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和心上人勢均力敵 >第二十一章 線索斷了
    夥計被打中了手臂,槍也落在了地上,嶽宵因爲偏移了一點,在他開槍時往前撲了一段距離。

    子彈擦着她的發揪,頭繩瞬間斷裂,烏黑的髮絲散開,如墨一般遮住了嶽宵的臉,她來不及管其他,扭頭又對着夥計補上一槍。

    下一秒她擡起頭,五官猶如出水芙蓉,一雙鳳眸深邃銳利,隨着子彈出膛迸射出寒光。

    夥計爬不起來,雙手都中了槍,眼睜睜看着近在咫尺的槍,卻再也沒有力氣拿起來,他坐在地上,看嶽宵提着槍走過來,咬牙往後挪動。

    嶽宵彎腰把槍撿起,拿在手裏把玩,“你只是一個辦事的,告訴我她在哪裏,或許不用死。”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越是漫不經心,嘴角的嘲諷就顯得越駭人,夥計毫不懷疑她會對殺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幫忙,他們不帶我玩,我纔回來繼續倒茶。”

    夥計靠在桌腿上,猶如一個待宰的羊。

    嶽宵想要進一步問,門外有巡查軍高聲質問,“裏面什麼人,都出來!”

    話說完一羣人持槍魚貫而入,看見嶽宵,先是一愣,然後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領頭人笑着給她招呼,“嶽大小姐!”

    嶽宵依舊吊兒郎當勾着槍,“楊司長,來的真是時候。”

    楊司長挺着啤酒肚一搖一擺走到夥計面前,踢了他一腳,“嶽大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白讓你受驚嚇。”

    “把他帶下去,等我回去審訊。”

    “慢着。”嶽宵打量着手裏的槍,語氣強硬,“這個人我要了。”

    “這怕是要我爲難。”楊司長暗中戒備嶽宵動作,堆滿橫肉的臉卻透着慈祥,“嶽大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是我的職責,即便首席先生要從我這裏帶走人,也得走章程。”

    言下之意她沒有這個資格。

    嶽宵知道是這個結果,說出那句話也沒打算抱有希望,只是爲了讓他主動承認章程兩個字。

    “既然這樣,楊司長可得記住了,人要是無緣無故死了,恐怕也不好交代。”

    楊司長掛着假笑,別有深意看了一眼嶽宵,腆着大肚子離開梅園。

    一時間,線索斷了,嶽宵又回到了原點,她想去監獄碰碰運氣,都被楊司長派人攔下,得有首席先生的手令才能進去。

    就在嶽宵打算去找梁旗月的時候,紅玫瑰回來了,完好無損,只是不知道綁架她的人到底是誰。

    這讓嶽宵更加懷疑楊司長,總覺得這一系列都跟他有關係,之所以不再針對她,是因爲得知她是首席夫人的乾女兒。

    路過葉柳巷,嶽宵又想起李夫人,鬼使神差重新踏了進去。

    路邊依舊坐着不少乞丐,瘦骨嶙峋,大多是中年男人,前幾天還隨處可見的小孩都不見了蹤影。

    兩邊有一些商鋪開門迎客,但生意慘淡,嶽宵走到裁縫店,出乎意料的竟然還有兩三個選衣服的女人。

    “給我做一件旗袍,夏天到了,料子透氣點。”水仙張開雙手,對着鏡子轉了一圈。

    給她量尺寸的是裁縫店的老闆,他年過半百,戴着老花眼鏡,做事認真仔細。

    嶽宵進去,他擡眼照顧道,“小姐稍坐。”

    嶽宵下意識看了一眼水仙旁邊的小男孩,果然是他,那個教訓她的男人,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點頭說,“我先看看款式。”

    她一邊走一邊翻看,實際上注意力都在男孩身上,他穿着新做好的衣裳,款式和顏色跟之前一樣,只是稍微整齊一點。

    男孩也在看她,這是他們第四次見面,但他有印象的只有三次,她光鮮亮麗如天上的星星,而他卻是地上的塵埃。

    都是孩子,境遇卻可以差這麼多。

    “幫我打包那些,我進去試幾件衣服。”水仙打斷他,粗魯的把手包塞進男孩懷裏。

    趁着這個機會,嶽宵終於跑上去搭訕,好吧,其實是奚落,“喂,臭小子,還記得我嗎?”

    聞言,男孩點頭,和前幾次大哥哥一般的成熟穩重不一樣,這次,他垂下腦袋,不敢直視嶽宵的眼睛。

    他是舞女的兒子,而她卻是首席的乾女兒。

    一個是卑賤的“奴隸”,一個是高貴的“公主”。

    這種天差地別的身份,讓他在她身邊有些擡不起頭。

    而且這女孩眼睛裏面似乎有魔法,亮得不像話,被她盯着有種自慚形穢的錯覺。

    嶽宵不不知道他的想法,看得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他鼻子很挺,即便還沒長開,鼻子的弧度也近乎完美,下頜線流暢,延伸到下巴,猶如書法大家筆下的線條,蒼勁有力,又不失俊美。

    嶽宵等不到他回答,再一次問他,“相逢這麼多次,也算是種緣分,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

    男孩睫毛眨了眨,話沒出口,水仙出聲喊道,“雲子梟,叫你呢,快過來!”

    被叫做子梟的男孩答應了一聲,拿着包跟上去,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嶽宵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皺眉加快腳步。

    嶽宵看他逃似的,忍不住笑起來,她真有那麼嚇人?

    而且子梟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是在哪呢?

    “小姐,你想要做什麼衣服?”店老闆拿着布尺,過來詢問嶽宵。

    嶽宵回過神,見店裏只剩下兩個選衣服的女人,她雙手習慣性插進兜裏,“我不做衣服,路過店門口,突然有些口渴,想問問老闆有沒有龍井茶水。”

    她聲音很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明白,但老闆只是眼神不好,聽力卻很厲害。

    他打量了一下嶽宵,“店裏要賣衣服,小姐不如去樓上休息?”

    “也好。”嶽宵跟着老闆上樓,上面另有玄機,一眼看過去只有兩間臥室,老闆卻帶着她走到大臥室最裏邊的牆壁。

    他按了花瓶底下的開關,呈現出第三間臥室。

    老闆把她帶進去,“她外出了,這會該在回來的路上,小姐喝點茶。”

    嶽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過老闆遞給她的茶,“你是李夫人什麼人?不怕被人知道送命?”

    老闆老實憨厚,聽她這麼說,眼皮都不眨一下,“李先生對我有恩,就是豁出去我這條命,也得護李夫人周全。”

    嶽宵拿着杯子往嘴送的動作停頓下來,普通老百姓都有這般血性,她做的這些事,好似顯得微不足道了。

    兩人相對無話,嶽宵習慣性的吩咐,“你去忙吧。”說出口,才覺得不妥,老闆卻沒有介意,真就聽話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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