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者。

    合成,即利溢。

    事敗,則禍連。

    。。。。。。

    陳秀駭然道:“黃狗官竟然來過?奇怪?我們將他打得那般狼狽,爲何沒有趁機報復,將我們擒住?”

    玉郎抱劍窗前,不由隻手墊起,兩指摩挲着下頜凝神道:“我也很奇怪。……不過,我更想知道我們醉酒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良久,轉身盯着地上的惡鬼緩緩道:“大有可能,這惡鬼就是被他帶到這裏來。”

    陳秀茫然望着玉郎,神色也隨着變化。忽聞言惡鬼之來因,不禁驚訝道:“原來黃縣尉如此了得?輕而易舉地就將惡鬼拿住!可是他爲何不聲不響地將惡鬼帶來,又悄無聲息的離去?莫非另有居心?”

    玉郎忽然叫聲:“不妙!”有些慌亂地朝陳秀道:“三弟,我覺得大哥可能昨晚就獨自去縣衙偷馬,不料橫生枝節,遭遇了不測。”

    陳秀詫異問道:“二哥何以見得?”

    玉郎道:“我想那黃縣尉此番來去故意不留動靜,便是暗示我等。因爲大哥的一貫作風就是無聲無息!”

    陳秀愕然道:“哦?那這惡鬼怎麼解釋?”

    玉郎不假思索道:“惡鬼嗜血成性,殺人無數。我與大哥一路辛苦來這裏,就是爲了找到惡鬼,解救朋友。如今惡鬼近在眼前,竟然輕而易舉被人擒綁,俗語有云:因果報應,終是惡有惡報。便是說:冤有頭,債有主。”

    陳秀問道:“二哥所言何意?”

    玉郎坦然道:“三弟不知,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是我家行話。冤字有兔,引獵人注目。意思就是充當的只是誘餌幌子,就像這惡鬼束手就擒,無緣無故不會在此。而這債主一句,有借無還便是債,正應大哥昨夜有去無回,說明他已經中計被俘。”頓了一下,接着道:“黃縣尉可能覺得惡鬼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便棄之不用。明目張膽的告訴我們魚已上鉤,只待烹煮。沒想到黃縣尉對惜春居的暗語手段,竟如此熟絡,絕非尋常人!明暗兩地,將我等擺佈於股掌之間,必有不軌陰謀。”

    陳秀驚道:“黃狗官肆無忌憚,分明就是挑釁!二哥!若大哥真如你所言被擒住,我們快些前去打救!”

    玉郎道:“不打緊,三弟且莫着急。待我從這惡鬼嘴裏撬些消息,也好知道大哥下落。”說着點開惡鬼的穴道,忽然一盆冷水,激得惡鬼猛地哆嗦醒來。

    “該死的色鬼,又潑我冷水,等我回了揚州,非讓鬼伯廢了你武功不可!……”氣得惡鬼渾身發顫,罵不絕口。

    玉郎抱劍淡然道:“惡鬼,我現在有話問你,你最好如實交代,否則,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

    “死廢物!你敢殺我!”惡鬼兇相畢露,叫囂着。

    “那就讓你見識我的手段,比你如何?”玉郎話音未落,哭王劍颯然穿透惡鬼的大腿。痛得惡鬼一陣慘叫,穿雲裂石,恨不得滿城人都聽得見。

    陳秀見着,擒影劍也不甘寂寞,疾然插入了惡鬼另一個大腿。

    玉郎正要問話,突然聽見門外傳來急促地腳步聲。猛然點住惡鬼的昏睡穴,朝陳秀道:“三弟,看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走吧?找個僻靜的地方,等着魚兒上鉤。”

    陳秀詫然,轉瞬答道:“好!那二哥我們越窗走吧?”

    玉郎笑道:“走!別忘記了隨身的東西。”說着望桌案上丟了一串銅錢,攜起惡鬼,破窗越出。

    陳秀掃視房內一週,挎起包袱,隨後掠去。

    等到堂倌敲門不應,闖進門時,他們二人業已飛身出三五里外。

    挾持着惡鬼,其腿上血流不止,淋漓一路。驚得路人譁然觀望,不便出城。老遠望見一處荒廢的宅院,玉郎道聲:“三弟,我們去哪裏!”幾個起落,兩人身已佇立在其中。

    陳秀不禁問道:“二哥,我們來這裏等什麼人?惡鬼還有同伴嗎?”

    玉郎俯身替惡鬼止住血,道:“希望惡鬼的血,沒有白流。”

    陳秀笑道:“二哥原來胸有成竹。”

    玉郎穆然道:“不錯!接下來可能要有一番惡戰,三弟做好準備。”

    陳秀樂道:“原來要打架,我求之不得呢,哈哈……”

    忽然,一聲冷笑,駭人聽聞。

    “誰!”陳秀的擒影劍聞聲出鞘。

    玉郎朗朗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小鬼你終於出現了!”

    一個孩童,十分秀氣,粉紅勁裝,似男非女。笑得很是開心,笑聲卻令人不寒而慄。

    陳秀唬道:“喂,小孩子,你娘叫你回家喫飯了!別來這裏玩耍,小心打爛你屁股!”

    小鬼惱怒,鋒利無比的“殲刺”疾然掣向陳秀面門,殺氣騰騰。

    陳秀劍更快,疾然躲過,反身一劍劈落。不料小鬼的匕首,襲上手腕,“當”然一聲,玉郎的哭王劍颯然擋住,復迎上小鬼的喉嚨。

    小鬼猛地旋身如風車,撥開哭王劍,一晃就到了陳秀身後,玉郎叫聲:“三弟小心!”

    陳秀業已應聲截住小鬼的突然背後襲擊。猛地使出一個劍氣縱橫,震得小鬼退出老遠。

    玉郎落身在陳秀身邊,忙道:“三弟,千萬不要小看了眼前的小鬼。他可不是孩童,年齡也有三十多歲。是我們組織裏殺人最快的刺客,快如閃電,江湖渾號‘要命童子’紅孩兒。”

    陳秀不服道:“比快!還能有我擒影劍快!”

    小鬼忽然收起匕首,佇立對峙,問道:“你說你手上的劍是‘擒影劍’?”

    陳秀賣弄道:“怎麼?你想讓他品嚐你血的滋味。”

    小鬼大笑道:“這麼說來,你是‘崆峒飛玄’門下的人?”

    陳秀驚訝道:“你怎會知曉我的門戶?”

    小鬼道:“哼!咱們神鬼不容,你明目張膽的和色鬼站在一起,就不怕你師父怪罪嗎?”

    陳秀愕然,喝道:“少來唬我!你這小孩懂個屁!”

    小鬼怒道:“以貌取人,沒有教養!既然你師父教導無方,小爺便教訓教訓你!”話音未落,人似飛鳥,倏忽掠在陳秀面門。

    陳秀閃避,“擒影劍”猝然與“殲刺”交鋒,火花四濺。

    玉郎“哭王劍”颯然橫在中間,喝道:“小鬼莫要猖狂!惡鬼如今在我手裏,你若想保他周全,我有話問你。”

    小鬼聞言收住攻勢,閃落一邊,破口罵道:“色鬼,你若敢殺了我二哥,我絕不放過你!”

    陳秀劍指喝道:“小鬼,你若敢動我二哥一根毫毛,我也絕不放過你!”

    小鬼不屑道:“就憑你!”

    玉郎的哭王劍颯然出鞘,猛然復又刺入惡鬼的大腿上,鮮血淋漓。

    小鬼怒然急忙扯着匕首,欲奔襲過來打救,不料陳秀的擒影劍業已攔在眼前,只好退守作罷。

    玉郎冷笑道:“小鬼,你如果還想讓惡鬼的身上多些窟窿的話,儘管不回答我。”

    小鬼擔心惡鬼安危,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冷冷喝道:“哼!色鬼你想知道什麼?有屁快放!莫再傷害我二哥!快些給他止血,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五大刺客’定會讓你百倍償還!”

    玉郎抱劍淡然一笑,道:“你們爲什麼會來撫州?”

    小鬼毫不猶豫道:“殺人!”

    玉郎愕然道:“殺人?可是鬼伯的命令?”

    小鬼道:“不錯!”

    玉郎道:“殺的是什麼人?”

    “五王餘孽,薛季昶。”

    “可是‘鬼剿令’?”

    “不錯”

    “那惡鬼爲何會到洛陽擄走鐵女王和酒鬼等人?”

    小鬼詫然道:“此事我卻不知。”

    玉郎疑道:“哦?你真不知惡鬼去了洛陽?”

    小鬼作色道:“騙你幹嘛?自從我們‘五大刺客’與霸道堂‘四大善人’在環州一戰後,大哥就接到‘鬼剿令’。霸道堂糾纏不休,於是大哥和二哥決定留下對付他們,我和三哥,四哥一起,追逐薛季昶,到了梧州。”

    玉郎笑道:“看來你們失敗了!”

    小鬼惱道:“少幸災樂禍!”

    玉郎道:“薛季昶被什麼人救走?”

    小鬼恨道:“我們打敗了霸道堂派來營救的人,薛季昶孤身逃走。我們尋了許久,終於發現他在昭州。當時正看見他在一間破廟裏自言自語,原是因爲懼怕昭州司馬周慶立和廣州司馬宗楚客合謀害他,心裏前怕狼後畏虎,走投無路,欲要自殺。眼看任務不費力氣就能完成,誰知半路殺出五六個崆峒飛玄門的人。勸救下薛季昶,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並帶他到了撫州。我們暗地不動,只好一路跟蹤,不久就和大哥二哥會合於此。”

    玉郎猛然驚道:“你說廣州司馬是誰?”

    小鬼喫他一嚇,罵道:“色鬼你驚厥什麼?”

    玉郎急忙問道:“你快說廣州司馬是何人?”

    陳秀關心道:“二哥,我聽得清楚,廣州司馬叫宗楚客,那廝絕對是個大奸賊。”

    玉郎不由訝然問道:“朝廷裏有幾個叫宗楚客的做了司馬?”

    小鬼白眼道:“當然只有一個。色鬼幾時開始關心起官場來。”

    玉郎道:“廣州既然有一個司馬叫宗楚客,那播州司馬宗楚客又是誰?”

    小鬼嘲笑道:“色鬼真是愚昧無知,官場風雲變幻莫測,自然是有貶有升!今天還是這裏,明天又跑去那裏,皇帝心情無常,誰又能揣摩透徹?”

    “壞了!”玉郎暗叫不妙,一股不詳預感襲繞心頭。

    更新慢了,敬謝書友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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