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粥與你可親 >壹佰貳拾叄
    夏夜,天色昏昏沉沉,月亮躲在雲層背後,只偶爾露出小半張灰白的臉。城市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行人熙來攘往,大多腳步匆匆。

    飛機場的公交站臺上,光亮慘淡的路燈下,寧夕夏站在那裏。

    她時而盯着手機屏幕,時而東張西望,似乎在等着什麼人。尤其是每每有轎車從身邊經過的時候,她便會低眸衝車裏打量幾眼,想必她要等的人是開着車來的。

    果不其然,不多時,一輛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的黑色大奔,打着右側轉向燈,緩緩停靠到寧夕夏的身前。

    寧夕夏隨即彎下腰,衝着車窗玻璃揮揮手,便滿臉愉悅地打開副駕駛一側的車門,坐上了車。

    “表哥,Chance應該和你提過了吧。”寧夕夏手指在手機鍵盤上“噼裏啪啦”地打着字,手速飛快,一看就是沒少玩QQ炫舞。

    晏初禾的眼睛紅紅的,頭髮也稍有點凌亂,看起來這段時間應該是通宵達旦地“幹活”。

    “就你差不多和他碰頭了,我當天就知道了。”晏初禾對寧夕夏簡單地說了句,便進入了正題。

    晏初禾說:“老大,現在可還不知道你回來了,不過難免我們手底下有人是內鬼。你看,你什麼時候回組織本部一趟?”

    或許是怕寧夕夏會耍性子,晏初禾把裏面的利弊說得比較詳細,寧夕夏耐着性子聽完,然後問道:“當初那個內鬼有眉頭了嗎?”

    “確定的幾個已經被Chance給控制住了,還有幾個嫌疑是比較大,那些人還在觀察中,其他的沒有其餘的發現。”晏初禾緊跟着解釋,“爲了謹慎起見,我和Chance已經很久沒碰面了,不過這恰恰幫我們捉出來一個內鬼來。”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什麼進一步的線索?”寧夕夏又問。

    “近段時間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我派的人還沒有調查出什麼來。”

    “內鬼是直接和施與墨接頭的,你看看有誰和孔念億接觸過,那差不多就是他了。”

    晏初禾點頭,把視線投回了馬路,看起來他應該是在腦海裏把人一個個排除了。

    寧夕夏也很有眼力見兒,倒沒有再打擾他了,有些東西點到就行了。

    晏初禾並沒有把寧夕夏帶回家裏去,他們今晚還有點事情要做,回去了會不方便的。

    從左至右,暫且先用1號、2號、3號,來分別命名這女,男,男,三位內鬼。

    寧夕夏在123號面前駐留了一陣子,把他們從頭到腳細緻地觀察了一下,似乎一再確定他們並沒有什麼值得她深入詢問的,纔將凳子挪到自己的屁股底下。只是視線還在123號的身上,但這一次她的視線很快就定住在了3號身上。緊跟着手上比劃了個只有晏初禾纔會懂的動作。

    這是寧夕夏和晏初禾的祕密接頭暗號。其實這樣說纔對,組織裏的上層人兩兩之間都有一個不一樣的暗號,就是避免其他人學會了其中兩個人的而破解其餘人的,所以每個人之間的暗號是不一樣的。

    心領神會的晏初禾趕緊是從旁邊的盒子裏取出一塊懷錶遞到寧夕夏的手中。

    隨即,寧夕夏將懷錶垂在3號的眼前。3號沒有見過寧夕夏,但會和Lance一起過來的,想必也不收什麼無名小卒,只是他爲何從來沒有在組織見過她,莫非她就是那個Karenina?!

    片刻之後,寧夕夏先開口說:“這應該就是你的東西來吧。”

    “不是。”3號很快地就否認掉了,僵直起身體來。

    寧夕夏用另外一隻手蕩了一下懷錶,思索着說:“真的不是嗎?”

    “這不是我的東西。”

    “可是我以前就見你帶過呢。”寧夕夏眉頭一挑,說道,“真希望你待會也是這般堅定地說這不是你的東西,那麼我們也就相信你是無辜的了。”

    未和寧夕夏謀面的組織內部的人,在聽說過她的事蹟,都或多或少地對Karenina這個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這或許是與寧夕夏的能力太強有關。弱者永遠是畏懼強者的,這是大自然的生存之道。

    但也可能是源於對催眠術的恐懼。

    催眠術,簡單來說就是繞過表面意識而進入潛意識輸入語言或肢體語言的一種行爲。催眠的深度會因個體的催眠感性、和催眠師的威信與技巧等的差異而不同。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可以被催眠的,而且催眠的程度也會有所不同。這主要兩方面的條件,一是催眠師的素質和技能要高,二是被催眠者情況。被催眠者如果受暗示性較強,對催眠術持信任態度,催眠即可進行。

    可惜他們碰上的是寧夕夏,目前是還沒有人能逃得了她的催眠術。寧夕夏在催眠術的造詣上已經是很高了,應該是沒有人能提防的了她的,至少目前還沒有出現可以抵抗她的這種人。

    催眠主要是有兩種基本形態,那就是父式催眠與母式催眠。父式催眠就是以命令式的口吻發佈指示,讓被催眠者而感到不可抗拒的因素,而不得不臣服於她。而所謂母式催眠就是用溫情去突破受術者的心理防線,也就是一種柔性攻勢,它講究的是以柔化剛。

    在催眠過程中,常常根據不同的對象,或同一對象在不同的時間、地點、條件下選擇使用不同的催眠方式。但寧夕夏最擅長的還是父式催眠。

    3號禁不住一哆嗦,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起來,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晏初禾聽到3號這般驚慌失措的聲音,心裏暗嘲,不過依然用平靜地語氣對寧夕夏說:“開始吧,有些人還是死鴨子嘴硬。”

    晏初禾說這句話,顯然意在營造一種威懾氣氛,給對方施加心理壓力。

    和晏初禾搭檔過很多次的寧夕夏,當然是知道他的考慮。

    “啊啊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們別催眠我了,我什麼都告訴你們!”3號說出來的幾乎都是歇斯底里同時又非常絕望的聲音。

    接着晏初禾讓人單獨把崩潰的3號帶了出去。

    嘶,小表妹這幾年都沒在組織裏活動了,可這威力還是蠻可以的,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感覺。

    不多一會兒的功夫,審訊3號的人就回來了,身後是被壓制着的3號。

    他身上還是剛纔的衣服,只是一會的功夫,頭髮也凌亂了,粘着汗黏在他的腦門上,臉色也是蒼白得可怕,嘴脣抖動地厲害,雙手被人壓制在身後,剛剛走出來就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嘴裏喃喃說道:“我什麼都招了,別對付我!”

    寧夕夏看了一眼,朝着3號微微搖頭,嘆息着說道:“這當初是怎麼把他招進來的,就憑這素質,不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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