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君同月的聲音之中帶着濃濃的愧疚,剛纔要不是自己分神,嚴青竹也不會傷的這樣重。
嚴青竹擡手製止住她即將出口的話。
他剛纔用的暗器讓人太忌憚,這會上來的人都不再像剛纔那樣無所顧忌。
嚴青竹几次格擋都沒再受傷。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怒吼之聲也在嚴青竹身後不遠處響起。
柳懷香聽着這動靜,表情更加凝重,下手也變得越加狠辣,不過兩個呼吸間,他便已經重傷了對方的一人。
他身邊的幫手這時候也和那些幫派中人打成了一團。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怒吼的聲音再近一步,那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
嚴青梔似有所感,她一腳將面前這人踹飛,視線情不自禁的轉向了那人過來的方向。
明明她已經看到那玉環被毀了,爲什麼這種血脈的感覺還是那樣的強烈。
她的視線無法穿過人羣,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清楚的感知到了那人就在不遠處的地方。
只是那人帶給她的危險的感覺,並不比血脈相連的感覺差上半點,就她與那人眼神的短暫交匯來看,雙方之間可能並不是朋友。
這些無用的念頭只是在她腦海中轉了一圈便全都消散。
前面一人拔刀斜挑,嚴青梔揮劍格擋,刀劍相撞,軟劍劍身在半空中調轉方向,劍尖直刺對方的眼睛,那人頓時一慌手上力量更強,但那軟劍平刺的速度也變得更快。
血花迸濺,他尖叫一聲捂着眼睛蹲了下來。
嚴青梔卻本點心軟都沒有,利落轉身,腳下身法變換,越過了下盤的一擊,一劍已經刺向了另一個方向。
她想要衝開一個口子去支援嚴青竹,只是這些人似乎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拼命的絆住了她。
而那頭的嚴青竹,在短暫的震懾那些人之後,又迎來了另一波更強勢的反撲。
他也顧不上那麼多,身上的空間裏的暗器全都甩了出去,又短暫的拖延住片刻之後,他的底牌也終於用了個一乾二淨。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怒吼的聲音終於到了他們的身邊。
他們之前並沒有這樣直觀的看到過這兇人的身高長相,此前只覺得他似乎有些高,但現在看來卻顯然並不只是高而已。
那人在人羣之中橫衝直撞,沒人知道他要去幹什麼,反正只要攔在他前進路上的人全都要死。
最先和他遇上的是那些幫派之中比較弱些的人,他們打架的時候耍滑頭,拼命的往後面躲,可一旦被繞後,他們就成了頂在最前面的人。
那男人一路衝過來,隊伍後面的人一些人都不知道情況,還傻傻的阻攔,但那人已經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剛到他胸口的那顆腦袋上面。
這一下直接就將人扇飛出去,那人的半邊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而人已經生死不知的昏迷到了一旁。
不少人見此,頓時嚷嚷開來,想要通過人多力量大的方式給對方製造更大的壓力。
只是可惜,想法很好,奈何對面的這位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聽到了這些吵嚷的話,只覺得心中煩躁更勝,一雙肉掌揮舞開來,衝進人羣的速度就想要一個業務水平熟練的老農,揮舞着鐮刀割韭菜似地。
後面的鬧嚷聲終於吸引了前面打在一起的人,那些幫派中人擔憂自己這邊是不是中了埋伏,有心想要調轉方向回頭看看,只是柳懷香這邊的人實在是太兇了,眼看着自己佔了便宜,哪裏肯輕易放過,紛紛用出更強勢的招式,擺出了死也要把這些人拖在這裏的決心。
這一回那些幫派中人頓時便陷入了雙向夾擊之中。
回援來不及,硬抗也不是事。
他們心裏把柳懷香祖宗十八輩都罵了一遍,尤不解氣時,那瘋子已經用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柳懷香聽說過這個拍賣品,據說是明家的叛徒,現在瘋成這樣,也是當時被抓回去嚴刑拷打的結果。
明家人的身體原本就強悍非常,這人似乎又是當世天賦卓絕之人,哪怕沒練過武,光是身體天賦,可能都能碾壓這裏半數的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瘋了的關係,畢竟瘋子力氣都大,對於這種人來說,瘋了以後反倒是一種力量加成了!
柳懷香剛剛這麼一想,那人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那人已經不侷限於甩巴掌了,這會兒他乾脆就直接掰腦袋。
什麼武器都不需要,他全身上下哪裏都是他的武器。
刀劍在他身上劃下了不少的傷口,有的有血流出,有的地方只是一道白痕。
這樣的情形不禁吸引了柳懷香的注意。
難怪這人瘋了都可以放進拍賣行裏,就這樣的天賦,只怕練成了屍傀以後,才更加厲害。
柳懷香視線不自覺的瞟向了嚴青竹的方向,嚴青竹的身上帶着宋伯清的祕籍,那裏記錄着關於屍傀和人傀的一切。
有了祕籍,再有這樣的一具屍體,柳懷香的心頓時火熱了起來。
似乎是有了某種感知,那瘋子在柳懷香眼神變得貪婪的瞬間,直接轉頭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柳懷香如同數九寒天被人把腦袋按進井中一樣,瞬間清醒了過來。
越是武功強的人,感知也越是強悍,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雙方可能都沒有開始戰鬥,各自心中便已經清楚大致結果了!
所以纔有了各種下三濫的招數,以弱克強,往往都是用在背後的。
那瘋子雙目赤紅,呲着牙看向周圍的所有人。
他心中的煩躁越來越強了,只是簡單的將那些人拍出去已經讓他不能平靜下來了!
柳懷香轉頭和自己的對手重新對上,心中暗自祈禱對方不要過來。
這人的實力太強,以他的水平,就是用了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剛纔的那些幻想全都被他藏起,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他肯定不會再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只是他不想卻並不代表那瘋子願意放過他。
那人在看到柳懷香之後,頓時怒喝一聲,整個人的氣勢再度拔高,他邁開了赤着的雙腳,幾步就到了柳懷香的進前。
柳懷香剛甩出去的絲線都沒來得及收回,因爲還捆着一個人的脖子,這一下,直接把那人提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