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夜間暮色也給一行人,做了完美的掩護。
他們的穿着各式各樣,書生打扮,車伕打扮,苦力打扮,還有富家少爺的裝扮,等等。
他們前後來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地點,卻都進了一家飯館。店小二在迎來最後一人後,探頭往街道兩邊窺了窺,確定沒有尾巴後,動作輕快的的將房門緊閉。
房門緊閉後,片刻的時間,飯館陷入了黑暗。
店小二識趣的在院中最偏僻的一件雜貨屋前,警戒着。這間屋子臨近飯館的後門,稍有動靜,屋內的人可以及時離開。
但店小二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知道此時屋裏正在商議大事,這件事的成功與否直接決定了他們一行人的生與死。
“怎麼樣?”問話的人身着叫花子打扮,穿的在這行人裏是最差的,可身份卻是最高的。
他只是這隻小隊伍的領頭人,面前的7人,是他在穢垣城中留下的暗線。
家僕打扮的中年男人站得筆直,一看就是就是常年受到軍隊文化的蘊染“嶽大小姐很安全,但是胡大帥似乎並不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她身上。”
想到那天路過胡大帥的書房,聽到的對話。他腦中思索,這件事要不要說,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分心不得。
在聯想到長官一向嚴於律己,心繫家國,最後他還是將自己的知道的說了出來,至少先有個防備,纔不至於被敵人打的措手不及。
“胡大帥,似乎再找什麼人,已經有線索了,正在帶回的路上。”
“這時候找人,除了長官,還能有誰!”搭話的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中年男人從未見過。
但他是和長官一起進的城,想來是長官在外結識的人。
中年男人,無奈的撇撇嘴,“那是書房,我一僕人,不太好長時間聽窗腳。就知道是能制約長官的人。”
話一說出口,他就猜到是誰了。先前聽到的時候,他還納悶穢垣城中除了嶽小姐誰還能成爲長官的掣肘。
最能掣肘長官的人,當然是夫人,長官與夫人伉儷情深,對嶽小姐的喜愛也是基於夫人的基礎上。
在場的人將目光都轉到了,所謂的長官身上,房間一瞬寂靜。
那個別人稱爲長官的男人,也想到了,袖子下的手早已由半握放鬆的狀態,變成緊掐自己的大腿。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從迫不及待中冷靜下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他的內心迴歸了冷靜。對其他人來說,這一刻鐘的寂靜如同百根羽同時刺撓心尖,讓人坐立不安,難耐煎熬。
衆人見長官的神情不復之前的焦慮,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們擔心長官會不顧一切的,放棄這次的行動,一心只爲婦人赴湯蹈火。
好在長官及時的恢復了理智。
男人澄思寂慮,心中有了計劃。
“忠德,你的任務:一、保證嶽宵安全;二、查清夫人的下落,趕在進城前將人救下,斷不可讓夫人落入姓胡的手裏。”
男人神態鄭重,似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壓在那個叫忠德的男人身上。
夫人可不就是除了他們以外的最後身家了。
“保證完成任務,將夫人完好無損的帶回!”家僕打扮的中年男人,得知自己任務行個軍禮,先行一步離開了,接下他沒有他參加的必要了。
那個叫忠德的人走後,男人又開始安排其他人的任務,他身邊的年輕人拿出一張穢垣城的地圖。
在地圖上邊指點爲止,邊說自己這幾天探查的情況。
“可靠消息,胡正先幾日後從首席府出發,受嶽善和之邀參加他家二女兒的訂婚宴。途中經過南溪路,這條街人員往來密切,便於隱藏身份。在南溪路與正弦路交口有一座教堂,是這附近的制高點,適合狙擊。周圍小路,夾巷居多,穿過夾巷就是百樂門,雲龍混雜,方便我們動手後撤退。”
“順着百樂門后街,穿過兩條小巷,就是哥爾翡人的租街。我算了一下時間,腳步快點的話十五分鐘足夠。”
年輕人說完自己探路的情況後,男人開始對面前的幾個分,進行任務分工。
邊說邊在地圖上塗畫,筆落在地圖上寫着教堂的地方,指了指對面富家公子打扮的人說。
“少軒和我負責在教堂狙擊,佔領至高優勢。黑娃、秀才你們兩個帶一隊人,喬裝商販。槍一響,你們吸引警衛排的火力。”
隨及在南溪路街爲畫了個箭頭,而後點點城中的兵營,和城外的一片空地,吩咐道。
“阿七帶人後麪包抄堵住他們的後路,小宇你負責攔截胡正先城中的的增援部隊,信號槍一響立即撤退不要戀戰。鄭源你將咱們的大部隊帶到城外駐紮,注意掩人耳目,信號槍一響即刻攻城。”
“至於冬子,你負責接應。這幾天你們分批次去熟悉地形。”
“如果有突發事件,立即停手,向租界撤退。明白了嗎?”
“明白了!”
幾人又將各自的任務在地圖上演練演練,又擬定了幾個備戰方案以及撤退路線。
在衆人覺得任務萬無一失的情況下,這場祕密刺殺商討會議,到此結束。
一行人按着順序,每隔幾分鐘就走一個。如同他們來時的情況,靜悄悄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店小二送走最後一人,返回房間,那個剛纔還坐鎮指揮,下達命令的人。
此時此刻,正坐在窗前,臉上的擔憂傾瀉而出。
夜晚起了霧。看不到月亮,見不到星星,一切都是霧濛濛的讓人心情低落鬱悶。
“老爺,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忠德一定會將夫人帶回來的。”店小二看到情緒低落的長官於心不忍,勸解着。
男人沒有說話,只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了。
“薔兒,你一定要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