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夜晚,我一個人守在冷清的別墅,期待着我的丈夫,那個我深愛多年的男人回家陪我過二十三歲的生日。

    然而,直到牆上的鐘表時間指到11:59,我知道他又和以前一樣,無視了我的訴求。

    我難過的倒掉一桌已經冷硬的飯菜,進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長壽麪。

    “砰——”

    大門被踹開的聲音打破了午夜的沉寂。

    我驀地擡頭,發現凌朔攜着一身風雪,神色陰沉的站在廚房。

    不等我欣喜,迎面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我踉蹌着跌倒在地上,滾燙的麪湯潑到了手背、大腿上。

    “許依然,你真賤!除了會跟爺爺告狀還會幹什麼?主動求男人上,我真是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下賤又放蕩的女人!”

    凌朔一邊罵着我,一邊拖着我往樓上走。

    “嘶!”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凌朔抓的正好是我被燙到的地方,本來就紅腫起泡的皮膚已經被他他摁破了。

    我被他眼底的寒厲駭了一跳,臉色慘白的抓住他的手讓他冷靜。

    凌朔冷笑了一聲,一把將我摔到牀上,撕開我身下的睡裙。

    “你不是一直都求着想要男人上你嗎?我成全你!”

    凌朔臉色冷得像萬年不化的寒冰,眼睛沒有歡愛的顏色,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慍怒。

    “凌朔,輕一點,我疼!求求你……”

    我哭着哀求他對我憐惜一點,他卻不爲所動。

    他發泄完畢便立刻翻身下牀,站在牀頭譏諷的看着我。

    “這樣都能爽,果然是賤骨頭,我真恨不得你死掉……”

    凌朔殘忍的述說着對我的厭惡,甚至連看也不看我,就轉身套大衣和圍巾打算離開。

    我顧不得身體的不適下牀,抱住他的手臂,卑微的請求他:“凌朔,別走。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陪陪我好嗎?就今天!”

    “憑你,也配?”

    凌朔蔑了我一眼,像甩開垃圾一樣甩開我。

    離開前那沒有溫度的一眼,幾乎讓我全身僵住。

    三年了,我只是他的發泄情慾的工具,還是合法的那種。

    無論我爲他付出多少,最後都比不上他的白月光——俞薇的一聲‘阿朔’。

    我顫抖着身體把自己挪回牀上,將牀單和薄被全都裹到身上,近乎癲狂的想要留住凌朔殘留下來的那點氣息……

    “凌朔,我喜歡你啊,你看看我好不好,凌朔——”

    我猛地叫出了聲,長久混沌的思緒終於從噩夢中撕離下來。

    睜開眼睛才發現,眼前的環境不是我所熟悉的。

    “你醒了?”

    戴着口罩的護士推着推車進來,一邊熟練的給我換藥,一邊毫不留情的教育,“你被送來的時候高燒到了四十度,就算是爲了……也不能連命都不要了。”

    我沒有錯過她停頓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鄙夷。

    想到我身上那些事後的痕跡,她大概是把我當成什麼不正經職業的女人了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沒有解釋這是我丈夫留下來的,畢竟在凌朔眼裏,我和那些出去賣的女人沒有區別,頂多是我比她們多了一層合法的保護罩。

    護士換好藥水離開沒多久,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拿着幾張紙面色嚴肅的走進來。

    “許依然女士,關於你的身體情況,可能需要詳細的談談……”

    看他的神色,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醫生就進入了正題。

    “我們給你做了常規檢查,發現你的血常規檢查數據有異常……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爲你在發燒的緣故,但還是建議你具體的做下病理組織檢查和X射線……”

    醫生雖然已經在儘量的安慰,但我從他的最後一句話裏已經窺探到了某些不好的徵兆。

    X射線檢查?我雖然陌生,但也知道血常規跟這個掛不上太多聯繫,除非我的病另有隱情。

    我遵照醫囑,去做了醫生安排的檢查,又等着輸完了今天的藥水,纔給自己辦理出院回家。

    “喲,太太回來了啊。”

    我剛踏進別墅,客廳裏便傳來了一道譏嘲的聲音。

    是張媽,她是凌家的老人了,連凌朔也會尊重幾分,她跟凌家的其他人一樣,厭惡我如垃圾,哪怕我身上還冠着凌太太三個字。

    我扯了扯嘴角,避開她想要上樓。

    然而我的態度卻激怒了她,可能是平時低眉順眼慣了,突然的無視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一把推到我肩膀上,將我推到在地上,冷聲警告:“我可提醒你,你在外面胡來沒什麼,別帶進別墅裏來,要是撞了咱家的氣運,少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聽她所言,我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冷聲質問她:“您倒是說說,我做了什麼胡來的事。”

    張媽冷哼了一聲,厭惡的道:“赤身裸體的睡在客廳裏,一身的歡愛痕跡,你不要臉我們凌家還要臉呢!”

    我愣怔了一下,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來過客廳。

    不過經她這麼說,我倒是明白爲什麼護士看我的眼神那麼不屑了。

    張媽送我去醫院的時候,大概是存了讓我丟臉,所以都沒幫我清理那些污濁,甚至連衣服都沒套一件好的。

    想到這裏,我突然有些憤怒,加上可能就要降臨到身上病魔詛咒,忍不住反擊了回去。

    “張媽,你別忘了,我還冠着凌太太的頭銜,我出醜丟的是凌家的人。你這麼做要是被老爺子知道……”

    “呸!”

    張媽鄙夷的瞥着我,輕蔑嘲諷:“一個賭徒和囚犯的女兒,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凌太太。你不過是個不擇手段爬上來的心機賤人罷了,這個位置遲早也不會屬於你!”

    “啪——”

    我氣得忍不住打了張媽一巴掌。

    許是情緒太激動,用盡了全身的力道,張媽的臉都被我打腫了。

    她似乎不敢置信我會突然奮起反抗,愣了兩秒,直到我越過她上樓了,才反應過來,追到她身後,憤憤的叫嚷威脅。

    “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會告訴少爺的,你就等着受懲罰吧!”

    我此刻正心煩意亂上午才做的幾項檢查,憂心自己會得什麼病,根本無心去在意她事後去凌朔那兒說我多少壞話,也一時不想去管凌朔對我的印象對如何。

    反正已經差到無可挽回了,就算再多一點又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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