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賣西瓜嘞,又甜又大的西瓜,不甜不要錢嘞!”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一位大娘被他的叫賣聲引了過來,“小夥子,你這西瓜甜不甜啊?”
“甜,當然甜啊!您要是不信,這兒有切好的,我給您切一塊嚐嚐。”說着,賣西瓜的小販,手起刀落,一塊西瓜就切好了。
端端正正的,一看手上就是有功夫的。
瞧着大娘猶豫的神情,小販又將西瓜向前舉舉,“大娘,您嚐嚐,不跟您要錢。”
一聽說嘗西瓜不要錢,大娘瞬間來了精神,“那我嚐嚐,不甜,我可不買。”
小夥子樂呵呵的笑道;“您放心,我這瓜,保甜!”
大娘接過西瓜,綠皮紅壤兒黑子,小夥子切瓜是有功夫的,一個西瓜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均是等大,且中間部分都是瓜瓤的中心。
一口咬下去,伴着瓜瓤沙沙感覺的甜味,順着舌苔、口齒,一直順延到胃裏。
幾口下去,大娘手中就只剩下瓜皮了。
小夥子一看,大娘這是滿意了。
“不錯,瓜挺甜,給我來一個。買回家給我孫子嚐嚐去。”大娘拍拍這個、又拍拍那個,有點拿不定主意,“小夥子,還是你給我挑一個吧!”
“得嘞!”賣瓜小販,拍了拍面前的的瓜,挑出一個大小適中的,“大娘,您就來這個,錯不了。”
大娘也敲了敲,聽不出太大的名堂,“小夥子,你可不能騙老太太我啊,這瓜別在拿回家是個孬瓜!”
“咳!大娘您就把心放肚子,這瓜甜着呢。”說着,當大娘的面把瓜稱了稱,“呦!還不輕巧,八斤八兩!這數好啊!”
賣瓜小販將大娘捧的倍兒開心!麻利的付完錢,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茶攤上的兩個男人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其中穿着富家子弟衣服的男人說道:“瞅着樣,像是幹過的啊!”
另一個略顯成熟的男人,摸摸自己嘴上的八字鬍,解釋道:“他這是迴歸老本行了。”
“這話咋說?”兩人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相繼向教堂走去,完全沒有任務來臨的緊迫感。
他們這種身份,不知要做過多少危險任務了。長期的磨練,早就養成了,越是繁重的任務,越是淡定的心裏。
從容不迫,頭腦機敏,還要懂得角色扮演。
“他啊,還真是個賣瓜的。”
兩人低調的進入教堂,上樓梯前,環視了大廳一眼,大多是信徒在禱告。
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后,兩人相視頷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而後二人上了教堂的頂層,教堂有歐式風格顯着特點,那就是在教堂的屋面,有着一個巨大的時鐘。
這個時鐘給二人做掩護,在合適不過。
兩人在時鐘的夾層中,拿出他們早就準備好的槍支彈藥,迅速組裝、調試。
匍匐、架槍、瞄準,就睜着胡正先的到來。
賣瓜的,擦鞋的,拉黃包車的,也都閒了下來。爲了不引起懷疑,賣瓜的時不時的喊上兩嗓子。
擦鞋人面前,來了一位客人,穿着挺趕時髦的。
“擦鞋!”客人將腳放在擦鞋人的鞋箱上,語氣傲慢無禮。
也是能穿西裝、帶領、腳踩黑皮鞋的人,哪個不是有點來頭的。
“客官,你可要坐穩當了,當心摔着。”最後四個字,擦鞋人用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威脅着說道。
時候不長,遠處就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伴雜着馬蹄聲和人的跑步聲。
“閒雜人等,速速讓路!”
隊伍來勢洶洶,嚇了周圍百姓不得不躲到道路的兩側。生怕一個不慎,就被捲進馬蹄之下。
擦鞋人,西裝男,賣瓜小夥隔着馬路相視一點,隨後慢慢的將注意力轉到行進的隊伍上。
賣瓜小夥的同伴,默不作聲的離開瓜攤,向隊伍後面走去。
此時街上的人,也走動起來,手慢慢的動作着。
賣瓜小夥也將手放到放瓜的席子下面,正在掏着什麼東西。
隊伍是騎兵開路,警衛兵緊跟其後,在後面就是胡正先的汽車,跟在汽車後面的是兩個班的兵力。
八字鬍男人看到行進的隊伍,“騎兵歸我,司機歸你,有把握嗎?”
另一個人,微微調整手中的狙擊槍,“萬無一失。”
話音剛落,“砰!的一槍正中,胡正先司機的頭。”
槍聲一響,胡正先的隊伍還未來及看清對手在哪兒,周圍就突然竄出數十人。二話不言,上去就是一陣射擊。
汽車因爲司機的死,失控的撞向了,賣瓜小夥的攤子,被迫停了下來。
反應過來的士兵,邊找掩體便對抗,在堅持一會兒,支援就會趕到。
趁着敵方火力壓制,士兵輾轉到車門前,“大帥,車上目標太大,我護送您離開。”
也是湊巧,胡大帥前腳一出,沒走兩步,汽車就被人爆了。
自己被爆炸的微波,震得眼花耳鳴,他搖頭晃腦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的及說話。
就被暗處的狙擊手一槍爆頭,送去見閻王了。
雲子梟離得不遠,當然是聽到了槍聲,料想到,這陣騷動是梁旗月弄出來的。他帶人立刻要趕過去,希望堵住梁旗月。
胡大帥的死活,他,並不在意。
他的目標是這穢垣城最高的位置,無論是胡大帥,還是梁旗月都是他坐上那個位置的絆腳石。
若是兩敗俱傷最好,他落得坐收漁翁之利。
但總要自己看一眼,才放心。
“小子!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亂動的好!”嶽善和一聲令下,嶽公館就被他的人圍的水泄不通。
雲子梟看這陣仗,要是真動起手來,也是一場惡戰。他一邊應付嶽善和,一邊尋着出路。
“嶽司長,你動手就不怕傷及無辜嗎?”他分散這嶽善和的注意力,緩步的向後院移去,“據我所知,司長夫人和兩位小姐都在後面,你就不擔心她們的安危?”
嶽善和聽到雲子梟提起妻女,臉上閃過的不是心疼、擔憂,而是厭惡。
尤其是聽到嶽宵、嶽晚兩姐妹的時候。
“槍子無眼,她們命不好。”
一個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的女人,要不是看上她孃家的家產,早就被休了。
嶽宵自小到大,混賬一個,沒了她,說不準自己還能多活幾年。嶽晚聽話是聽話,本來還能利用聯姻謀點利益,可偏偏出了那檔子事。
未婚先孕,結果寧家還不認,這唯一的用處也就沒了,是死是活沒什麼大用。
早在行動前嶽善和就把自己的姨太太們、兒子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