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竹外梅橫一兩枝 > 244 宛若變態
    抓到了三個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人,卻不能給嚴青梔帶來任何喜悅的感覺。

    她自己負傷不說,嚴青竹和君同月也都有或輕或重的影響。

    這樣一種狀態,其實是更加危險的。

    嚴青梔又仔細檢查了君同月的情況,把脈以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並不能讓她放下心來,實際上還更難受了!

    毒和病還是有區別的,沒見過的纔是最兇險的。

    嚴青竹有心想把那中年人拉起來詢問毒蠱的事情,可又怕自己再送上門去被人欺騙。

    想了想,也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情擱置下來,儘快找到一個靠譜的大夫纔是最重要的。

    可這樣一來,剛纔她剛剛萌生了一點的退意,又立馬消散。

    不管前路如何,爲了君同月也肯定是要去的!

    下定了決心,嚴青梔立馬和幾人商量。

    “咱們還是去城中找一家醫館看一看吧!這些人的事,可以等穩定下來再說。”

    嚴青梔的急迫根本不加掩飾,讓身邊的幾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嚴青竹沒有半點猶豫,視線從君同月身上掃過,馬上點頭同意。

    “應當如此,我看這一路而來,什麼奇怪的事都有發生,想來咱們帶着幾個人走也不會是什麼大事,只是要防備一下,路上會不會有人將他們認出來。”

    想到了這裏,嚴青梔轉頭看向了陸澗的方向。

    他們一路帶着陸澗過來,可不止是爲了讓他出頭的!

    “即如此,咱們可能就都要易容了!”

    易容的東西,在出門之前,就已經準備了七七八八,再加上嚴青梔的畫工和後世見過的化妝技巧,就算沒有那麼神奇,但應付許多事情也已經足夠了。

    說到了易容,嚴青梔視線又在陸澗身上停留了片刻,這讓一邊的陸澗越來越緊張了!

    “易容就易容,你們老看我幹嘛?”

    嚴青梔垂眉斂目,思索片刻之後,覺得還是應該和陸澗講明情況。

    她抿了抿脣,而後才嚴肅的擡起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正式的向陸澗解釋。

    “門開城情況複雜,咱們到了那邊,也未必能找到信得過的人,所以最好,還是用一個本來就存在的身份才更合理。”

    陸澗一臉懵逼,手指在他揹着的長弓上面扣了扣,不知爲何,看着嚴青梔這樣的表情,他突然有些慌。

    “你說的沒錯……然後呢!”?

    嚴青梔攤了攤手。

    “我知道的,有點實力,又不太容易被人盯上的人,而咱們手裏恰巧還有他全套戶籍,又知根知底的人,只有一個……”

    陸澗不知道嚴青梔這話的意思,他迷茫的想要從其他人臉上尋找到蛛絲馬跡來驗證自己並不是個傻子。

    但嚴青竹抱劍而立,蒼白的臉上並沒有顯出半分異樣。

    而君同月則是一臉震驚加上恍然大悟。

    她到這時候才明白,嚴青梔一路追逐而來的底氣在哪。

    “什麼意思?咱們需要扮演那個人嗎?”

    嚴青梔攤了攤手。

    “不是。”

    她的否認不知道爲什麼讓陸澗緊繃的心神一鬆,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噢噢……這樣挺好的!”

    嚴青梔壓下心中的種種擔憂,扯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跟着說道。

    “是隻有你一個人假扮而已。”

    陸澗還在‘呵呵呵’笑着的表情瞬間被生無可戀所取代。

    嚴青梔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必你也猜到要扮演誰了吧!你看咱們四個人裏,除了女的就是孩子,條件合適的只有你一個人啊!”

    說完還露出了點點愁容。

    “你也知道的,有些事不是咱們逃避就能解決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咱們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而且,經歷了這件事,以後,就再也沒人能把孫玄之死放在你……”

    陸澗的臉色瞬間難看。

    那種被某種陰影籠罩的感覺再度襲來。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過後,就已經不是乖乖聽話能夠解決的了。

    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才恍惚之中明白,不管自己事後如何彌補,在嚴青梔心裏,他嘗試把對方騙出去,並且試圖污她名節的行爲,都是永遠翻不過去的。

    這種清楚的認知沒能緩解他的恐懼,而是讓他更加緊張了。

    他想要擺脫這強大的桎梏,只能讓所有知情人都徹底死絕才可以。

    但這一路走來,他親眼目睹了嚴家姐弟的行事風格。

    可以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行事風格,原則就是沒有原則,路見不平可以理解,但別人家的路不平也要上去走一走。

    更甚至人家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兩人還要製造機會,讓對方動手,然後再反擊……

    他格局不夠,並沒有看出這一系列事情的關聯在什麼地方。他只看到了嚴青梔仗着自己武力值強大,能夠平推的敵人,就平推過去,平推不過去的就想辦法鏟了對方再推……

    宛若變態!

    就像是馭屍宗,在陸澗看來,馭屍宗所展現出來的強大,根本是這姐弟倆不可力敵的。

    換做是他知道對方要殺自己那肯定是有多遠躲多遠,報仇什麼的也是看時機。

    何況這算是什麼仇!?

    人家來殺你,你已經把來人都殺乾淨了呀!這還不夠嗎?還要衝上去滅人滿門嗎?

    雖然這倆人看起來單薄的好像被某些龐然大物一吹就飛似地,但詭異的,陸澗卻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原始的獸性。

    好像被他們盯上以後,就一定要付出代價一般。

    陸澗剛纔升起的殺心瞬間消散,作爲唯一一個在姐弟兩人手底下活着的敵人,他覺得眼下還是小命更加重要。

    陸澗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看着嚴青梔眼中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哀求。

    他嘴角勾了好幾下,才憋出了一句話。

    “可我……可我好像不太行……”

    嚴青梔伸手拍他的肩膀。

    “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你放心,還有我們呢!這件事我們肯定會幫你的!”

    陸澗嘴脣哆嗦了兩下。

    “而且我臉上的傷還沒有好……”

    嚴青梔這回拍肩膀拍的更用力了!

    “要的就是你臉上的傷勢未愈,不然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把你易容的像啊!”

    陸澗勾了勾嘴角。

    “那我……”

    嚴青梔挑了挑眉,緊緊的盯着陸澗的眼睛,陸澗‘呵呵’兩聲。

    “那……那你們可別把我賣了!”

    嚴青梔聽了這話,周身的壓迫感方纔散去。

    “放心吧!你遇到事情的時候,哪次不是我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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