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粥與你可親 >壹佰零捌
    祁雲夜的脣是緊緊貼着寧夕夏的,嚴絲合縫,寧夕夏都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壓得無法呼吸了,雙手也是被他禁錮着,也沒法子動上一動,寧夕夏只好去咬他的脣,一着急,還咬得不輕,一股血腥味兒在兩人的嘴裏蔓延開來。

    祁雲夜這才放開了寧夕夏,舔了一下被她咬破的地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戲謔道:“小姑娘,下嘴這麼狠?”

    看着被自己咬破的嘴角,寧夕夏是想和他道歉的,她剛纔也是一時着急纔會那樣的。這也實在是不能怪她,誰讓祁雲夜要這麼做的,這畢竟不是在家裏可以肆無忌憚,這是在外面,這萬一要是有其他人進來的話,恐怕就不是佔據多少天新聞頭條的事情了,就連她家也都會不得安寧,是要鬧翻天的,寧夕夏想想都覺得可怕。

    夏初,整個包廂裏沒有開空調,空氣中卷着點乾燥和悶熱,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將空氣中僅存的一點溼氣給烘乾了。

    “雲夜哥哥!”寧夕夏站在祁雲夜面前講話:“你今天喝了多少了?”

    不知爲何,寧夕夏沒有抓着韓輕樾剛纔說的話,只是關心他喝了多少酒,這讓祁雲夜鬆了口氣。

    “沒有多少,就幾杯而已。”

    寧夕夏纔不會相信,以他的酒量,區區幾杯又怎麼會把他給弄醉,肯定又是喝了很多的了。她從包裏扯了張紙巾,柔柔地拭去祁雲夜額角的汗水,“下次不準喝這麼多了,這樣對身體很不好的。”

    說是禁止,其實也算不上。寧夕夏也明白以祁雲夜的工作,這些都是必要的,應酬哪有說不喝酒的,沒有這回事。

    只是他的身體受盡酒精的折磨,寧夕夏也是非常擔憂。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但也禁不起這麼造作。喝酒,講究的是冷酒傷胃、熱酒傷肝。而且這東西,古之俠士是必好之,今之強者最好必敬而遠之。

    祁雲夜有時候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寧夕夏可不許,用她的話來說,他們又不缺錢,幹嘛要爲了這一份合同而搞壞自己的身體,那樣不值得。

    “好,聽你的,小管家婆。”祁雲夜伸手在寧夕夏的鼻樑上颳了一下,臉上是被人管教的幸福感,在她面前略過一絲溫柔和得意。

    寧夕夏臉上沒有表現什麼,一身平淡、氣質清冷,卻又隱約泛出賢妻良母的關輝來,不突兀,只在那舉手投足之間偶然顯現。

    “夏夏,不要放棄我!”

    寧夕夏知道祁雲夜肯定是喝醉了,要不然又怎麼會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胡話,他這會也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再幹什麼說什麼,行動全都靠着被酒精薰過的大腦支配着,理智什麼的可能早就和那些空掉的酒杯酒瓶子一起空掉了。

    祁雲夜忽而牽起了寧夕夏的手,他的手很大隻,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的一整隻手掌都給全部圈住。

    “雲夜哥哥,怎麼了嗎?”今晚的祁雲夜真的很不一樣。

    祁雲夜將她的手按在他自己的左胸口上,朝她說着:“夏夏,這裏疼,我這裏好疼。”

    寧夕夏掌心下的心臟跳得很快,一點也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她擡眸看着祁雲夜,疑惑。

    祁雲夜微垂着眼睫,外面霓虹燈正好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透過窗戶,包廂裏有那麼一剎那是亮的,不是昏暗夜色。

    這也讓寧夕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祁雲夜眼裏的不開心。

    “雲夜哥哥。”寧夕夏出聲叫他。

    後者半晌沒回應,呼吸聲逐漸地平穩了下來。

    祁雲夜俯身時黑暗覆蓋在寧夕夏的身上,她的肩頭一沉,祁雲夜呼出來的熱氣又一次薰紅了寧夕夏的耳朵。

    “我這個人其實心眼很小。”祁雲夜的聲音低沉得有些暗啞,還微微透露着一絲絲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委屈,“而且我佔有慾還重得嚴重,可以說是病的那一種。”

    外面的光亮在祁雲夜和寧夕夏二人身上寥寥划過去。

    祁雲夜這邊抱着寧夕夏的力度更大了些,兩人之間的間隙更密了些,他似乎是有種要把寧夕夏揉進自己的體內的衝動,想把她溶於自己的骨血之中,這樣就可以和她永不分離了。

    “雲夜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喜歡看到那個傢伙離你那麼近,看上去還這麼親密。”大概祁雲夜自己都沒察覺到,他說這話時,透露着一股醋酸味兒,很酸。

    聯想到他剛纔的所有反常的動作,寧夕夏愣了片刻,擡起手回抱住祁雲夜,聲音輕柔地哄道:“那我以後離他遠點,好不好?”

    寧夕夏的聲音很軟,尤其是她故意放輕了語調和祁雲夜說話時,像是帶着某種能撫平一切燥意的魔力,祁雲夜原本躁動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手機的來電鈴聲打破了這份安靜。

    有人推門進來了。

    “阿夜……”最後那個“夜”字在看到面前兩人相擁的這一幕後直接給碾碎在他的齒間。

    來人看着寧夕夏,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

    “學妹?夕夏?”

    見有人來了,臉皮薄的寧夕夏鬆開了手,祁雲夜十分不滿自己被打斷,眉頭微皺,眼神凌厲地瞧過去。

    季陽的視線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游移,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強,“你們這是……”他頓了頓,“你們在一起了嗎?”

    也就剛剛回國那一小段時間還會和季陽碰一下面,自從寧夕夏清楚知道自己的心以後,就好像再也沒有見過季陽了,今天倒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情景和他見面,只是再見時伊然是另外一種心態了。

    只是在她的印象裏,季陽和祁雲夜並不是很合得來,不過看他剛纔叫他的樣子,他們兩人應該是一起的。就衝他們之前那麼不對頭,她也完全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也會有握手言和的一天。

    寧夕夏覺得這一天天的,太玄幻了。先是韓輕樾規規矩矩拍戲,然後是祁雲夜黏黏糊糊地膩着她,再來就是祁雲夜和季陽一起喝酒這件事情。

    “我們沒有再交往。”

    季陽聞言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

    只是他這廂話沒說完,祁雲夜手臂一擡,搭到寧夕夏的肩上,稍稍一扣力,就將她往自己懷裏帶,在季陽錯愕的眼神下,祁雲夜睨了眼前方的季陽,淡聲諷刺道:“不交往那我們擱在這裏幹嘛?!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嗎,只想和別人談一場,明天早上出酒店就分手的戀愛嗎?!”

    祁雲夜這一句看似輕飄飄的,震懾力卻十足,語氣又把握得剛剛好,完全不費力。那不把人放在眼裏的冷嗤,還有那一針見血的諷刺,讓季陽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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