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隨便看了兩眼,繞是陳風心性遠比常人平穩,額頭上的青筋也劇烈跳了跳。
“你確定,這上面的內容是真的?”
揮了揮手中的協議書,陳風盯着柳婉,嘴角盡是嘲諷。
“要不,你當衆跟大家念一遍?”
“我......”柳婉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這一刻,陳風看着眼前這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心中除了憤怒,更多是痛心。
只見協議書上寫着:我陳風新婚之日醉酒肇事,被判入獄,期間多虧妻子柳婉嘔心瀝血,操勞持家!
爲了醫治病危的妹妹,家中財產,盡數變賣,一無所有!
我自知不能再給柳婉幸福,爲了報答恩情,只能選擇離婚,淨身出戶,給她一個選擇幸福的自由!
自簽字之日起,我和柳婉再無任何關係,亦不可以用任何理由,覬覦柳婉名下任何財產!
陳風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有多卑鄙和無情,纔會杜撰出這份離婚協議書。
“陳風,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大家都是老同學,做事還是留點餘地吧!就爽快點簽了吧!”鄭乾不明協議書的內容,開口勸道。
矮胖青年跟着道:“是啊,柳婉是個女生,所求的不過是一份保障,你現在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能給她什麼?不如痛快放手,成全了他們!”
“陳風,你如果把離婚協議書籤了,我們會再額外補償給你一百萬,一共也就是兩百萬,足夠你以後安穩生活了!”柳婉遲疑了片刻,咬牙說道。
衆人聞言,大爲驚訝。
兩百萬,確實夠一般人安穩生活一輩子!
這麼好的離婚條件如果還不答應,當真是傻子了!
“這麼說,我要多謝你的好意了?”陳風譏諷道。
“這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你......也別太貪了!”柳婉皺眉。
陳風譏誚一笑,正要說話之時,包廂門從外面推開。
一個氣宇軒昂,身高足有一米八的氣質青年走了進來,正是衆人的老班長楊飛宇。
“班長,怎麼樣,人請來沒有?”鄭乾眼睛一亮,開口問道。
楊飛宇搖搖頭,尷尬道:“那大人物沒在,林五爺說等會他來陪大家喝一杯!”
說話間,他目光落在了陳風身上,面露意外:“陳風?”
鄭乾在旁邊怪笑道:“班長還記得陳風啊,他現在在這裏做服務員,正好遇見,就留他在這喝一杯!”
“哦!也好,畢竟都是同學!陳風,聽說你剛剛出來,以後要好好做人吶!”楊飛宇衝陳風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這時,房門再次打開,林五爺端着酒杯走了進來。
看到陳風在這裏,林五爺一愣。
陳風一個人出來半天,大家都在尋找,沒想到跑這裏來了。
“五爺......”
“林五爺好!”
見林五爺來了,衆人紛紛起身打招呼。
雙方不是一個段位的人,人家能來敬酒,完全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面子。
林五爺面色淡然,一一點頭。
楊飛宇滿臉諂媚笑容,本想招呼林五爺坐下的,卻發現沒了位置。
目光一轉,他看向陳風:“陳風啊,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林五爺。現在五爺要和兄弟們喝兩杯,咱們同學來日方長,要不你先走,咱們隨後聯繫?”
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陳風把位置讓出來。
陳風在此就是想等徐磊回來說聲謝謝,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他斷然沒有再留下之理。
“啪!”
就在這時,一聲脆響,突兀響起。
同時,林五爺冷冰的聲音響起。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陳神醫這麼說話?”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包廂內衆人全都傻眼,目瞪口呆。
“五爺,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楊飛宇捂着自己的臉,呆呆的看着林五爺,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說翻臉就翻臉。
“林五爺,我是宛海集團的顧海,不知您說的陳神醫是......”
顧海見此情景,硬着頭皮上前,想要和事。
今天是他做局,主要就是宴請楊飛宇,現在楊飛宇捱了打,他面子上也不看好。
但話說到一半,他神情突然一滯。
陳神醫?
在座的,好像也就陳風一個人姓陳,難道陳神醫指的是他?
然而林五爺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厲喝道:“閉嘴,什麼宛海集團?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老子過來陪你們喝一杯,因爲你們是客人,竟然敢對陳神醫不敬,現在立刻都給我滾蛋!”
“五爺,我......”
顧海神色僵硬,無比尷尬。
“沒聽到我的話嗎?滾!”
“或者我叫人來,把你們扔出去?”
林五爺背靠林家,在江州地下勢力中聲名赫赫,骨子裏本就是個瘋狂之人。
隨着語氣變冷,屋內空氣徒然間都好似降低了幾度,將幾個前幾秒還自傲滿滿的傢伙,嚇得一陣哆嗦。
“顧海,飛宇,要不我們先走吧,等五爺氣消了,再來認錯道歉!”鄭乾小心翼翼道。
顧海臉色有些漲紅,滿心不甘,現在被趕出去,面子當真是丟盡了!
但......林五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顧海只好無奈道:“兄弟們,今天見笑了,五爺既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走吧!後天君臨大廈頂層,咱們再盡情狂歡!”
而後他又看向陳風,刻意提醒道:“兄弟,記住啊!後天,君臨大廈,咱們不見不散!”
“你放心,我會去的!”陳風淡淡道。
柳婉跟在衆人身後,臨走時深深的看了陳風一眼,目中有些疑惑。
在場之中,就陳風一個姓陳!
難道陳神醫是他?
不不不,不可能!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柳婉否定了!
一個半分醫理都不通的人,又怎麼可能稱得上是神醫?
“咦,柳婉?”
這時,李佳佳找了過來,看到柳婉,頗爲意外。
說話間,她上前揪了陳風胳膊一把,嬌嗔道:“你這傢伙,喝酒喝一半跑了,大家都在找你呢!”
“呃,遇見同學,聊了兩句!”陳風疼的咧了下嘴,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