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和心上人勢均力敵 >第四十六章 我放了你
    “夫人。”蕭薔剛把嶽宵安頓好,梁旗月就叫着她急匆匆的進來。

    看見她面色蒼白,額頭甚至冒出薄薄的冷汗,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蕭薔勉強笑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挪開腦袋:“有什麼事讓你這麼輕鬆?”

    這幾天他都悶悶不樂,有時候回來還鬱結於心,眉頭都沒有半分鐘舒展的時候。

    聽她這麼問,梁旗月更是高興,眼尾都染上了幾分愉悅:“說起來跟你乾女兒倒是有點關係。”

    “哦?”聽他提到嶽宵,蕭薔的手忍不住收緊,心裏也前所未有的緊張,面上卻在佯裝鎮定,“跟她能有什麼關係?”

    梁旗月是個正人君子,但不代表他沒有威嚴,在他認定的罪名之前,覺對比那些陰險小人可怕得多,這也是之所以他能爬到首席這個位置的原因。

    蕭薔的緊張就是害怕他認定嶽善和通敵叛國,然後發泄嶽宵,從而把怒氣遷怒到嶽宵身上。

    “聽說岳宵見到了蕭延,那是失蹤已久的大軍醫,醫術高超,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提起蕭延,梁旗月簡直有滔滔不絕的讚美之詞來形容,恨不得把所有的誇獎都用上。

    的確,在嶽宵不知道蕭延和四島人那些勾當之前,她也覺得蕭延是個大英雄,是安國的驕傲。

    然而,已經得知真相餓嶽宵卻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爲她有過那種愚蠢的想法而賠罪。

    那邊,梁旗月還在滔滔不絕:“我們已經找了他幾年,一直都沒有消息,這次終於有點眉目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營地裏受傷的士兵。”

    聽他一心撲在蕭延身上,蕭薔暗地裏鬆了一口氣:“說起來,蕭延還是我叔叔的兒子,之前因爲太過於自我,跟我叔叔斷絕了關係。”

    這樁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所有人都決定無關緊要,如同羣衆也只能感嘆一句,不愧是蕭家,出了一個國民夫人,還出了一個醫術了得的大醫生。

    梁旗月卻把這件事記在心裏:“以後有空見面,我要請他喝酒。”

    那語氣,那態度,猝然一個小迷弟。

    嶽宵躲在石碣後面嗤之以鼻,堂堂首席先生,欣賞誰不好,偏偏欣賞一個變態醫生,他可是一心想要研製出反人類的藥。

    聽到這裏,嶽就沒了心思,靠在石碣上,上眼皮止不住和下眼皮打架,她不知道的是,梁旗月正帶着蕭薔往這邊走。

    蕭薔雖然驚訝,但也沒有過多擔憂,畢竟以嶽宵的聰明才智,不用她提醒,也知道要繞着石碣走兩步,調轉一下位置。

    可千算萬算,偏偏沒有算到嶽宵已經昏昏欲睡,聽覺失去了一大半。

    等到反應過來,兩個人影已經到了自己面前,她猛的一驚,從地上跳起來。

    剎那間,空氣凝窒,三雙眼睛對視,嶽宵吞了一口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跟誰對。

    “你怎麼在這裏?”梁旗月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卻千迴百轉。

    她多久來的,若是來了一段時間,是不是已經把剛纔的話全聽進去了?

    此時此刻,他有點慶幸,沒有說其他的事。

    嶽宵尷尬的擡手,手指在空中彎了彎:“我只是路過。”

    這句話的成分顯而易見,他特意派了人守在院子門口,怎麼可能會路過這裏,還恰恰好躲在這個位置!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答案,目光轉向蕭薔,裏面全都是探究。

    在梁旗月的審視下,蕭薔不打算辯解,繼而抓轉移話題:“你不是正要找宵宵,正好,你們可以談一談。”

    嶽宵感激的看了一眼蕭薔,揚起天真的笑臉:“乾爹找我?”

    事已至此,嶽宵只能假裝什麼也沒聽見,想來梁旗月應該是沒有真的要拿她開涮,否則也不會讓自己在這裏停留這麼久。

    梁旗月知道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目光裏多了幾分深意,眼裏的冷光一直沒有落下。

    好半天,就在嶽宵以爲他要發怒的時候,他卻突然開了口:“你跟我來。”

    說完就當先走在前面,蕭薔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她瞭解梁嶽旗的脾氣,知道此刻沒有發落嶽宵,就不會再找理由傷害他。

    嶽宵自然知道這一點,沒有絲毫猶豫,跟着走到了梁旗月的書房,裏面的擺設沒有嶽善和那麼浮誇,幾乎全都是政要文件,這麼一對比,嶽善和那個道貌岸然的嘴角立刻就浮現出來。

    “坐。”梁旗月揮手,指了指嶽宵身邊的椅子。

    嶽宵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去,等着梁旗月後面的話。

    果然,沒等多久,梁旗月就放下杯子:“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麼嗎?”

    嶽宵端端正正坐着,低眉順眼卻的回答:“你想知道蕭延的下落。”

    “你果然都聽見了。”嶽宵也不退讓,“我要是說沒聽見,乾爹會相信嗎?”

    能在這個位置的人,都不會再天真,哪怕依舊保持正氣的梁旗月。

    她說完等着梁旗月發怒,誰知道等來等去都沒有動靜,一擡頭見梁旗月正對着自己笑,頓時莫名其妙。

    反而梁旗月越笑越大聲,爽朗的笑聲猶如上好的敲擊樂,在嶽宵忍不住皺眉的時候開了口:“我果然沒看錯!”

    他從桌子上抽出一個文件:“這是關於蕭延的,你看看。”

    嶽宵接過文件,剛打開一頁,就看見蕭延的照片,他帶着眼鏡,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沒有比他再讓人信服的長相。

    再往下就是寫着他的功績,一行行一列列,嶽宵卻沒有心思往下看,腦海中都是他的所做所在。

    她不耐煩的準備關掉文件,卻被梁旗月伸手按住:“繼續往後面看,會讓你驚訝的。”

    嶽宵擡頭,對上他沉靜的眼睛,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就翻到後面一頁,字被放大了一倍,是他做的實驗。

    她心頭一震:“你們都知道?”

    原以爲蕭延掩飾得很好,國人都被瞞在鼓裏,可梁旗月這個文件……

    看到梁旗月點頭,嶽宵有種想哭的衝動,原來不是她一個人在前行,有人跟她一樣,想要讓安國恢復平靜。

    梁旗月嘆了一口氣:“從他失蹤開始我就已經懷疑了,可惜查來查去只有這麼一點頭緒。”

    再往後就被人隱藏了,就像大雪過後的平地,所有的腳印都被覆蓋,這讓他更加好奇。

    嶽宵盯着他灼灼的目光,喉嚨動了動:“我知道,他正在研製一種毀害性非常強的藥,如果正式投入使用,不僅安國,所有的人都不可能逃掉。”

    她見識過那種藥的威力,雖然還只是實驗,都已經足以深入人心,恐懼、痛苦、絕望,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死去。

    說到這裏,嶽宵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如果真的大肆橫行,他們所處的地方將會是人間煉獄。

    “而且傳染性非常強。”梁旗月補充道。

    他只是聽說,作爲首席,沒理由置身事外,他必須阻止那樣的事情發生。

    嶽宵想起營地裏到處都是濃煙,已經猜測到了這個原因。

    “嶽宵,我知道你比一般人都聰明,這也是我爲什麼一定找你的原因。”

    梁旗月遞給她一個令牌:“答應我,一定要守護安國。”

    那是一塊純金的令牌,寫了安國的名號,嶽宵只覺得手裏沉甸甸的:“首席先生,你已經是最高首領,爲什麼……”

    他大可以不淌這趟渾水,畢竟所有人都想得到他的位置,如果不小心失敗了,底下的司長虎視眈眈,將會爭先恐後的取而代之。

    梁旗月慘淡的一笑:“如果可以,我願意用這個位置換安國的安寧。”

    “有國纔有家,我不可能那麼自私,爲了自己利益,置國家於不顧。”

    他說得斬釘截鐵,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之後的下場:“嶽宵,無論我怎麼樣,變成什麼樣,你都要堅定不移的守護安國,這東西不能落到任何一個敵人的手裏。”

    嶽宵止不住皺眉,越聽越不對勁:“首席先生,你會發生什麼事?”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接受一個垂死之人的遺囑,她覺得很不舒服,特別的不舒服!

    梁旗月又笑了起來:“我只是提前告訴你,萬一呢?放心吧,我不會出事,沒到最後一刻,誰又能未卜先知。只是……”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求你一件事,看在夫人對你真心好的份上,一定要保護她的安全。

    ”聽他這麼說,嶽宵這才放了一點心,點頭答應下來。

    回去時,蕭薔想要問他們說了什麼,卻礙於梁旗月在場,只能忍下來。

    院子裏,雲子梟已經停下剪樹枝,聽到她的腳步聲,緩緩擡頭:“我還以爲你回不來了。”

    嶽宵面色沉重,並沒有搭他這句玩笑話,徑直要往屋子裏走。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異常,雲子梟一把拽住嶽宵的手,“首席先生對你說了什麼?”

    嶽宵餘光瞥見他的樣子,頓時失了興趣,聲音冰冷:“你不是想走麼,不如我現在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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