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茶樓旁邊,東南第一拳沈家的院子之中,江成安正在揮舞着拳頭。
既然打算習武,江成安就沒想過要半途而廢,所以江成安一有空都會來沈家習武,對於沈老爺子的愛好,江成安也是捉摸的差不多了。
沈老爺子雖說是東南第一拳,十足的武林高手,但是確是個喫貨,對於江成安每一次帶過來的美食,總是讚不絕口,爲此,沈龍揚越看江成安越喜歡。
而對於沈輓歌,江成安則沒有辦法,估計對於上次自己表露出不屑,這小娘子還耿耿於懷吧!
“出拳要有力,快、狠、準!雙拳密如雨、脆快一掛鞭,徒兒,你早上沒喫飯嗎?”
沈輓歌笑着說道,對於江成安輕看自己,沈輓歌沒有生氣,但是也想樹立一下自己作爲一名師傅的尊嚴。但是江成安的表現真的令她太詫異了。
“記得我小的時候,爺爺教我練拳,我練半個時辰都很難堅持下去了,沒想到,江成安居然堅持了一個時辰了!”
詫異的同時,沈輓歌微微感到欣慰,認真的男人最帥,這對於十四歲的江成安來說也一樣成立。
儘管練了一個時辰,但是江成安此刻眼神依然堅定,從沒有說過一句累的話,爲此,沈老爺子也看在眼裏。
沈老爺子吃了一口叫花雞,自言自語的說道:
“哎,可惜了,此子毅力驚人,要是從小開始打基礎,說不定將來又是一位超級高手!只可惜,如今這個年紀纔開始習武!也不知道他能夠練到什麼地步!”
江成安聞言,立刻出拳加快了力度和速度。
對於一般這個年紀的男孩,練這麼久絕對會承受不了,但江成安不一樣,畢竟後世也是一位沉穩的大叔,這點耐力還是有的。
儘管天氣寒冷,但江成安在練武場裏面依然揮汗如雨,沈輓歌終於是看不下去了,說道:
“徒兒,可以了,練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今天已經可以了,你的表現爲師很滿意!”
江成安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多謝師父!”
“你的表現比爲師當年好多了,只是可惜你如今纔開始習武!”
“嘿嘿,師父說的是,我沒有良好的基礎,只有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了!”
沈龍揚抹了抹嘴上的油,說道:
“你小子,勤奮一點也是好的,多學點武功,保命要緊,你連東廠的人都敢得罪,以後說不定會遇上什麼不測!”
江成安聞言,苦笑不已,那一晚自己並不想做什麼出頭鳥,只是形勢所迫而已,說道:
“老爺子,你就別笑話我了,那一晚實在是形勢所迫,如今魏忠賢當權,那些閣老都不是對手,我一介草民,怎麼敢得罪他!”
“哼,不要怕,那魏忠賢雖然權傾朝野,但是老夫定會護你周全,大不了咱們退居山林,隱姓埋名!”
“再說了,你看着都過去幾天了,還是沒有東廠的消息,看這樣子,魏忠賢是妥協了吧!”
江成安搖了搖頭:
“妥協?應該不會,東廠一向是牙呲必報,我估計應該快來了,魏忠賢和東林黨之間,已經是無可化解的仇怨,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魏忠賢應該絕對不會放過,抓了東南的這些官員,可以說大大削弱了東林黨的實力!”
沈龍揚想了想,覺得說的也有道理,說道:
“你說的也不錯,如果他只找那些官員也就罷了,如果連你也不放過,老夫一定不會答應,哼,老夫的拳頭不怕什麼東廠西廠!”
江成安十分感動,他看得出,老爺子是真心爲自己着想。
沈輓歌皺了皺眉,問道:
“徒兒你是說,東廠的人馬上就會來?但如今全城百姓都支持高大人等人,東廠之人前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討的着好!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上次你迫不得已,深入其中,說不定東廠會迫害你,要不然咱們立刻聯絡幾位大人,還有蘇州城的百姓,共商應付之策?”
雖說江成安是初入師門,但是古人對於禮節十分在意,既然進了沈家拳館,那麼自己勢必會保護江成安到底。
江成安定了定神,說道:
“多謝師父關心,東廠雖然惡名遠行,但是對於讀書種子,相信他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抓我,反倒是那些大人,如果東廠再來的話,絕對會有備而來!”
“如果他們拿着聖旨前來,這些大人誰敢反抗?這些百姓誰敢反抗?”
“這……”
沈龍揚和沈輓歌都陷入了沉思,江成安分析的不錯,前一次仗着蘇州城的百姓,幾位大人才脫險,如果下一次他們拿着聖旨而來,高攀龍等人敢抗旨不從嗎?
那是絕對不敢的,忠孝仁義禮智信!這是讀書人的根,違抗聖旨,不就相當於做了一個不忠之人,對於聆聽聖人教誨的讀書人,這是萬萬不能的,正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些酸儒都是些死腦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人的生死我們關心也沒有用,老夫只是感嘆我朝的江山啊!”
沈龍揚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如今遼東局勢緊張,建奴虎視眈眈,而國內又常常有民變之事發生,都已經這樣了,可魏忠賢和東林黨之間還斗的死去活來!可惜,老夫空有一身武力,卻對這些事情無能爲力!”
江成安拍了拍沈龍揚,說道:
“老爺子不用想這麼多,正所謂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老爺子爲京營操練了這麼多的士兵,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