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朔卻沒有半點憐花惜玉,用力的扯着她,完全不在意她穿着那身長裙會不會摔倒。
她整個人都是被拖着走的纖細的手腕被抓的通紅,好多人都看見了她這個狼狽的樣子。
走到停車場,凌朔直接把俞薇塞進後座,他卻毫不猶豫的坐在了副駕駛,連司機都感覺到了他有多大的怒氣。
俞薇也不敢說話,她又覺得特別委屈,覺得不過是拍攝廣告代言,怎麼就發這樣大的脾氣,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難堪。
我高興在這邊把發佈會結束,整個人像春天飛往南方的燕子,格外的高興。
簡儀很敏銳的察覺不對勁了,但是她沒有問,一直觀察我。
我顧不上了,今天心情高興的飛起,終於讓他們喫癟了一次,真是痛快。
我甚至請大家吃了頓晚飯外加卡拉OK,還喝了點酒。
散場的時候我打了電話給賀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時候就是跟他去分享這次的戰果,簡直不要太高興。
“哥,你來了。”
我笑着搖搖晃晃的往他哪裏走,看着他嘆了一口氣幾步做一步的往我走來把我扶住了。
輕柔又寵溺的捏了捏我的臉,我傻笑着看着他。
“有勞了。”
他淺笑着禮貌性的跟簡儀說了句,然後扶着我上了車,把我放在副駕駛那裏,然後自己開車。
“哥,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嗎?”
“什麼讓你這麼高興?”
“俞薇那個女人被凌朔當面甩臉色了,當着很多人的面上,一點情面不留,而且我覺得她回去了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喫。我太高興了,這麼多年,我從來你要見過凌朔對她這樣過。”
我胸口的那口惡氣終於出了些,整個人都順暢了很多。
“恩,可你不該喝酒。”
賀然似乎並不是很高興,而是責怪的語氣,還有點生氣。
“對不起嘛哥,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我嘟嘴賣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反正我也沒幾年了,偶爾放肆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哥,你就原諒我這次吧,人生在世多少不如意,還是要及時行樂纔行。”
我越說越離譜,越說賀然感覺越來越不高興了,氣氛都有點低壓的喘不過氣。
“說夠了嗎?”
他突然猛的踩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轉過頭直盯盯的看着我,從來就沒有看過這樣嚴肅的賀然。
我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怔在那,眼神微微躲閃。
“賀小蘿,你現在是賀小蘿,你要爲她活着。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讓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是讓你放肆傷害自己身體的。你知不知道你喝了一杯酒,就代表着你的壽命可能減一年,甚至可以導致你的另一條腿壞死!”
賀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很有力量,直擊我的內心,眼神的認真和嚴肅讓我不知道回答什麼。
我突然覺得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掉落的不停,我擦都擦不盡。
賀然一見到我哭,立馬慌了,手趕緊拿紙巾幫我擦眼淚,語氣恢復了溫柔心疼的口氣,還帶着一點點慌亂。
“我都不能當自己活着,還要用別人的身份,本來就是怎麼樣也活不了幾年了,我開心喝一杯怎麼了嘛!截肢就截肢,剛好兩個對稱好看,大不了我直接跟他們同歸於盡好了。”
我賭氣般的說道,心裏委屈的不行,明明就是他藏着那麼多祕密,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孤單,我也想好好的釋放一下啊。
“唉,小蘿,你…”
賀然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手裏不停的給我擦着眼淚,特別的輕柔。
修長的手指帶着溫度,小心翼翼的拿着紙巾擦拭着我的臉龐,我沒有拒絕,而且特別委屈又難過的看着他。
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就暫且把那些懷疑都扔到腦後邊吧,此時我只想跟他鬧脾氣得到些許的安穩和溫暖。
“小蘿,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喝酒絕對沒有第二次了。她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你不是還沒有報仇嗎?也不想現在就死去吧。”
賀然語重心長的說道,眼神柔和的像棉花糖,讓人想栽進去。
“我知道了嘛,你別說我了,我不會再這樣放肆了。”
我抽噎了一下,賀然也不敢說些什麼,就啓動車子把我送回家。
“明天來醫院做個檢查,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到家後,賀然在離開前特別叮囑。
我坐在沙發乖巧的點點頭,看着他給我倒水,又看看冰箱有沒有喫的。
“早點休息,別想那麼多,今天是我太緊張了,可別記恨哥哥。”
我搖搖頭“不會,只是哥哥發脾氣好可怕。”
“你喝了多少?怎麼感覺醉酒了?”
賀然伸手摸我的額頭,又對比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溫度,好像沒什麼問題。
“就一杯嘛,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好吧,那你早點睡,我先走了。”
賀然無奈又寵溺的看着我,然後打算離開了。
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很認真的問道“哥哥會不會不要我?是不是還藏着我不知道的祕密?”
賀然怔了一下,隨後溫柔的笑了笑,蹲下身子,摸了摸我的臉。
“不會,沒有,你呀別想那麼多。”
“恩。”
“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感傷,無力的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播放搞笑的綜藝片,卻覺得悲傷從心裏流出來。
走出門的賀然臉色很沉重,心裏也不好受,他知道許依然懷疑他了。
他不想騙她,也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可是事已至此,根本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只能盡最大的可能讓她好好活着,至少活的快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