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宵心神不寧的等在大門口,看見嶽晚下車時疲憊不堪的模樣,心猛的一跳,迎上去。
“姐姐。”嶽晚只是叫了一聲,就泣不成聲。
剛下車的嶽善和呵斥道,“不就是去見個人,能把你委屈的。”
嶽宵瞪了他一眼,帶嶽晚回自己房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等嶽晚情緒穩定下來,她忍不住問道。
嶽晚拉着她的手,“姐姐,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不想嫁給寧家。”
她神情激動,說着說着,似乎又要流眼淚。
嶽宵柔聲安撫,“別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清楚,他要是欺負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嶽晚面色惶恐,似乎想到了什麼,全身都在發抖,“姐姐,那個人是個變態,他殺了人,就因爲那個人辱罵了他兩句。”
“殺人?”嶽宵皺眉。她不是沒見過殺人的場面,怎麼這次會嚇得這麼厲害?
“還有呢,他還做了什麼?”嶽晚一邊哭一邊說,“他把那個人的手砍下來,給了死者的母親。”
那血腥的場面讓她再次掩面痛哭,被害者的慘叫在腦海裏迴盪,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嶽宵聽她斷斷續續的講解,聊聊明白了她爲什麼會被嚇得這麼狠。
她把嶽晚抱進懷裏,輕聲的安撫,“沒事了,我不會讓你跟他在一起,以後都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
嶽晚在她懷裏漸漸平靜下來,哭得累了,便趴在她肩膀,疲憊的閉上雙眼。
好不容易安撫好嶽晚,把她哄回去睡覺,嶽宵才輕鬆下來,懸着一天的心終於得以平靜。
走在路上,黑夜中,有什麼東西泛着光,她走過去,在路邊看見了一塊令牌。
她撿起來,玉佩落在地上,上面工工整整的寫着子梟兩個字。
雲子梟的東西……嶽宵來了興趣,翻開令牌一看,心神俱震,胡大帥!
她手指緩緩握成拳頭,瞳孔裏泛着紅血絲,怎麼可能?他竟然是胡大帥的人,接近她的目的恐怕是首席梁旗月!
聯想到雲子梟今日的舉動和筱筱的話,嶽宵的思維突然連成了一根線……
難怪她在首席府的日子,他從來不逃,不僅安之若素,即便離開了,也主動回去!
她還以爲是因爲他擔心自己,結果到頭來可能只不過是就在首席府打探消息。
胡大帥和梁旗月是意見不和的掌權者,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雖然互不干擾,卻也互相制衡。
嶽宵忍不住想笑,如果她猜的沒錯,從一開始,雲子梟就計劃好了,一步一個圈套,可她卻傻傻的往裏跳,直到現在,她沉溺其中,甘願將他留在身邊。
她胸口煩悶,越想就越難受。她安慰自己說還沒有親口求證,不一定猜想就是事實,但安慰到最後她也覺得蒼白。
那種玉牌她見過啊……就是胡大帥最信任的戰士纔會頒發的榮譽啊,還刻上了他的名字……
讓阿忠在院子裏搬了幾瓶酒,嶽宵坐在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
別人都說借酒消愁,可她越喝越清醒,腦子裏都是雲子梟,他的冷漠,他的厭惡,以及他的溫柔。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嶽宵大笑一聲,把酒瓶扔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嶽宵從椅子上站起來,腳邊的酒瓶子被她踢得東倒西歪,她搖搖擺擺地扶着柱子,往雲子梟那邊的樓走過去。
阿忠生怕她摔倒,跟在身後,好幾次想要上去攔住她,都被她兇狠的揮開,“阿忠,別攔着我。”
醉醺醺的語氣,說話時差點咬到舌頭。
嶽宵無意識的揮了一下手,隨即要上樓梯,她踩了兩次,才成功走上一個階梯。
這樣反覆了無數次嶽宵終於現在雲子梟門前,“開門,雲子梟,你給本小姐開門。”
裏面的雲子梟早就躺在牀上,聽到外面嶽宵大舌頭似的叫門,雖然奇怪,還是起牀開門。
“你到底想幹什麼?”看到嶽宵醉醺醺,雲子梟不耐煩的問。
他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反反覆覆的女人。
嶽宵把令牌扔在地上,“這東西是你的?”
令牌在地上彈了一下,滾在雲子梟的腳邊,他煩躁的低頭,看見令牌的那一刻,慌忙蹲下身去撿。
嶽宵卻快他一步,一腳踩在上面,“雲子梟,你……你一直在騙我?”
雲子梟睫毛動了動,不敢和她水靈靈的眼睛對視。
但這種惻隱之心也只有一瞬間,很快就出聲說,“我說過的,我們不可能。”
梁旗月身邊守衛森嚴,輕易無法接近,但嶽宵明顯是個切入口,她誤打誤撞成爲蕭薔的乾女兒,舞會上,他們又見了面。
一切都順理成章,順利地他都沒法預料。
嶽宵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要透過他這個人,去看見一些隱藏的祕密。
等到雲子梟皺眉,她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我對你動了念頭,你現在後悔了嗎?”
這個問題讓雲子梟仔細思考起來,很快就在嶽宵的視線下緩緩點頭,“雖然有些過程困難一些,但結果肯定有要比現在好。”
“那就是後悔了。”嶽宵仍舊在笑,只是笑裏冰冷得如同凝聚的寒冰。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要你留在嶽公館,再沒有機會接近首席府,也再沒有機會回到你那個胡大帥的身邊。”她說完這句話,把令牌撿起來,腳下沒踩穩,直接摔到了地上。
雲子梟趁着這個機會,把令牌奪了過去。
嶽宵試了兩次都沒能撐起身體,索性坐在地上,“這東西就算你留着,也沒有用處,雲子梟,從、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玩物,等我玩膩的那天,我……我纔會放過你,所以……你就祈求我早點玩膩吧。”
她磕磕巴巴,說了一長串,本來很絕情的話,說出來卻變了味。
雲子梟想拉下臉,看見她迷濛的靠在牆壁上,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腦子一懵,就靠了上去,卻沒料到她突然用力一扯,整個人失去平衡,噗通一聲躺進她的懷裏。外面的阿忠聽到動靜,慌忙衝進來,看見這一幕,一句話不敢說,慌忙退出去。
雲子梟推了推嶽宵,後者卻四腳八叉的纏在他身上。
“嶽宵?”他忍不住推了推嶽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