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白的區別,是人心的兩種態度。

    黑色是不安的寂靜;白色是釋然的純淨!

    。。。。。。

    玉郎乍見黃縣尉氣勢如虹,直奔錢解決。驚呼一聲,業已飛身如電,使出“鬼沒”身法,閃至黃縣尉身前,同時回身一記“飛揚跋扈”已告施出!直取喉嚨,志在人頭飛揚,血濺跋扈!

    黃縣尉猝然覺眼前一晃人影,殺氣寒襲。頓時亡魂大冒!急急收住身形,惟有拼力抗擊!

    瞬間,刀復與劍交鋒,兩股巨大的力量衝突,轟然衝擊波動如濤洶涌!雖然使得化險爲夷,人卻被力道摧飛!

    玉郎也被衝擊波動,撞身在半空中亂舞,一時把持不住,突然跌落在房頂,砰然撞破,倏忽沒入房內。

    黃縣尉運力強迫穩住凌亂身法,斂勢在地仍連連倒退不止。倏忽腳下一失,差點仰面跌倒。

    剎那間,陳秀望着清楚,早已飛身迎在其身後,疾然“力劈華山”告出,揮劍欲斬爲兩半!

    千鈞一之際,黃縣尉臨危不懼,猛然一刀“美人掩面”,架住攻勢,不料被劍氣衝擊,頓時跌坐地上。

    黃縣尉暗運功力,真力四濺,臀下泥土登時翻滾,煙霧笛鳴,好似熱水沸騰乍泄,赫然形成一個頗大的凹坑。

    黃縣尉身陷坑內,勃然用盡全力,注入刀鋒,一聲暴喝,獅吼般刺耳入心,駭人魂魄驚散!刀鋒一揚,勁道瞬間爆炸,猛烈迸出去,凜冽凌亂!

    陳秀猝然被力道撞飛搖曳,急急使出護身心決,跌落在丈外。慌忙振衣而起,已是冷汗溼透衣背!

    再看黃縣尉從坑內翻騰出來,佇身不支,癱坐在地。勉強立刀支撐着身體,狼狽之相,恓惶不已!

    錢解決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巍然站在那裏看着面前所生的一切。如果他也有心殺人,趁機使出“擲醉金迷”的話,恐怕世上已無黃縣尉!

    錢解決認爲黃縣尉武功高強,就算三人聯手,都難奈其何!不可僵持下去,與己無益,趕快脫身才是!正思量間,倏地黃縣尉如鷹掠起,復襲殺到!

    錢解決無奈地搖搖頭,“鬼沒”閃過,嗔惱道:“是你一心想做瞎子,怪不得我不留情面!”

    黃縣尉撲了個空,猝然驚覺錢解決的“擲醉金迷”襲射如雨,登時刀光化盾,阻擋攻勢!

    錢解決叫道:“此地不宜久留,快撤!”邊退便擲錢如雨,漫無斷續,業已困住黃縣尉無暇追趕。

    玉郎和陳秀聞聲趕到,大驚失色!自知黃縣尉臨危不敗,高深莫測!雖然不甘心落逃,終究還是聽從,業已隨着錢解決動身而退。

    官兵見三人慾逃,紛紛前來圍剿,一陣箭雨滂沱,玉郎和陳秀急急揮劍撥擋,護住錢解決。

    錢解決急運銅錢在手,叫聲:“走!”

    玉郎和陳秀相顧,頓時後撤。

    錢解決環身一旋,掃射如收割麥地,周圍官兵應聲倒落。

    三人兔起鶻落,翕忽杳失蹤跡!

    剩餘兵丁,爲數依然不少,喊殺沖天。欲窮追不捨,又被黃縣尉一聲喝止。

    黃縣尉此時雖然狼狽,矗立卻不失氣勢。只是眼神不再那麼傲慢,反而透着了幾多讚許!

    。。。。。。

    三人一路狂奔許多里路,終於現黃縣尉並沒有追來,纔算在一片樹林裏停下腳步。

    玉郎道:“這個黃縣尉武功竟然如此厲害,怎麼甘心在這裏做個小小捕役?我小瞧他了!”

    陳秀嘆道:“江湖中真是藏龍臥虎!我也未曾把他放在眼裏,誰想到我們會落荒而逃!一敗塗地!”

    錢解決道:“此人高深莫測!合我們三人之力竟然未佔得便宜,如果不是他有意放過我們,繼續鬥下去,死傷難料?”

    玉郎怨道:“如果哥哥及時送他做個瞎子,怎麼如此狼狽?”

    錢解決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此來撫州,還有更重要的事,不可再節外生枝!我覺得黃縣尉與我們頗有淵源!”

    玉郎道:“什麼淵源?明明是惡鬼的幫手,替他來報仇!”

    錢解決道:“我看她不想是惡鬼的朋友?”

    玉郎問道:“哪裏看得出?他如此刁難我們!如果不是半路遇見陳玄禮兄弟相助陣,若只有我們兩個,肯定會被他困住!”

    陳秀道:“兄臺客氣了,我們同仇敵愾,哈哈,很久沒有打得這麼過癮!再說這狗官着實可恨,想必是與那偷走我包袱的歐陽無病是一夥盜賊!”

    錢解決笑道:“多謝陳兄弟的幫助!既然大家有驚無險,相見恨晚,我們也安然無恙,就應該找個好地方放鬆一下,盡情歡樂,壓壓驚纔好!哈哈……”

    玉郎乜斜道:“哥哥剛纔還一本正經,這會老毛病又犯了!”

    陳秀笑道:“哈哈,確實打得有些累了,我也好久沒有喝過酒,也罷!一起喝幾天去!”

    錢解決道:“陳兄弟果然也是性情中人!哈哈……”

    玉郎動色道:“哥哥高興太早了吧?你還是祈禱黃縣尉是個明白是非的好人,懂得‘禍不及妻兒’這個道理!”

    錢解決頓時怔住,驚道:“唉呀!我怎麼把它們忘記了呢?真是該死!”

    陳秀並沒有見他們攜帶家眷,不由奇怪,顧望一下四周,愕然問道:“請問兩位兄臺!忘記了什麼?這般大驚小怪!”

    錢解決嘆道:“我的‘黑心美人’和玉郎的‘踏雪留香’流落在客棧了!”

    陳秀道:“什麼黑心沒人?他月又想?”突然想起他們的黑白雙馬來,恍然驚道:“你們所說的難道是馬?”

    玉郎道:“對啊!沒馬哪能行!千里迢迢怎麼行走江湖?”

    陳秀忽又想起他們兩個都是富家子弟,有的是錢!遂不以爲意道:“罷了!罷了!我們最少還有財物傍身,路上再買馬匹就是!”

    玉郎搖頭道:“恐怕不行!”

    陳秀頓時想到他們身上銅錢都在剛纔打鬥時射干淨,以爲沒了錢,便道:“這樣吧?我們湊湊錢,看看是否還能買到三匹好馬?”

    錢解決道:“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黑心美人跟着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從來不離不棄!我怎麼可以把他留在這窮鄉僻壤受罪!”

    玉郎也道:“我的踏雪留香和我患難與共,走南闖北!我更不會拋棄他!那可惡的狗官黃縣尉,剛纔被我們一頓教訓,千萬別把怒火撒到它們身上?若將他殺了,喫在肚子裏,我可就生不如死了!”

    錢解決驚訝道:“不會吧?那可是千里馬?”

    玉郎道:“萬一沒人識貨呢?”

    陳秀亦動心道:“哦?我的馬雖然沒有名字,但也是一匹千里名駒!恐怕也會受到牽連!落得一身骸骨!”

    錢解決道:“黑心美人我是一定會就出來的!我看那黃少府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應該不會殘忍到加害畜牲的地步!那麼卑鄙!”

    玉郎道:“我看未必!不如我們回去探查探查!也好心安!”

    錢解決道:“也好!請陳兄弟和我們一起去吧!畢竟馬兒也是一條生命!”

    陳秀遲疑一下,心道:“我雖然找回了盤纏,卻又失了坐騎!此去播州千里之遙,無馬也不行!再說,聽那黃縣尉說,我纔是被冤枉之人!不知何意?我自襄州遭遇偷竊,追到撫州,想想偷走我包袱那人,一路故意留下線索勾引我來,必定另有圖謀!反正師父派我去播州,只是說要我去那裏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也沒規定個時候。也罷!只好暫且留下,弄明白究竟怎麼回事!”便道:“好!一起去!再打那狗官一頓好了!”

    錢解決正色叮囑道:“此去我們不能暴露蹤跡,暗地裏觀望即可,見機行事!萬萬不得再起衝突,引起糾纏,壞了大事!”

    玉郎道:“哥哥幾時變得這麼囉嗦?”

    陳秀點頭道:“一切聽兄臺安排!”

    玉郎只好也答應。

    三人悄然折回客棧,早望見人去樓空,尋去馬棚,馬匹皆無。

    錢解決遮掩打扮一下,向幾個還在附近撿錢的百姓打聽情況,頓時恍然。

    南豐城,夕陽斜照在“悅賓酒樓”的閣樓雅間裏,格外輝煌!也照在了三個英俊的臉龐上,顯得越藏昂颯爽!猶如珠玉生輝,奪目耀眼!

    經過打聽,知道了黃縣尉名叫黃九九,的確威名煊赫!因其傲慢寒面,聲若洪鐘,憑一把“分紅判白玄鐵刀”縱橫江湖!自勝任南豐縣尉以來,令盜寇聞風喪膽,落荒而逃!轄區內一時無賊,故人稱“寒鐵判官”!

    也知道了,他們的三匹寶馬,已經被帶到了縣衙門裏。

    南豐縣令荀同友,自詡伯樂再世,嗜好相馬!乍看見黑白黃三馬,品相出衆不凡,相應生輝!貪慾頓生,據爲己有,所以沒有充公,而是圈養在府衙內!

    但是黃九九獻馬有功,只好忍痛割愛,將那匹黃馬賞了他,也算同流合污了!

    錢解決搖頭道:“如今三馬兩地,我們的黑白雙馬容易取,玄禮兄弟的黃馬卻難辦了!”

    陳秀慷慨道:“兄臺不必擔心我的馬,先把你們的馬救出來!”

    玉郎微醺道:“那怎麼可以!我們三個的坐騎無論是誰,都不能就在這裏!要留全留,要救全部都要救出來!”

    錢解決贊成道“玉郎說的對!咱們兄弟的馬,誰的也不能落下!”

    陳秀欣然起身道:“好!喝光這一罈,我們大開殺戒!”

    謝謝書友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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