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離開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嚴青梔親自騎馬護駕將人送了回去。

    等回來後,只覺得疲憊不堪。

    這種生活她都沒過兩天,就已經夠夠的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麼過一輩子的。

    嚴青梔很快睡了過去。

    她倒是睡的好,五皇子府上卻是亂了套。

    五皇子回來把書房都砸了,皇子妃下了封口令。

    但作用不大,因爲五皇子的暗衛是在一個時辰後被嚴青梔大張旗鼓送回來的。

    她這一下不止打了五皇子的臉,也算是保了那個暗衛的命。

    這段時間,五皇子絕對不敢殺人,一旦殺了那不就成了對長公主不滿!?

    他這邊三緘其口,但不管是九皇子長公主嚴青梔甚至是梅橫,都沒有隱瞞這件事。

    五皇子讓暗衛去跟忠義伯府的當家人對打,結果自家暗衛被打成重傷的消息在召都之內飛速擴散。

    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皇子身上都沒這麼難看,大家只會感慨一句嚴青梔武藝高強。

    只有五皇子,才讓這個消息變得格外有趣。

    畢竟五皇子向來是以武功高強自居的。

    他明明腿疼的要死,卻也不敢跟別人說,只敢讓皇子妃帶來的府中常駐的女醫診治。

    等女醫給他上了藥離開,他纔將等在門外的幾個幕僚招進來敘話。

    這次的事若是平息不下去,對五皇子生命有損。

    嚴青梔這是要踩着五皇子上位,完全不在乎得罪五皇子的後果呀!

    不過這倒是符合長公主的一貫作風。

    五皇子這邊暫時也對付不了嚴青梔。

    忠義伯府產業不多,對待佃戶一直不錯,也沒有擴張,蘇闔這一脈眼看着都絕後了。

    現在除了頂在前面的嚴青梔之外,一個做官的人都沒有。

    嚴青梔之後倒是有一羣小徒弟,可這些孩子也不會像召都那些紈絝一樣四處闖禍。

    甚至到現在他們都沒見過人,可見未來一段時間內,這些孩子也不會在召都之中活躍。

    五皇子想給嚴青梔使絆子,都無處可使。

    他氣的夠嗆,只能讓人悄悄給工部尚書那邊傳遞消息,別讓嚴青梔日子過的太舒坦。

    不過工部尚書是三皇子的人,會不會聽五皇子的也不好說。

    甚至有可能會適得其反也說不定。

    畢竟長公主這一手太凌厲了,工部尚書不敢得罪五皇子,也不敢得罪長公主。

    他對待嚴青梔的態度有些微妙。

    原本是不太喜歡的,現在倒是有了些眼不見爲淨的心思。

    嚴青梔不知道這一晚上發生了多少事,她睡一覺醒來,還有一堆事沒處理。

    張念平經過昨天的洗禮,今天被嚴青梔正式拉過來加入到幹活的人中。

    宴會結束,拜貼不減反增,以前大家只覺得嚴青梔只是扒上了長公主這艘船,但到底是船底的苔蘚還是船上的客人猶未可知。

    如今打了五皇子的臉,大家忽然明白過來,這位可能不是客人,說不好還是船上的主人。

    一時之間,之前沒有送來拜貼的人家也全都遞了過來,遞帖子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最常見的理由,還是跟蘇闔有舊的。

    大多數都是江湖人,不過,來的到底是舊人還是舊人的主人就不好說了。

    嚴青梔問過蘇闔,蘇闔直說自己全都不見。

    她們便也都客客氣氣的回帖,說蘇闔年紀大了,多年未歸不適應召都氣候,身體微恙,暫不見客。

    這理由很強大,就算他們不是來見蘇闔的,只想見見嚴青梔,也都被這個藉口擋了回去。

    這一波拜貼處理過後,剩下的就是嚴青梔很無奈的東西。

    請帖。

    不讓人家上門還能理解,但別人家有事消息送到你手上了,你還能不去嗎?

    其中最讓嚴青梔難處理的是衛親王王妃親自下的請帖。

    梅橫的嫡母。

    以她和梅橫的交情,衛親王府的帖子必定不能拒絕。

    可梅橫和他嫡母之間的關係也沒多和諧。

    梅橫並不是嫡子,他還有個小他幾個月的弟弟,那纔是王妃的親生兒子。

    除此之外,衛親王的庶子更多。

    他不是禁慾的人,在這個位置上,他和那些女人也都不是因感情而結合。

    除了這些兒子,他還有十來個女兒。

    這些女兒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各自分屬不同的陣營。

    嚴青梔實在不想摻合到衛親王府的事情之中。

    她一旦出現,畢竟是所有人都要針對的目標。

    在這些人心中,攻擊她就是爲了攻擊梅橫。

    而嚴青梔也沒有辦法扭轉這種想法,因爲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這樣。

    只能說幸好她背後還有蘇闔和長公主。

    而這又不得不說回梅橫之前的算計,或許他在知道嚴青梔的身份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如果不是常梟死的時候梅橫還沒出生,嚴青梔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去陰謀論了。

    除了衛親王府的請帖之外,還有不少春日賞花宴的請帖。

    月戈幫她篩選了一下,起碼長公主派系的人是不能得罪的,按道理應該去赴宴。

    剩下的那些,嚴青梔就不願意去了。

    她的上官對她都不感興趣,沒有人邀請她,其餘的人也未必真心邀請,大多都是抱着看猴的心理髮的帖子。

    去了以後也不會高興。

    還要面對那麼多人的試探,嚴青梔一想就覺得頭大。

    把這些帖子處理好,她就快要上班了!

    先去天工院接了工部的活,嚴青梔才又去工部報到。

    工部衙門的門房看見嚴青梔走進來,伸出頭詢問。

    “哪的人?這裏是工部衙門!”

    嚴青梔對着門房點頭一笑,拱了拱手。

    “在下今年工科頭名嚴青梔,來工部報到。”

    門房打量她一圈,沒再說話,想要退回去,不過嚴青梔卻開口問道。

    “勞駕,想問一句,在下的馬應當拴在何處?”

    門房的眼神左右瞟了一下,沒見什麼人,往院外一指。

    “從二門進來有馬圈。”

    嚴青梔得了指點從大門口出來,招呼同來的小廝。

    “從二門進來有馬圈,你把馬栓了就去玩會兒。”

    給她帶着的小廝今年才十四,人很機靈,蘇四親自調教過的,對召都的情況很瞭解。

    嚴青梔從空間裏摸出一個碎銀子扔給他。

    小廝笑眯眯的一伸手就把錢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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