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同月連連追問嚴青梔這裏的情況。
“青梔姐,這……這是……”
而陸澗則是直接尖叫出聲。
“媽呀!怎麼這樣?”
嚴青梔站在那裏,繩子拴在她的腰上,她兩腳緊緊蹬地,隨着嚴青竹上來,她的姿勢都沒有半點變化。
君同月一邊難掩緊張的站在平臺最外側的地方,一邊還不忘回頭將臉色蒼白的嚴青竹拉上了平臺。
看到面前的場面,嚴青竹也是一怔。
雖然從之前的線索,和這三人的表現上,讓他有了猜測。
但在看到面前場景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
這平臺不算規整,最寬的地方不超過十米,有些像是個菱形。
就這麼大點的地方,竟然橫七豎八的倒着將近二十具屍體。
這些屍體都穿着相類似的粗布衣服,身上的錢財仍在,甚至他們管用的兵器都被扔在了一邊。
嚴青竹皺了皺眉,看着嚴青梔沉默的收着繩子。
他抿了抿嘴,沒有靠近屍體,而是直接問道。
“這裏可能並不安全?”
嚴青梔搖了搖頭。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安全的地方,我檢查過了,那些屍體起碼是昨天晚上的,死的透透的,等一會兒咱們辦完事,再把他們一起燒了吧!”
嚴青竹聽了這話,又轉頭看向了那些屍體的方向。
這些人死狀不太好看,有的腦袋都快掉了,有的腸子都被剷出來了。
不過,還是沒有七零八碎的,畢竟從痕跡上看,其實,這些屍體也是被臨時處理,扔在這邊的。
想了想,嚴青竹用面巾掩住口鼻,湊近了些許,想要查看一下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嚴青梔也沒有阻止,她找到了一個適合伏擊的方向後,便想要從附近的草木上找些適合的掩體來遮蔽一二。
君同月和陸澗顯見者幫不上嚴青梔的忙,便好奇的跟在了嚴青竹旁邊。
屍體他們已經見的多了,不過還是略有些不適。
畢竟不是什麼弒殺的人,總不會喜歡這樣血腥的場面。
嚴青竹將面巾系在臉上,又用手帕隔絕了與屍體的直接接觸後,纔開始那些人身上的東西一個一個翻出來,又把它們的遺體簡單整理了一下。
君同月湊過去依樣學樣的幫忙。
陸澗原本不願意的,但看着大家都有事做,也就皺着眉跟上了。
三人動作很快,不過一會兒就有十幾具屍體並排擺放在了一旁。
正收拾着,突然君同月那頭有了發現。
“咦?這是什麼?”
聽到了她的疑問,周遭三人都不禁回頭查看。
只見君同月手中剛翻過來的屍體的肚腹之上還卡着半截斷掉的兵器。
那兵器已經被血液殷透,截斷面並不平整,顯見着是被人直接打斷的。
露出來的部分是一截小孩手臂粗細的木杆。
木杆前端還有用來固定什麼的麻繩。
君同月想要把那兵器從屍體身上拔出,但她用了兩下力都不能撼動分毫,便只好仰頭看向了嚴青梔的方向。
這時候的陸澗和嚴青竹也都跟着一併湊了過來。
嚴青梔簡單查看了那兵器在屍體之中的方向和造成的傷勢情況。
她眉頭皺了皺,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聲。
“這傷口有些奇怪……”?
不過因爲周遭尚算安靜,這樣的話瞬間被其他三人捕捉。
嚴青竹湊近了看一眼後便趕緊退後了一些,給嚴青梔讓出足夠的空間。
君同月則是不解的追問。
“這有什麼奇怪的嘛?是有毒嗎?”
陸澗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站在嚴青梔背後,伸着脖子裝作看着熱鬧。
嚴青梔搖了搖頭。
“不像有毒的樣子,就是覺得這東西造成的傷口不像我想象中的樣子,你們後退一些,我把它拔出來就知道了!”
君同月乖巧聽話的後退些許。
而陸澗則是趕緊飛退到平臺邊上,生怕崩到自己身上什麼詭異的東西。
嚴青梔從包袱裏扯出了一塊布,將之中間位置割開了一道不大的口子,那兵器的木杆被她從窟窿之中穿出,像是做手術一樣,用方布將那屍體傷口位置阻擋。
她一腳踩在屍體之上,用來固定,雙手握住了那木杆,一個用力當即便把那兵器從屍體肚子上拔了出來。
一股分不清什麼的東西濺出來許多,但絕大多數都被嚴青梔提前準備的方布阻擋。
她身上倒是沒崩上什麼奇怪的東西。
而那截兵器也顯露在了衆人面前。
幾人瞬間湊近,都盯着嚴青梔手中沾着血污和臟器碎塊的東西。
那兵器點在所剩不多,大概只有一尺長短,其中有一個三寸左右,如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類似於三角形的扁鏟被固定在木杆之上。
看着這樣的武器,君同月頓時迷茫。
“這是什麼?是鏟嗎?有人用這樣的兵器嗎?”
如果說這是鏟的話,似乎有些小了,從它開刃的位置來看,這東西只能是正面鏟中才有殺傷力。
這也太侷限了!
會有人專門練這個東西嗎?
嚴家姐弟在看清楚這東西的樣子後,臉色都是一變,只有陸澗,似乎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的博學,帶着炫耀的語氣和君同月說道。
“這可不是鏟!你都沒去過武院嗎?武院的兵器庫裏,還有收錄的!”
君同月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多聰慧的人,平日裏的學業已經是她耗盡心神了,哪裏還會去武院!
陸澗也沒有太過嘲諷,見此,趕緊給君同月科普。
“這東西是箭!”
君同月有些沒有聽明白一樣,愣了一下之後詢問。
“劍?爲什麼回是這種形態的?差的也太多了吧!”
說着視線還和自己腰間的長劍比對了一下。
見此,陸澗趕緊解釋。
“不是劍,是箭,是重弓專用的重箭,屬於重器。”
君同月不知道重弓也沒聽過重箭,但她在聽到重器之後,臉色也瞬間變了。
“重器?重器可是朝廷軍備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