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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嚴青竹沒有看明白對方利用他們這一遭的意義何在,但那只是他因爲知道的信息太少。

    不代表他傻!

    就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錢肯定是給兩人準備的。

    不拿白不拿!

    兩人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現在扭扭捏捏,以後有哭的時候!

    嚴青梔還是經歷的少,太年輕了,底線太高,抹不開臉面。

    他趕緊給嚴青梔使了個眼色,雖然房間昏暗,但嚴青梔依舊清晰捕捉到了對方的意念。

    她當即面無表情的把銀票一疊,藉着塞進懷裏的機會,放進了空間。

    不過散碎的銀子和銅錢被她放了回去,這倆人也不容易,一把年紀了,還走要回去呢!

    一毛都不剩可讓人家怎麼是好!?

    嚴青竹有些看不上自家老姐這個做派,當即給了她一個白眼,卻被嚴青梔回以一個裹滿紗布的拳頭。

    立馬低頭翻看包裹的嚴青竹發誓,他在這一刻,同意把零錢放回去的原因,絕對是因爲善良……

    很快,嚴青竹又在其它包袱裏找到了一個木盒,打開以後裏面全都是藥瓶。

    有關鍵時刻保命的傷藥,還有一些止血的藥粉和嚴青梔現在正在喫的治療內傷的藥。

    要說嚴青梔剛纔拿錢的時候還有猶豫,可現在看到這些藥,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的臉瞬間拉的老長!

    有一種被人卸磨殺驢的感覺,而她就是那可憐弱小又無助的驢。

    嚴青竹橫了一眼,猜測她又開始腦補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也沒心思管她,自顧自的把需要的東西全都裝走。

    收拾完,他們把東西給人整理好放了回去,又很禮貌的在桌子上留了告別的紙條。

    紙條是嚴青竹寫的,畢竟他認字比較多。

    來巢郡的一路上,嚴青梔使盡手段拖住高素,就爲了給嚴青竹爭取更多看書的時間。

    而嚴青竹也不負學霸本質,硬是憑藉着認識的一些文字,聯繫上下文又推斷出了不少,常用字基本都認全了。

    想要讀懂那些文章所表達的意思還略微勉強,但寫一條大白話的留言還是夠的!

    很快,一行字落於紙上,嚴青竹將之吹乾,用茶杯壓住。

    嚴青梔湊過去看了看。

    “今自去,且莫尋。程儀已收,銘感五內。他日再會,望得親見。”

    “新寶四年二月,言氏姐弟留字”

    兩人簡單整理了一下屋裏的東西,見兩位老人還沒有醒的意思,便推門離開了房間。

    房子前面也是一片菜地,繞過了菜地,在門口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棚子,棚子一頭是狗窩,不過裏面沒有狗,另一頭則栓着兩頭驢,那是他們今天出城的交通工具。

    驢子都不高,都是半大的樣子,一頭只有四隻蹄子和尾巴尖是白的,其餘都是純黑色的黑驢。

    另一頭則是一頭小灰驢。

    嚴青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兩頭都牽走,他們不需要兩頭驢,而且兩頭驢也不好監管,萬一一衝動跑散了還怪尷尬的。

    視線在兩頭驢之間遊移了一下,嚴青梔最後選了那頭黑驢。

    嚴青竹對此並無異議,他拎着小包袱,跟在嚴青梔身後,看着她把那頭驢的繩子解開,又從一邊的麻袋裏,掏出幾根胡蘿蔔將之聽話的勾引出來。

    兩人牽着驢,悄悄咪咪的出了院子,又回頭又把院門關好。

    嚴青竹被嚴青梔推到了驢背上,她則牽着驢走在前面,沿着村子裏唯一的小路出了村。

    等到村外,嚴青梔四下尋摸,撿了一根適合的樹枝,拴上截不粗不細的繩子,繫了跟胡蘿蔔在樹枝上面。

    跟着自己也翻身爬上了驢背,舉着樹枝,把胡蘿蔔吊在了驢腦袋的前面,那小毛驢聞着胡蘿蔔的味道,十分興奮,咔噠咔噠就向着胡蘿蔔指引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嚴青梔覺得這招不錯,就引着小毛驢向着某個方向而去。

    天慢慢的亮起來,村子也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小毛驢也晃晃蕩蕩站在了路邊。

    嚴青梔不知道它怎麼了,雙腿夾了一下驢肚子,催促它繼續往前走。

    誰知道這一下就把驢惹火了,嘎嘎的叫起來不說,還滿地尥蹶子,嚇得嚴青梔瞬間老實,等對方平復了些才慢慢從驢背上爬了下來,順便把嚴青竹也給抱了下來。

    那驢見他們下來,還瞪着大眼睛看了兩人好一會兒。

    誰知道嚴家姐弟二人對於驢的想法一無所知,完全沒品出味來。

    那驢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結果,氣的又在那好一陣刨土不算,還根兒嘎根兒嘎的叫起來沒完了!

    兩人一頭霧水,站在那看它自己在那耍了好幾圈。

    嚴青竹用手肘輕輕懟了懟站在一邊滿臉疑惑的嚴青梔。

    “姐,你說它是不是生氣了?”

    嚴青梔抓了抓臉,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胡蘿蔔,這世上果然沒有傻子,就算是驢一直喫不到胡蘿蔔也會生氣。

    她的臉皺成了一個包子,想要靠近那頭小毛驢,但那驢感受到了嚴青梔的靠近,立馬轉過頭,兩隻大耳朵支楞着,對着嚴青梔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嘎嘎兩聲就把心虛的嚴青梔嚇了一跳。

    她剛舉起來的胡蘿蔔頓時又被她揹回了身後,這玩意兒不會踢人吧!?

    她現在內傷還沒好呢,被這東西踢一腳還能有好!?

    嚴青竹見此,趕緊湊到嚴青梔跟前。

    “我來!我來!”

    見他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嚴青梔瞬間又覺得自己行了!

    她用纏着繃帶的手連忙將嚴青竹按住。

    “還是我來吧!”

    嚴青竹抿了抿嘴,想要堅持一下,但嚴青梔脊背一挺,兩步便走到了驢的身邊。

    那驢剛纔嚇唬過嚴青梔,心情已經好了不少,這次沒有刨地,只是豎着耳朵用白眼瞪她。

    嚴青梔試探了兩下,那驢就一直拉着臉盯着她,想要看看她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見它這樣,嚴青梔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在此之前,她唯一照顧過的活物就是嚴青竹,可嚴青竹雖然有時候氣人,但好歹能溝通啊!

    可現在呢!

    對於哄驢這件事她完全沒有經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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