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蘇嫣然,杜塵感覺心裏更加空落落的。蘇嫣然的平靜,出乎杜塵的意料。她對生活的態度又讓杜塵覺得很心疼,而自己又幫不了她。
蘇嫣然一直強忍着淚水,沒有當着杜塵的面流出來。等轉身之後,淚水還是放肆地奔流。
回到家裏,也沒喫晚飯,蘇嫣然把自己反鎖在臥室裏,盡情地哭了起來。
本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很多事情會慢慢淡忘。但當真的見到杜塵時,蘇嫣然內心壓抑已久的情感還是無法抑制。
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頃刻就被點燃,無法撲滅。蘇嫣然哭着哭着,就慢慢睡着了。只有在夢裏,她纔可以肆無忌憚地和杜塵在一起,而不必在乎所有的束縛。
杜塵回到在自己的別墅,看到幾個美女依舊在打麻將,歡聲笑語,玩得不亦樂乎。
以前對這樣的場景,杜塵都是不屑一顧。但今天杜塵感覺格外親切,格外珍惜。
因爲下週三過後,也許再也不會有這麼熱鬧的場景。大家也許會各奔東西,永難再如此相聚。
杜塵坐在沙發上,看着打麻將的美女們。一個勁地笑着,但笑容裏帶着落寞和悲傷。
勞拉首先注意到了杜塵的不對勁,趕忙問道:“杜塵,你怎麼了?感覺好奇怪啊!”
杜塵還沉浸在自己的憂傷裏,沒有接勞拉的話。
“大家快來看,杜塵這是怎麼了?”勞拉招呼着幾位美女。
幾位美女這才放下手裏的麻將,一起圍在杜塵身邊,看着傻笑的杜塵。
趙子瑜推了推杜塵,喊道:“杜塵,你傻了。你這是幹嘛呢?”
杜塵被趙子瑜這麼一推,才從自己的憂傷中清醒過來。看到幾位美女都圍着自己,杜塵驚奇地問:“怎麼了?你們不是在打麻將的嗎?都圍着我幹嘛?”
“你剛纔一動不動,還在這裏傻笑,我們以爲你精神出了問題,嚇了我們一跳。你剛纔怎麼了?”張欣欣問道。
“還用問嗎?肯定又想哪個美女了,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劉敏不屑地說。
杜塵看了看幾位美女,有些低沉地說:“你們都坐吧,有件事本來想過兩天再和你們說。今天既然大家都在,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一起說了吧。”
“什麼事?搞得神神祕祕的。”柳玉茹問。
“下週三,我就要訂婚了。”杜塵說。
杜塵說完,現場立刻安靜了。許久之後,纔有人說話。
“杜塵,怎麼這麼突然,之前你可一點風聲都沒漏。”趙子瑜說。
“我也是昨天才接到我媽的通知,本來想過兩天再說的,但又沒忍住。”杜塵說。
“是那個歐陽若婷嗎?”柳玉茹問。
“是。和我指腹爲婚的也是她,瞞了大家這麼久,實在不是故意的。我們曾經都試着逃離這樁婚姻,但沒有成功。”杜塵回答。
張欣欣輕聲說:“若婷和你挺般配的。”但話語裏的酸楚還是難以掩藏。
杜塵感覺整個氛圍很壓抑,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有酒嗎?”杜塵問勞拉。
“應該有,我去找找。”勞拉答應着。
“我去拿吧,我知道在哪裏。”趙子瑜攔住勞拉,自己去找酒。
酒很快就被拿來了,金牌管家把菜也送來了。杜塵招呼大家圍坐在餐桌上,每個人都倒上酒。
“這可能是我們在這個地方喝的最後一次酒,大家盡情地喝,一醉方休。”杜塵的聲音帶着傷感。
“杜塵,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趕我們走嗎?”趙子瑜問。
“不是我要趕你們走,而是我媽不會再允許我到這裏來了。你們隨時都能住在這裏。”杜塵解釋着。
“但少了杜塵,住在這裏又有什麼意思呢?”張欣欣感嘆道。
“其實,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總會有分別的時候,這是早晚的事情。爲了我們曾經的美好,乾杯!”柳玉茹說。
大家舉起酒杯,沒有客套,沒有謙讓,都是一飲而盡。
平時話最多的劉敏竟然不說話了,只是眼神迷茫地喝着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人在憂愁的時候,酒入愁腸,反而更容易醉。喝了沒多久,大家都已是醉意濃濃。
到後來,一人抱着一個酒瓶,靠在沙發上,一邊大聲喊着話,一邊喝酒。
“杜塵,這回你媽給你找個了正宮娘娘。你再也不能胡作非爲了,是不是感覺很鬱悶。”柳玉茹問道。
“說不定他正高興着呢,那個歐陽若婷,人又漂亮,家世又好,杜塵還不得偷着樂。是不是杜塵?”趙子瑜調侃道。
“那個歐陽若婷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家世好嗎。老孃哪點比她差,我就不服。杜塵,不讓你再和我們來往,肯定是她的主意,小心眼!早知道在海島上就不幫她抓蟲子了,嚇死她。”劉敏喝了酒,放肆地說着。
“杜塵,以後是不是見你一面都很難了?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張欣欣問道。
“以後要見杜塵,得請示皇后娘娘。哪是我們相見就能見的。”趙子瑜說。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我們還是好朋友,還會隨時見面的。只是要像這樣把酒言歡,胡侃一氣,那就太難了。”杜塵說。
“真不想和你們分開。在濱海市的時候,杜塵和嫣然都走了,就剩下我和茹姐,孤單寂寞地住在那裏。好不容易又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但現在又要分崩離析了。想想就很難受。”張欣欣一邊說,一邊眼淚就流了出來。
“傻丫頭,杜塵不在這了,我們還在這裏啊,我們會陪着你的。”柳玉茹安慰道。
“但杜塵走了,大家慢慢就會散了。”張欣欣傷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