都不敢擡頭。
此刻電視臺的同事即便是沒說什麼,那眼神也能殺死她了。
“雪芙,我的臉面徹底沒了。”最後她吐了一句,痛苦攥着拳頭,狠狠的砸着地面。
然而葉雪芙卻另有打算,她一直看着楚盡的背影,眸光微閃。
紅楓國的楚家,可是豪門呢,他們葉家要好好利用。
五點半,葉苒苒得到錢多多的特赦,提前下班。
楚盡是沒走,抱着胳膊在樓道里看那些玫瑰花。
“唔……我妹妹果然是長大了,男人們爲了追求你,都送這麼多玫瑰花啊。”楚盡玩笑的話語中,隱隱藏着一點醋意。
葉苒苒揉着太陽穴,有些崩潰的說:“這哪裏是玫瑰花啊,這是滿滿的仇恨值。你沒看電視臺多少女人恨我。”
“哼!我看誰敢恨。”楚盡的臉色倏地一沉,冷聲道:“敢讓你不高興,我弄死他們!”
“哥,別這麼暴戾好不好,你是溫文爾雅的好青年。”葉苒苒挽着楚盡的胳膊,很自然的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路邊的瑪莎拉蒂裏,蕭墨池嘴裏叼着的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