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李柱國揮出一掌,向馬源胸口拍去,說來這馬源也是十分奇怪,見了這一掌,轉頭就向着府衙跑去。
李柱國那裏就此讓他脫身,持刀緊隨而上,然而這馬源急跑了數步之後卻突然一個轉身縱躍,在空中雙手握住鋼刀刀把兒,以排山倒海之勢,又向着李柱國的頭顱上劈來了。
這一招勢沉力大,李柱國卻怎麼也不肯迎接,若是迎接了,恐怕這馬源緊接下來又有變招,於是這李柱國乾脆,就閃身橫出了兩米之落。
然而馬源此時卻依然落到地面之上,他那粗壯的手臂橫着揮刀就又向着李柱國的脖子劈砍。
李柱國一哈腰,然後手中之刀上向一撥,就將馬源手中鋼刀撥開了,然後李柱國縱身一躍,便從地面上縱起,緊接着他雙腳連續地踹了出去。
砰、砰兩聲巨響,這馬源胸口上被結結實實蹬踹了兩腳,倒在地面上。
李柱國趁勢揮刀就向着馬源的頭顱上劈來,然而這馬源就地滾動了半周,躲避開李柱國手中之刀,但聽得叮叮噹噹之聲,只見李柱國手中之刀硬生生地劈砍在地面之上了。
此時風聲漸漸急了起來,漆黑天空中又生出了輕飄飄彷彿棉絮一般的薄雲,恰恰擋在明月之上,黑暗的天地間因此也多了幾分的朦朧之色。
風吹着院落中的火把越來越急,搖曳的火把呼呼啦啦作響,火光甚急。
馬源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面上縱了起來,騰空一躍,揮刀就向着李柱國背脊劈砍而來。這一刀如果結結實實地劈砍在李柱國的背脊之上,那麼依照馬源手中鋼刀的鋒利程度,李柱國的身體必然會被鋼刀立刻切成兩半的,李柱國也會因此喪命。
陳禹見此心下里甚爲着急,腮幫子一鼓,便飛射出一顆棗核出來了,當地一聲便擊打在馬源的刀身之上。
馬源手中之刀力道甚爲的沉猛,然而突然遭此變故,這馬源手中之刀卻飄移了出去,僅貼着李柱國的身側劈了下去。
李柱國一個翻身,徒兒在空中踹出一腳,直接踹在馬源的小腹之上。砰地一聲響,馬源身子橫飛出兩米跌倒在地面上,但是這馬源卻甚爲扛打,只是一個縱身,就又從地面上翻身而起,揮着鋼刀向李柱國劈來。
一時間,這院落裏的風聲呼嘯着,馬源手中之刀光影連續地閃動着,馬源的身影卻被刀影籠罩在寒影中,只見了刀影卻見不到馬源的身影。
這馬源此時定是使出了絕招,想要一招將李柱國斃命,設想一下,一旦李柱國被馬源刀劈而死,這馬源一定攜帶家眷從此消失於南夏。
那西蜀皇帝的財寶從此必定成爲馬源掌控之物,餘生只需要隱姓埋名,他必定過上那富家翁的生活呢。
但是李柱國那裏肯輕易就喪命於馬源刀下,想這李柱國卻也刀口舔血之人,被人三招兩式就取了性命,豈不是無稽之談。這李柱國爲人家境卻也貧寒,本來也是三口之家,但是怎乃前朝之時官場腐敗不堪,這朝廷的官員誰也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而當地府衙之中,官員又貪斂成性,橫徵暴斂,這李家村的百姓因此生活困頓不堪,先是他的父親被活活餓死,然後又是他的母親被餓死,李柱國因此憤而參加了起義軍。
但是官府官兵聲色犬馬,養尊處優慣了,卻那裏能與這不要命的硬拼,臨了卻是要見了這叫花子兵馬就跑。
而李柱國因爲在起義軍中作戰勇猛,自然得以重用,他先是從一位普通士兵做起,又做到起義軍的將軍,後來在南方起義軍首領的帶領下,又投靠了南夏皇帝陳慎,成爲陳慎的臣子。
李柱國將手中鋼刀揮舞着普通勁風一樣,卻迎着馬源閃動而來的身影而上,兩人距離二米之時,李柱國突然從地上躍起,雙手握住鋼刀向着馬源頭上劈砍,馬源卻在此時倒在地面上滾了出去,然後縱身又從地面上跳起,正對着李柱國的背部。
馬源手中鋼刀一橫,刀身上已映顯出馬源的面容,此時馬源面頰上滲出斗大的汗珠,正殷殷流淌而下。
隨即他縱身就向李柱國的後背劈砍。李柱國聳動了一下耳朵,回身揮刀就是一刀,這一刀正好橫劈在馬源手中刀上,當地一聲脆響過後,馬源手中之刀已經橫斜着出去,而馬源的身子也隨之一歪,李柱國趁此機會,手腕偏移,順着馬源手臂內側向上一挑,刀光僅僅一閃,這刀鋒便將馬源的手臂生生劈了下來。
徒兒遭此大難,這馬源仰天嚎叫一聲,然後他那一條被劈砍下來的胳膊,就像是一個線軸子在地面嘰裏咕嚕地滾動起來,留下一地的血痕。
李柱國手中之刀虛指馬源的脖子,馬源卻奮力一揮手中鋼刀將李柱國手中一刀撥,然後將自己的鋼刀架在脖子上。
“事到如今,我已經敗了,貪墨財寶一事,與我一家老小並無關聯,李將軍,還望小弟追隨將軍出生入死的份兒上,放過小弟的家人。”這馬源顯然已是不想再活下去了,話間他那冷漠的眼眸子裏突然閃出狠厲。
然而聞此言後,那衙屬中的馬源家眷皆都期期艾艾地哭泣起來,有的抱住孩子無聲地流淚,有的掩面啜泣,更有甚者搖頭頓足心中極在難過。
噗嗤,馬源手中之刀一橫,那鋒利的刀刃已經劃過他的脖子,隨即馬源脖子上的傷口上便噴射出鮮血出來。
緊接着馬源雙眼一瞪,身子就直挺挺地向着地面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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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慎部落從來都不缺乏生機活力,尤其在夏季草木繁盛之時,素慎部落裏更是生機勃勃。
大大小小不一的白色帳篷四周有數不盡的牛羊和騾馬,帳篷外的草原上放牧人騎在馬上追逐着數不盡羊羣,帳篷裏,來往各個帳篷間的素慎人正在忙活着活計,而少數的孩童則在帳篷三五成羣地玩着過家家。
在最大的帳篷裏,素慎人的王耶德海正在帳篷裏端坐,他身邊有兩個體態豐盈的少婦,此二人正是前朝瑞王的兩個女兒,而帳篷中的兩個四五歲的孩子卻甚爲的顯眼,他們分別坐在案几後,大口大口喫着案几上擺放的羊肉。
男孩兒長得像耶德海,女孩卻像是耶德海身側的一位少婦,兩個孩子手中都抓着一根樣肋骨,津津有味地啃咬着肋骨上滿滿的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