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乾脆的三道聲響,層次分明,撞擊起飛落地一氣呵成。
“啊咳咳!”王汗只覺胸口一陣悶痛傳來,劇烈的痛處引的乾咳不止,乾咳又牽動胸口劇痛有再次傳來,以此反覆幾乎在一瞬間讓他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開始減輕意識才得以慢慢恢復,模糊的視線中已經能夠分辨出眼中樹幹與枝葉。
“剛纔發生了什麼!”王汗撐着好像快要垮掉的身體自語着。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
喫痛的支起半邊身子看向先前站着的位置,關切的問道:“你們沒事吧?”
關心依舊沒有得到迴應,在視線徹底恢復後才發現前方哪還有人。
“我去!人嘞?”王汗有些遲疑。
“你該慶幸那傢伙饒了你一命,竟然還有心情關心我們?真是奇妙的傢伙。”
正疑惑,身側冷不丁的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聲音冷豔帶着傲氣,是她,剛纔那個紫袍女。
王汗屏着一口痛意轉頭看去:“剛纔發生了什麼,你沒事吧?剛纔,咳那個帥哥那怎麼不見蹤影?是不咳咳,是也發生了危險?我,我揹包裏有止疼藥和雲南白藥。”
聞言,紫袍女心中更是疑惑了,
演戲?又不像,難道她真的是在關心我們?
那就更可笑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吧,難道他沒有自知之明?或者說,他另有圖謀?
可是,在這原始之地深處他有什麼可圖的?
莫非,是衝我來的?
不不不,知道我行蹤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給你藥,片裝是止痛藥,喫一顆就行不能多喫會上癮的,瓶裝的外噴不能喫,別搞混了,唉,你發什麼愣啊,趕緊拿着呀。”
紫袍女正想的出神,忽而有人聲喊她也沒多想,伸手便接過來物。
那一瞬間,紫袍女宛如被電一般支愣靈光一閃,這纔看到自己正和癱坐在地的那人共同拿着一件奇怪的東西,並且那東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使用過的。
莫名的羞怒感猛然涌上頭,斗笠後面小臉脹的通紅,纖細玉手猛然一乍一甩,憑空轉勢手化抓。
那爪勢臨空一收,王汗只覺脖頸間一股巨大的張力傳來,張力越來越大擠壓着氣管,驚恐的本能促使雙手使勁抓撓這脖頸,可是根本感覺不到有什麼實物的存在,但壓力和窒息感又告訴他脖子上是有東西的。
窒息感幾乎使王汗無法思考,但隱約聽到一聲冷豔聲音傳來:
“死吧!”
死!
她要殺我?爲什麼啊,
殺人可是犯法的呀。
脖子莫名的壓迫感似是更加強了,一瞬間失去了幾乎除了還活着這個念頭外其他所有感知。
要死,再不做些什麼真的要死了。
王汗哽着一口氣不讓它下去,手舞足蹈的帶着有些猙獰的面孔,衝着紫袍女嘶吼:“爲什麼要殺我,你憑什麼殺我?”
譁,紫袍女像是被突然潑了一盆冷水。
王汗只感覺脖頸的壓迫感一下子小了。
呀啊!
紫袍女驚呼着收回全部爪力,看着幾以昏死過去的王汗,脖頸上森森血痕敲擊着她那沒準備好的心靈,不覺想到:不過是試探,我剛纔竟然差點殺了他。
王汗扶着脖頸,擰着一隻眼猙獰的怒瞅着紫袍女。
聲音傳到紫袍女耳之時,就見她不知是懼怕還是怎麼地竟向後退了半步。
王汗納悶之際,紫袍女再度猶豫:難道他真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其他不說,這裏可是原始之地深處,別說他負數的體質和近乎爲零的氣,就是宗師境強者想要一個人來到這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不要命了。
兩人互視許久不語,
透過斗笠的輕紗,王汗隱約能看到一個帶着驚疑的面容,那股驚疑中有似是帶有些凝重,以至於情不自禁捂住嘴角的手拉扯到了半抹輕紗都沒有發現,並且也是這片刻的拉扯讓王汗瞟的半面輪廓,櫻桃小嘴,細潤粉脣,腮如雪,脣有軟峯,下額如雲飄飛接耳。便是這半面已然不輸凡塵七八成女子。
王汗不知道她爲什麼停手,但潛意識告訴自己要是不讓她稱心接下來肯定不好受,所以不主動招惹她爲好,自然也對這個素未平生的惡毒女人沒有半點好感。
此時紫袍女透過斗笠的輕紗,看到一個一臉猥瑣且廢柴的少年正意猶未盡的看着自己,讓人好笑的是即便他受到自己如此直接的死亡威脅,竟也不露出半點抵抗力和恐懼感,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人會是因爲某種目的而來的,若是還是有詐,那也對得起這種拿命演戲的態度了。
可是,剛纔明明感知到斷空之力引發的波動,那個又怎麼解釋?
再看了一眼猥瑣的少年,難道真不是他所爲。
狂風呼嘯,紫袍貂絨凌風飄舞,紫袍女緩腰伸手掩住斗笠不歪。
“老是交代,先前的斷空之力是不是你製造出來的。”紫袍女厲聲試探道。
“什麼智力?”
“斷空之力!”
“短控智力?”
王汗聞言滿腦門子黑線不知所云,短控智力?什麼鬼?
嘶,看模樣不像是開玩笑的啊,自己認知中好像沒有這個技能啊,嘛,難道又出新英雄了?!
“斷,空,之,力!”紫袍女有些不耐煩的再次重複道。
王汗聽的雲裏霧裏的也懶得去細想,沒好氣道:“嘰嘰咕咕的不知道你說些什麼東西,艾東特鬧。”
紫袍女嘴角一抽已然沒了耐心,帶着幾分殺意:“哦,這麼想死。”
殺意鼓動着周身引起陣陣勁風,數道勁氣送至指尖。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雖然不知她用的什麼障眼法能做到憑空掐人,但看她那手掌再次化爲爪勢,心中暗叫不好:“不是我乾的,幹嘛這麼看着我,真不是我乾的,我連你說那什麼智力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王汗嬉皮笑臉的解釋着,只覺得自己這一生的尊嚴都在這一刻徹底丟掉了,雖說因爲剛纔莫名的衝擊導致暫時站不起來,但癱坐在地上仰面視人卑微的解釋着是多麼的丟人。
真真,只有幹過的人才能理解。
要是給個搓衣板還能好受點,可惜啊。
紫袍女見王汗說話輕浮但不似假話,再者說,他若是那人派來的攪局者,那可真是白瞎了那人的一世英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