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粥與你可親 >壹佰壹拾柒
    寧夕夏打了下內線的電話,吩咐他們派一個人進來打掃一下殘局。

    保潔人員進來的時候,寧夕夏是背對着她的,她望着地上的殘骸和碎片,若有若思地看着小老闆的背影。一直以來小老闆的辦公室都是會放着音樂的,這一次居然沒有,而且還那麼亂,就好像剛剛跟人吵過架砸東西一樣。

    “阿姨,對不起啊,又麻煩你了。”

    “沒得事,小老闆說什麼麻煩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保潔阿姨明顯感覺寧夕夏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特別舒暢,以爲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只快速打掃完以後就出去不打擾她了。

    辦公室裏,寧夕夏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下定決心似的摁下了祁雲夜的電話。

    “喂,夏夏,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祁雲夜的心裏一緊,問道:“你想起所有的事了?包括在日本那段時間的事情?”

    這一瞬,寧夕夏的心裏猛然間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憫,輕聲呼喊着祁雲夜:“川川,川川……”

    祁雲夜的頭緩緩擡起來,這下他是真的確定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川川”是寧夕夏以前最喜歡叫他的稱呼,自從從日本回來以後,她就在也沒叫過了。

    祁雲夜的心情愈加沉重,問道:“囡囡,這幾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還是說你想起了以前忘記了現在?”

    寧夕夏的目光再次投向天花板,她在思考,一會兒之後點頭道:“記得。”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祁雲夜的心裏的緊張,他依然再問着寧夕夏:“當初你從日本回來爲什麼會那樣?”

    “當時我被綁架,然後他們催眠了我,我也就把自己的封鎖了起來。”

    人類的動物本能之一就是逃避危險,在極度的危險面前出現昏迷以及失去片段記憶就是具體的表現形式。很顯然,寧夕夏說她把自己給封閉了起來就是她潛意識啓動了這樣子的本能情況。

    祁雲夜煙癮不大,但身上也還是會備上香菸。他從身上摸出香菸來,裏面僅剩下最後一支,他點上了,深吸了一口,用空空的煙盒接着香菸灰,問道:“囡囡,爲什麼不回來找我?”

    “川川,有些事情不像你以爲的那麼簡單。我被綁架不是一個巧合,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你應該聽說了一些,綁架我的那是一個組織。川川,他們有多少人你不會知道的,你也不能確定你身邊的人就不會有來着於組織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過了十來分鐘,祁雲夜終於響應了寧夕夏,他癡癡地看着前方,好似她就在自己面前,喃喃自語着說道:“囡囡,你知道那個組織的事情,是不是?”

    事實雖然殘酷,但寧夕夏也必須這樣子告訴他事實。

    “是的,我知道。”

    經過這次的談話,祁雲夜如果還聽不出寧夕夏這話中有話的意味來,那他就真的是可以提早把公司交出去,然後開始退休生活了。

    寧夕夏笑盈盈道:“川川,你過來公司吧,我們是時候該好好談一談了。”

    祁雲夜將菸蒂在煙盒裏面摁滅,問道:“你想和我談什麼?”

    祁雲夜突然間不急了,相比於寧夕夏此時的謹慎小心,他則有些漫不經心的意思在那裏,那口吻似乎就真的只是和寧夕夏談談,隨便談談。

    寧夕夏知道祁雲夜的談判高手,與他博弈,必須得小心謹慎,不能因爲他是祁雲夜而情敵,更不能有片刻的懈怠,他現在還不能知道那麼多的事情。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韓輕樾之間的事嗎,你過來,我告訴你。”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避重就輕,祁雲夜完美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川川,別鬧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根刺在那。”

    祁雲夜仍然一副揣着明白裝糊塗,“哪有刺?我現在一點也不好奇你們之間的事情。”

    以退爲進裝聾作啞不露半分虛實,這太極打得還真是厲害。

    “川川。”寧夕夏眉心微蹙,“從我出生我們就在一起了,我還是瞭解你的。我們也明人不說暗話,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祁雲夜認真思考片刻,就是沒有開口說話。

    這還沒談,寧夕夏就覺得自己的氣勢先輸了祁雲夜一大截,而且感覺祁雲夜現在的狀態就是活脫脫地在逗她玩。

    寧夕夏明白一點,祁雲夜這人,只要不想說,任由她說得再這麼天花亂墜他也不會和她認真談的。這是多年的經驗所得。總感覺在他身上佔不了什麼甜頭。

    “看來川川你是對這個不感興趣了,那好,我們談下一個,你和韓輕樾認識多久了?”

    “我和他不熟。”

    “那你是否能告訴我,在美國你讓韓輕樾對我做了些什麼?對於這個交易我還是挺好奇的。”

    “沒有什麼交易。”

    “算了,你不說也可以。待會記得來公司。”

    “嗯,等我。”

    寧夕夏這邊剛剛結束通話,韓輕樾就回來了。他兩手都拿着紅酒,酒是她最喜歡“羅曼尼.康帝”。

    “時間上不算晚,不錯。”

    “你又準備醉一天嗎?”韓輕樾說是這般無奈地說,可還是給她開着酒塞,道:“一會別喝太多了。”

    “甜茶,是怕我喝醉了,對你見色起意嗎?!”

    “我竟還不知乖寶原來和那羣女人一樣,不過都是見色起意的視覺動物?”

    寧夕夏頷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韓輕樾淺淺笑道:“也怪不得你有了我還要祁雲夜了。”

    “甜茶,這你可說錯了。自始至終我可都只是對祁雲夜有過想法。”

    韓輕樾的臉上繃着笑,寧夕夏的這句話直接將他的後路給堵死了。

    說到底她還是不願和他有其他關係。

    “你就這麼確定祁雲夜會要你?”

    寧夕夏說:“甜茶,相信我,他會是我寧夕夏一個人的。”這是勢在必得的架勢。

    “你就這麼確定?你應該記得,他對夏夏和夕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我不認爲他對你或者是對她們有什麼一樣的情分在。”

    寧夕夏挑眉,“看來你對他有很多怨氣在啊。”說着轉身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自己品嚐,哪管得了他。

    韓輕樾微怒,他知道在他面前寧夕夏一貫是這般強勢,爲人處事喜歡佔據上風,可沒想到竟然她竟然這麼油鹽不進滴水不漏!果然那句——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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