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肚子餓火氣,抓住路過的值班經理,怒喝着問:“你們這兒的姑娘倒是好大的架子啊,敢把我晾這兒這麼些天?什麼花魁,還非得排隊好幾天才能見,就沒見過你們這樣做生意的舞廳!”
那值班經理也是無辜又無奈,小心翼翼的討好着林富,打着哈哈道:“林老爺,誰敢跟您過不去呀?這裏頭指定是有什麼誤會。您說說,您要找的是哪位姑娘,我一定給您找來,包您滿意!”
林富皺着眉頭,哼道:“你們這兒這麼多姑娘,我怎麼記得是哪一個?”
那天他見嶽霄,只能算得上是驚鴻一瞥,實在忘了問姓名,這會兒以爲以後都見不到了,心裏的火氣更大。
總經理曉得事情始末,連忙上前來打圓場,道:“哎喲,林老爺,您可消消氣吧,他那天沒在,哪兒知道您看上的是嶽大小姐?”
“嶽大小姐?”林富聽說以後,這才鬆開了值班經理,整了整衣襟,道,“什麼來路,還得尊稱一聲大小姐。”
總經理給林富點了一隻雪茄,殷勤的介紹道:“你先前沒在咱們這兒待過,難怪不知道。
這嶽大小姐啊,名爲嶽霄,當年也是咱們這兒響噹噹的人,長相自是不必說,那簡直就是天仙下凡!更要緊的啊,是嶽大小姐家世好,又有靠山,做出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情呢!”
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那總經理又轉了口風,頗爲惋惜的嘖嘖兩聲,說:“只可惜呀,前兩年間,嶽大小姐的兩位靠山走了,他們家又出了事故,所以早就不復輝煌了,嶽大小姐也在無奈之下,纔來我們這舞廳的。
不過憑藉着她當年的威望,專門來看她的人多,真的敢動她的人少。如今呀,那雲少爺也回來了,就更是沒人敢動她咯!”
原本嶽霄的故事,聽得讓林富心癢難耐,覺得這樣一個傳奇的美人,自己必須要弄到手。
可是又聽到“雲少爺”,不禁眉頭一皺,道:“雲子梟?”
總經理點着頭道:“可不是嘛,就是雲子梟雲大少爺!說來也真是,當年雲大少爺和嶽大小姐的事情就鬧得滿城風雨。
兩個人見面就是死敵,如今兩個人的地位反轉,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越說越來勁,總經理自己都快被自己說服了,眼睛閃着光恨不得去編故事。
林富心裏稍微舒坦了一點,悠悠道:“合着他們兩個人是勢同水火的關係?我還以爲是老情人呢。”
“那哪兒能啊!”總經理搖頭道,“這兒誰不知道,當年他們兩個人鬧得多兇,還情人?我看啊,見面不動手已經是很好了!哎,那不是嶽大小姐嗎,她今兒終於得空來了!”
說話間,兩個人一起看向舞廳門口,只見嶽霄穿着一身精緻的素雅旗袍,身姿搖曳的走了進來。
她目視前方,好像什麼也沒放在眼裏。
林富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仍舊盯着嶽霄,只覺得她今天晚上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更加光彩動人了。
若是真的能將這樣一個美人兒給帶回去,甚至帶離這裏,那他來這一趟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總經理走向嶽霄,和她打了個招呼,轉身指向二樓的豪華包廂,說:“嶽大小姐,有位客人在等您。”
嶽霄只當不知道是誰,側頭問:“誰在等我?”
總經理神祕兮兮地笑了笑,說:“您上去就知道了。嶽大小姐,我看您啊,這回是交上了好運了。”
從前舞廳裏面也有一些人想要接近嶽霄,但是那些人大多都很不入流,而且嶽霄自身也不願意給別人機會,總經理還想着,恐怕是不能指望着嶽霄嫁入高門大戶,從她身上撈一筆了。
但此時,林富的出現,卻讓總經理覺得看到了希望,別的不說,若是在這舞廳裏將林富哄高興了,這種富商隨隨便便出手就是百萬錢財,舞廳能不大賺嗎?
如此美滋滋的打着算盤,總經理笑臉嘻嘻地把嶽霄給迎上了二樓的包廂,掀開簾子,躬身道:“嶽大小姐裏邊兒請。”
林富轉眼看過來,笑道:“還記得我嗎?我竟然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嶽大小姐。”
嶽霄淡然的一笑,十分淡定的走過去坐下,把自己的手包放在了桌上,慢條斯理的抽出一支細煙來點上了。
吸過一口以後,才緩緩吐出長煙來,說:“這有什麼?我纔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林富,林老爺。”
林富挑了挑眉頭,道:“我進城來時好大的陣仗,本來以爲人盡皆知,卻不想還是讓嶽大小姐到今日才知道,想必是我的錯。”
嶽霄優雅地笑了笑,說:“林老爺開玩笑呢,是我自己閉塞了耳朵,沒能早點將林老爺你認出來。”
林富側過頭去,看下面滿池的舞女,她們個個身穿鮮豔的衣服,身材婀娜的在舞池中間搖曳着,和男人一起共舞。
林富道:“我在這兒坐了好幾天,見過了這麼多的姑娘,沒有一個的風情比得上你嶽大小姐,你可讓我等的好苦。”
嶽霄卻理所當然的說:“我只讓林老爺您在這等,可沒說我什麼時候會出現,若是一個不高興了,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出現,林老爺到時要怎麼辦?將整個舞廳翻過來嗎?”
林富冷哼哼的一笑,說:“只要是我林富看上的,就沒有得不到的,若是嶽大小姐,你真的不在這舞廳出現,我就是把整座城翻出來要找你,又有什麼難的呢?”
嶽霄把煙按滅了,側頭看着林富,說:“不愧是林司令的弟弟,說話都這麼有氣勢。”
說到林司令,林富突然有些不高興,他來城裏這麼久了,林司令那邊卻還是稱病,不肯接待他,耽誤了他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