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臣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長眉頓時一擰,不悅道:“楚雲羨,你是想把自己喝死嗎?”
唉?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楚雲羨擡頭一看,在看到一臉嫌棄的霍曜臣以後,微微意外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在這裏?”霍曜臣冷冷哼了一聲,“我來看看你被人喫幹抹淨完了沒,好幫豆豆給你收屍。”
“喫幹抹淨?我?”楚雲羨喫喫一笑,“抱歉,你的未婚妻道行好像還不夠。”
見她提到許清姿,霍曜臣的眸光頓時一冷,上前一把攬住楚雲羨的腰,“跟我走。”
楚雲羨被他帶的一個踉蹌,下意識的問道:“去哪兒?”
“開房!”
“……”
楚雲羨被霍曜臣攬着出了酒店,直接塞進車裏。
關上車門,霍曜臣發動車子,楚雲羨覺得有些悶,隨手解開了襯衫的第一個釦子,然後將車窗降了下來,讓夜風吹散一下自己的酒氣。
霍曜臣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她的動作,似笑非笑的道:“你做這種行爲,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我誤會?”
楚雲羨臉上熱的很不舒服,只面無表情的轉眼掃了霍曜臣一下,“我記得霍先生說過對我不感興趣,所以我相信霍先生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那是之前,世間萬物,每天都在變化,更何況人的感覺呢?”霍曜臣淡淡道。
“哦?這麼說霍總現在對我感興趣了?那真是我倒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楚雲羨幾句話說的無比順溜,完全沒有了平時對霍曜臣的保留。
霍曜臣臉色微微一黑,“被我看上是倒黴?楚雲羨,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難道不是嗎?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基本就一直在倒黴,各種麻煩不斷,你的未婚妻現在巴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請恕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楚雲羨直言不諱。
今晚上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就是不想再顧忌什麼了。
得罪霍曜臣也好,得罪許清姿也好,反正她已經知道,該來的始終會來,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
不如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都躲着我的原因?”
“我有躲着你嗎?”楚雲羨反問。
“你說呢?”
“好吧,就算是吧,但這也是我的權利不是麼?”
人對於危險總有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霍曜臣既然是危險源,她想遠離也沒有錯吧。
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遠離失敗,好像還要越走越近的趨勢。
“牙尖嘴利。”
“過獎過獎。”楚雲羨毫不謙虛。
霍曜臣勾了勾脣,“看來以後得要你少喝點酒,省的你成天氣我。”
楚雲羨撇了撇嘴,“霍先生這話說的,我就算天天喝,也影響不到您吧?”
“可是你兒子今晚上纔將你託付給我,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勉爲其難接手。”
楚雲羨面無表情的白了他一眼,“豆豆纔不會做這種事。”
“你回去可以問他。”
楚雲羨切了聲,不以爲意。
邁凱倫的車速不算慢,但是卻開的很平穩,涼涼的晚風吹在身上異常舒適,讓楚雲羨臉上的熱度降了不少。
等霍曜臣的車子在楚雲羨公寓樓下停下的時候,楚雲羨已經歪着頭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等做完,霍曜臣才反應過來,輕手輕腳?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詞會用在自己身上,他會這樣對另一個女人。
即便是許清姿和他訂婚這麼多年,他也從未溫柔對待過她。
不想,更加沒那種心。
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霍曜臣向來冷漠。
冷心冷情,是身邊的朋友對他的最多評價,霍曜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是今天晚上看着熟睡的楚雲羨,他直覺不想吵醒她。
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霍曜臣彎腰將楚雲羨從座位上抱了起來,然後用遙控鑰匙關上車門。
也許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楚雲羨睡的很沉,這麼些折騰,她都沒有半點醒過來的跡象。
霍曜臣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女人,她雙頰上還帶着淡淡紅暈,腦袋枕在他的肩上,收起了平日裏的張牙舞爪,此刻溫順安分的像只慵懶的貓兒。
霍曜臣脣角微揚,桃花眸中漾起點點笑意,雖然這女人喝醉了嘴巴不饒人,但是睡着之後卻還算可愛。
樓上陽臺,豆豆踮着腳趴在欄杆上望着樓下的兩人,笑得像只小狐狸。
他就說嘛,他媽咪這麼有魅力,他爹地怎麼會不上鉤呢?
看樣子,不久之後他就可以一家團聚啦~
……
在酒店那一晚上和許清姿撕破臉以後,楚雲羨還以爲第二天肯定會被她找麻煩,結果一整天都風平浪靜的,她甚至都沒有見到許清姿的人影。
接下來兩天,依然風平浪靜。
楚雲羨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太在意,反正許清姿想做什麼她隨意,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週五,楚雲羨做完一個案子的評估報告,端着杯子去茶水間準備泡杯咖啡。
沈思瑜悄悄跟了進來,神祕兮兮的對她道:“雲羨,告訴你一個大快人心的新聞!”
楚雲羨將一支速溶咖啡粉倒入杯子裏,漫不經心的問:“什麼新聞?”
“就是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周氏的色鬼老總,還記得吧?”
楚雲羨揚了揚眉,點頭,“記得。”
“周總家裏老婆是個母老虎,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知道了周總在外面養了個三兒,於是一怒之下帶了十幾號人去捉姦,周總一聽到他老婆的聲音,差點沒嚇的魂飛魄散,情急之下,從廁所的窗戶裏跳了下來,結果一不小心摔斷了腿,被他老婆追下來抓個正着。”
“據說他當時身上連衣服都沒穿,直接被羣衆圍觀,視頻還被人拍下來傳到了網上,我看了,簡直辣眼睛,這回他真是丟臉丟到全國了,哈哈哈!”沈思瑜很沒同情心的幸災樂禍大笑。
沒辦法,誰叫這周總平時作惡多端,基本認識他的沒幾個同情他的。
楚雲羨也沒想到會鬧這出,搖頭感慨道:“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人賤自有天來收。”
“說的沒錯!”
沈思瑜話音剛落,茶水間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許清姿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口。
“這裏是公司,不是路邊的飯館,都很閒是不是,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多派點工作?”
沈思瑜和楚雲羨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然後默不作聲的準備出去。
“楚雲羨,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