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歷從王者歸來!可是王畢竟是王,想成爲皇帝,必有一番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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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都洛陽城。

    北據山麓,南望天闕,水木滋茂,川原形勝,自古都邑,莫有比也!

    十三朝古都!

    天子腳下!

    帝王之氣,磅礴宇內!

    臨淄王府。

    安國相王李旦第三子――李隆基年方弱冠,儀表堂堂。此時正端坐樓內窗前,眺望城內。

    他那英俊的臉龐,深邃的眼神。只是突然眉頭一皺,長長的嘆息,在這意氣風,滿腔熱血的年紀,卻是不該有的拘閡!

    在臨淄王身後站着一位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書生打扮,眉宇間英氣外露。一根玉笛,執於背後,滿懷憧憬的欣賞着窗外的天色,忽聽見臨淄王嘆息顯得格外驚訝,不由問道:“殿下,何以唉聲嘆氣呀?”

    臨淄王凝望着太微城內太初宮沉默半響,緩緩的道:“如今天下,幸得五王革命,方歸李家,無奈偏偏武家未除,羽翼復豐,我等尚又不知飄零幾時矣?”

    “殿下,何必苦惱?畢竟那武氏一族已是覆巢之下,不成氣候。況且天下已經迴歸李氏血脈,即是自家人,殿下也可以高枕無憂,守着安分,做一個快活逍遙的郡王,豈不更好?”

    “混賬!”李隆基聞言登時嗔怒,突然站起身來瞪着身後那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奈何那武家覆巢之時,只恨這武三思早已破殼而出,羽翼漸豐!竟還因那齷齪不堪的裙帶關係,死裏逃生,現今落得比往日更加威風!肆無忌憚!何來覆巢的道理?明明是:維鵲有巢,維鳩居之!”

    那少年也不畏懼,反而大笑起來,“殿下,心有不甘?”

    “我確實不甘心!”李隆基年輕氣盛!脫口而出!

    “哈哈,殿下意欲何爲?”

    “我如今亦是籠中鳥,困在這小小王府裏,這裏去不得,那裏走不了,又能怎樣?”李隆基越說越氣,猛然拍打一下椅子,忿忿不平的仰着頭在房裏來回踱步!

    “殿下,切忌浮躁。成大事者,必有沉穩來捉拿,莫任性妄爲!”那少年語重心長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那要我怎樣?坐在這裏,束手待斃?”李隆基滿腔鬱悶,恨不得志!

    “殿下,我有一計,可使你脫離苦海,不知成功與否?”那少年微笑着看着他。

    李隆基眼睛睜得老大,急忙問道:“你快說來我聽聽?”

    “記得書上說春秋時期,晉文公重耳未得霸業之前,他與原本是太子之位的申生皆是儲君之選,命運卻截然相反,有道是說: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這個道理非常適合現在的你,殿下!”少年朗朗的道,好似賣弄風騷。

    李隆基沉思片刻,道:“我雖然不是什麼王(楚)儲太子,但畢竟受制於人,不得安生。是該找機會出去歷練一番了。”

    “外面的世界,不比皇城裏面簡單,殿下可要考慮清楚?”少年神祕一笑。

    “我被父王困在家裏,束縛的很,我不想像他那樣活的這般小心翼翼,我要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出去闖蕩江湖!”李隆基二十歲的心態暴露無遺!

    “那好,殿下打算怎麼脫身呢?”

    “這是個問題!”李隆基沉寂半響。突然想到什麼,道:“我父王這邊倒是好說,只是武三思一直盯着我父王的一舉一動,我怕我這次出去闖蕩江湖,會讓武三思有可趁之機。如今他耳目爪牙衆多,恐怕我的所做所爲他也早有耳聞,我從小就討厭他們武家的人,尤其是那武懿宗!”

    “武懿宗,已經死了!”少年很淡然的道。

    “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李隆基十分驚訝。

    “他是在懷州被刺客暗殺了,武三思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少年輕描淡寫的道。

    “好厲害的刺客!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去刺殺武家的人?”

    “聽說是個很愛錢的刺客,殿下你有錢嗎?”少年突然笑眼望着李隆基問道。

    “錢?天下都是我李家的了,區區銅臭,何足掛齒!”李隆基很不屑的樣子。

    “錢,對於殿下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天下人來說,錢,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有的人可以爲它殺人,有的人也會因它喪命!有的人因它逍遙快活,也有的人,因它痛不欲生!”少年說的話,跟他的年紀完全不相符。

    “哦?照你這麼說來,錢的確是好東西!”李隆基很肯定的說道。

    “殿下,也想要殺人?”少年忽然問道。

    “有!我想殺了武三思!”李隆基斬釘截鐵的道。

    “殿下,殺了武三思你不會後悔?”少年很認真的注視着他。

    “後悔?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李隆基恨道。

    “那好,一切我來安排!”少年說完轉身欲走。

    “等一下,你去哪裏找刺客?”李隆基緩緩走到木椅旁,款款落座,依然望着太初宮的方向。

    “我已經讓人去了那裏,指名道姓的要殺武三思,只是遲遲未來答覆。我想,我要親自出馬,走一趟了!”少年低頭撫弄着玉笛,十分肯定的道。

    良久,李隆基緩緩的道:“你想讓我去哪裏?”

    “潞州。那裏會有你的將來。”少年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會聽你的,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武三思現在視我父王如肉中釘,眼中刺,未嘗不是殺之爲快,所以我要暫時留下來輔助他。”李隆基意味深長的道。

    “殿下安心輔佐相王。刺客的事,交由我來安排。不過我想臨走之前告訴殿下一句話。”

    “什麼話?”

    “江湖未定,天下不平!”

    “什麼意思?”

    “以後殿下自然就會明白!”少年語落,走出房門倏忽間便不見了!

    李隆基默默無語,依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

    許久。

    李隆基恍惚間被打開房門端茶進來的丫鬟輕輕走路的動靜打擾醒了,一聲咳嗽,不禁揉了揉眼睛。回憶一下,原來自己做了個白日夢。不禁喃喃自語道:“好奇怪的夢?”

    丫鬟聽見,有些膽怯。忙道:“殿下,請用茶。”在茶案上安放好端茶的木盤,便欲將茶杯端過來。李隆基道聲:“先放那裏吧?”那丫鬟聽話,便老實退出房門去了。

    “咦?剛纔生的一切,明明就在眼前,如此真實,沒想到竟是幽然一夢!”李隆基意猶未盡,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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