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之後,兩人下一擊緊隨而至。

    這一輪,石中金的攻勢更猛,嚴青梔防守的更嚴,兩人的戰場已經從擂臺中間,挪到了擂臺一角。

    石中金位置更加靠裏側,似乎更安全一點。

    因爲輾轉騰挪的位置有限,她的槍法似乎也一直不能完全施展。

    關韶和俞淨兒在擂臺下十分緊張的樣子,明雲皺着眉,總覺得當下的場景有些違和,可又說不上違和在哪。

    石中金臉上的青筋已經凸起,雙目赤紅,額頭上出現了一層薄汗,他腰腹微轉,手臂掄圓,一斧子接一斧子的劈砍過來。

    嚴青梔也是咬牙一下一下招架着對方,身後後退的機會不多了,擂臺下面買了石中金贏得人已經開始起鬨。.biqugé

    而石中金熱血已經涌到了頭頂,全身氣血爆發,實力驟然提升了兩成,而且殺意更勝。

    明雲聽着身邊人說着嚴青梔即將落敗的話,眉頭緊皺。

    “那個小姑娘好像不行了,再有兩步就要掉下來了。”

    “石中金好強啊,我好幾次都看不見他怎麼出招的!”

    “這個嚴什麼的也很厲害,其實從她之前拿槍時的狀態看,是這個擂臺限制了她呀!要是放在外面,石中金早就死了。”

    “上擂臺就這樣,外面的事情誰說的着,放外面這樣的我也就一包迷藥……嘿嘿嘿……”

    “得了吧!人家一人單挑半個門開城,你那迷藥頂個屁用,別拿人家當成沒見識的,瞧不起別人的都死的快!”

    “滾吧你!誰不知道那是吹的,就這身手能單挑半個門開城,我反正是不信!”

    明雲聽到這裏,突然靈光一閃,在擡頭看去時,發現場上變故突生。

    嚴青梔的槍桿擋住了巨斧,而在另一斧子落下的瞬間,她身形測轉,手持槍尖背後,長槍伸到了擂臺之外,迅速銜接,收手而回之時,一道劍芒和對方的巨斧同時出手。

    劍鋒如練,直刺對方咽喉,石中金雙目圓瞪,揮出的巨斧偏移,堪堪擋住了這一擊。

    同一時刻,嚴青梔的軟劍收回,另一手拉過長槍,掃開對方巨斧的同時,重心下壓,雙臂搭在槍桿之上,身形翻轉,近距離之下,一槍直刺對方肋間。

    石中金始料不及,倉皇格擋。

    嚴青梔左手從繞背,一把抽出軟劍,一件抹在了對方持斧的手背之上,同時身法變換,槍桿抵在擂臺之上,雙腳橫踢,快的只見殘影。

    石中金後退到了極致,兩人都已經站在了擂臺的邊緣。

    嚴青梔身形輕靈,輾轉間,在擂臺邊緣遊弋。

    但石中金身體厚重,不敢如對方一般賭自己的平衡。

    他在還差一步到擂臺邊緣之時,不在後退,生捱了嚴青梔一腳,巨斧成了他的依仗,一個用力砸在地上,當即砸的擂臺一角地板粉碎。

    不過,他的身形卻也穩定了下來。

    嚴青梔手中的槍桿彈性十足,已經彎成了一個弧線,她一腳踢在石中金胸口,借力直接落向了擂臺十分寬敞的另一邊。

    兩人交手飛快,有些人臉上的喜悅都沒有褪盡,就被場上的局面震撼。

    明雲的眉頭忽的放鬆開來,他瞬間明白了剛纔的違和是什麼!

    石中金這人敦厚方正,斷然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殺意,可對方爲什麼會如此?

    自然是因爲,他感受到了嚴青梔有所保留。

    他想要以勢壓人,壓出嚴青梔所有的實力……

    嚴青梔也確如他所想,瞬間爆發,戰局陡然生變。

    石中金穩住了身形,但嚴青梔也已經有了更大的空間,長槍如龍,或崩或扎,石中金敗局一定。

    嚴青梔起手一招鳳點頭,收勢一招龍擺尾,一槍將石中金逼落擂臺。

    難怪,難怪……

    難怪嚴青梔如此配合,明明有別的辦法,卻非要一讓再讓,被人逼到了角落。

    這那是被人逼到角落,分明是誘敵深入。

    擂臺下買嚴青梔勝的人頓時歡欣鼓舞,嚴青梔一邊拆着長槍,一邊也是鬆了口氣,視線在明雲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幽怨的梅橫臉上。

    梅橫一臉冷肅,帶着生人勿近的氣場,但在嚴青梔看過來的時候,眼中卻涌出了一點憤怒和憋悶。

    嚴青梔不是很能理解,她在銅鑼聲響起後,便從臺上跳了下來,推開過來問候她的人,走到了梅橫身邊。

    “怎麼樣?我贏得漂亮嗎!?”

    那得意的眼神讓梅橫更加氣悶。

    “呵!漂亮,你最漂亮了好不好……”

    嚴青梔不喜歡他的陰陽怪氣,瞪他一眼,轉頭笑眯眯的去關韶那裏拿回了自己的黑漆木盒。

    小心翼翼的將長槍放回,盒子又一次被她背在身上。

    氣的一旁扇扇子的梅橫直接冷笑出聲。

    很快,鑄劍山莊那邊就有人擠了過來,跟嚴青梔說到了今天的晚宴。

    這一輪下來,只剩十五個人了,晚宴就定在了鑄劍山莊的花廳之中,嚴青梔沒有拒絕,她轉頭正想要問梅橫高放在哪的時候,梅橫卻是扇子一收,說自己還沒去過鑄劍山莊呢,反正這些人也已經知根知底,不擔心嚴青梔發生意外了,不如這一次就帶着他去怎麼樣!

    嚴青梔看着梅橫眼中還沒有散去的鬱色,突然覺得他既幼稚又好笑。

    不過晚上的時候,她到底還是帶着梅橫去了鑄劍山莊。

    吃了飯,嚴青梔推着梅橫往回走。

    月亮彎彎的掛在天上,七月已經進入了下旬,等到比武過去,大約就到了月底,夜晚的鑄劍城也沒有那麼安靜,街道上時不時便有人亂竄,還有些說話的人聲久久未能平靜。

    梅橫坐在輪椅上,心情還是很不痛快的樣子。

    嚴青梔有些無奈。

    “多大個事兒啊!你氣到現在。”

    梅橫冷哼一聲,繼續他的陰陽怪氣。

    “什麼事?有什麼事兒?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嚴青梔一聽這話,手就開始癢癢,有心想要順着那石板路的溝壑把他輪椅直接卡縫裏顛死他算了!

    “那時候我控制不好力度,擔心盒子砸到你,而且,關大哥也是個穩妥的人,你還在他旁邊,交到他那和你保管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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