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門再次關上，將寒冷的夜風隔絕在外，大廳裏只剩下艾斯王爵和蘭德爾中校。
“等很久了嗎？”艾斯王爵一邊問道，一邊邁步朝蘭德爾中校走去。
蘭德爾擡眼看向他，聲音清冷：“一會兒。”
艾斯王爵走到蘭德爾身邊的另一排長椅上坐下，兩人中間隔着一條走道，不遠不近。
坐下後，艾斯王爵擡頭看向主廳正中央的耶穌十字架，摘下手上的手套，闔眼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做了個禱告。
然後才睜開眼，微笑道：“難得你主動約我出來見面，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蘭德爾淡淡道：“我已經查到了當年主持生物實驗的凌教授的線索，他應該是那批生物學家中唯一活着的人了。”
聞言，艾斯王爵眼角笑意更深，“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有他的下落了嗎？”
“正在查，還需要一點時間。”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艾斯王爵問。
“不用。”蘭德爾說罷，直接站起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還沒走兩步，他就聽到身後的艾斯王爵說道：“豆豆的病毒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已經有開始變異的徵兆了。”
蘭德爾的腳步微微一頓，側首，聲音漠然：“所以呢？”
“沒什麼。”艾斯王爵一笑，“就是告訴你一下而已。”
“你準備幫他們？”蘭德爾問。
艾斯王爵依舊笑着，可是出口的話卻透出一絲冷漠，“我的力量只會用來守護R國。”
蘭德爾沉默了幾秒，纔開口道：“我倒是忘了，恭喜你就快要得償所願了。”
“這個選擇在當年就已經做了，一再提起並沒有意義。”蘭德爾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艾斯王爵目光落在手中的手套上，只是笑着。
“照顧好她。”蘭德爾說完這句話，不再逗留，大步離開。
“她需要的從來不是我。”艾斯王爵道。
蘭德爾沒有回頭，直接打開教堂大門走了出去。
蘭德爾離開教堂後，艾斯王爵獨自在大廳內靜坐了許久，直到索恩推開側門進來。
索恩挽着風衣走到艾斯王爵身旁，身上還裹着外面的寒意，恭聲稟報道：“王爵，蘭德爾中校往聖格里斯醫院去了。”
艾斯王爵緩緩睜開眼，看着前方的耶穌十字架，聲音似乎帶着幾分嘆息，“是麼？”
索恩微微低下頭，他知道艾斯王爵並不是在問自己，所以，也不需要回答。
艾斯王爵站起身，索恩立即將風衣攤開，披到艾斯王爵的身上。
“回去吧。”艾斯王爵道。
“是。”
……
聖格里斯皇家醫院。
街對面，蘭德爾獨自一人站在樹下，靜默的望着對面的醫院。
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夜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他就這麼站着，彷彿與黑夜融爲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纖瘦的身影從醫院大門裏走了出來，深夜氣溫低，她只穿着單薄的衣衫，被冷風一吹就有些畏寒的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