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塞張紙條去問問,看她會不會迴應,但是不能讓她看見我。
這件事要晚上去做,但是晚上比較嚴格,白天又人多眼雜,只能冒險了。
就今天晚上了,混亂一片,他們肯定還來不及收拾準備。
肯定也有新人進入,自己面生也沒有關係。
如果王老先生嘴裏的凌夫人就是凌曉慶,那麼今天肯定會有很多新人出現,那麼自己也不會太扎眼。
我對裏面情況一無所知,心裏還是很忐忑的,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心點就好了。
一整天我都是神經緊繃,等到夜深人靜,我帶着口罩穿着護工的衣服平靜的走進去,帶着帽子,低着頭假裝是這裏經常出入的人。
這些也都是最近研究的,從這裏進出的護工神情都不是很好看,苦大仇深跟豪華樓微笑待人的一點都不一樣。
而且還兇巴巴的,特別多壯實的,不知道還以爲是個監獄。
我一直在心裏打鼓,害怕被那些保安發現,或者這張卡的磁條被消了。
這才一天應該還沒有整理,馬上就要進入大門消磁了,我拿起胸前的卡往那裏滴了一下,門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沒有來得及,低着頭不緊不慢的走進去,那些保安正在嗑瓜子聊天倒也沒注意我。
我非常想快點跑上去,但是不行,那樣會引起懷疑的。
就連上樓梯我也是平常的步伐,因爲有監控,一點點都不能露餡。
從今天早上看到的位置,是靠大門這邊第三個房間,那就是一上樓梯往左第三個房間,人多的肯定就是了。
我在心裏想好了措辭,新來的給她看傷口,在食堂的時候我特意接近他們周圍聽他們聊天。
今天事情那麼大,肯定會八卦吐槽的。
他們穿的又是比較特別,要穿工服戴帽子口罩,不能有太多的表情。
果不其然聽到了一些東西,聽說這位凌夫人其實受傷了,看來吳晉沒有說實話。
手上被燙傷了,不肯上藥換藥,換了好幾波人都被趕出來。
這裏沒有電梯,我走到三樓往那一看,果然很多護工聚集,還有兩個保安看守,門是打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常的走過去,假裝經常來一樣“怎麼?還沒有換藥啊?”
“別說換藥了,還有傷口還沒有消毒處理呢。”
一個壯實的女護工又氣又惱,還有點不高興了。
“就是,都換了好幾個,全部被趕出來了,我這裏還被砸傷了。”
另一個女護工額頭貼上了一個創可貼,特別不高興的看着屋裏面。
“這麼兇啊...”我假裝很害怕的退後了幾步“那楊老師還讓我來,我不敢去。”
“先來的?”
“也不是,樓下的。”
對方瞬間幸災樂禍的看着我“樓下的都是好伺候的,就我們三樓以上難伺候,便宜你們了。”
原來是這樣,樓層高越難伺候。
“那也是姐姐們厲害,我這種半吊子水平肯定不行,我能不能不進去呀?”
“不行,我們可不敢,你快進去吧,肯定得被趕出來。”
“小心點,別被砸了。”
我在他們幸災樂禍的眼神害怕的走了進去,打開了那間房間的門,裏面一個搖凳子上坐着一個穿紅色大衣的女人。
燈都沒有開,藉着月光這樣看,像個女鬼。
“滾出去!”
這個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更像女鬼,尤其是這棟樓的氣氛。
“凌夫人,我開燈了哦。”
我直接把燈打開,馬上一個東西扔了過來,我連忙躲開。
幸好幸好,沒有扔着。
打開燈一看房間裏亂七八糟的,那女人就是凌曉慶。
那時候我母親在他們家幹活,我那時候讀大學,比較少去,但也是見過的。
對方不一定能記得我了,但是我肯定能記得她,那時候看就知道這個女人很有魅力,很厲害,說話也很有理。
記得那時候,我還崇拜她,想要成爲她那樣的女人。
“凌夫人,該上藥了,傷口會感染的。”
我拿着醫藥箱慢慢的靠近,我要把紙條放在她的口袋裏,這樣才能保證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滾,要不然我會讓你一塊上藥。”
鴨公嗓一樣的聲音,跟之前完全不一樣,可能是大聲喊叫多了。
“凌夫人,無論你多抗拒,還是要上藥的。”
不知道她怎麼這樣,難道是殺人後遺症,不過不能死了,要不然我母親的事情就沒有了線索。
我還是靠近了她,把那些東西推開,蹲在她旁邊打開醫藥箱,拿出鑷子棉花消毒水,準備給她的手上上藥。
那有一塊很大的燒傷,只是簡單的消毒了估計,然後就被她趕出來了。
“不滾是吧,我讓你滾。”
凌曉慶想要抓起東西來扔我,但是我先一步拉住了,然後給她手上消毒。
但是她還是抗拒,把消毒水摔在地上,摔了一地的玻璃。
我嘆了一口氣,連忙拿東西去收拾一下,免得給搞得腳上什麼的了,她又連忙來推我。
我拉住她,把紙條放進她大衣的口袋裏,然後順勢被她推到在地,手紮在了那些玻璃上面。
“啊!”
我大聲喊了一聲,疼的直抽,凌曉慶眼神似乎有點愧疚,但隨即也沒有管我。
外面來了兩個人把我扶起來,收拾了地上,我掩面而泣然後離開了。
因爲我得去醫務室弄下那些玻璃,他們這裏面可不敢隨便動,弄到了大動脈可就慘了。
我這也算是順利的進行了第一次,其實要不是不瞭解情況,不敢久留,我都想當面質問。
但幸好對方並沒有把我認出,我下樓的時候根本顧不上手裏的疼,連忙跑出去,免得被發現。
怕我的口罩掉下來,有人認出我來了,就不好了。
雖然我下面花了一個比較醜的妝,但是難保眼睛比較利索的人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