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那漢子聽聞,低着頭,所有所思,對其說二人娶新婦卻未在意,想着,突然想起這胡人叫他日下去軍營報名,眼珠子一轉。
心道:“我漢族之人在此人不如犬,枉我一身學識,竟無可用之處,哎,可若爲胡人效命,豈不是白讀十年聖賢書?但若不去,何時是出頭之日啊,哎!!!”
這漢子低頭嘆息一聲,良久後,他想道:“不若,我先虛與委蛇,等待時機逃離此處?想我一身學識,若那可汗當真重視有學識之人,我定不會差了。嗯,便如此定了。只是......”
這漢子想着,扭頭看了眼那胡人,眉頭一揚,便開口問道:“我等無主家許允怎可輕易往那軍營處?”
那胡人聽此,小聲回道:“阿......丈夫有所不知,近日以來,多有丈夫入營,可汗盡皆收取,主家是不敢來尋可汗要人的,據我所知,想要擺脫這奴身的阿......丈夫,已有數百之多,也未見有主家前去要人,即便是有,想來可汗也不曾放人。”
那漢人聽此,知曉此人幾次想叫阿郎,卻變了回去,稱了那丈夫,想來,也是想交好與他,此人是何目的,他心裏也是有底的,深深的看了眼那胡人,問道:“哦?丈夫怎知可汗未曾放人?”
那胡人回道:“丈夫有所不知,軍營內,只可進,不可出,即便是運些食物,也便是放在營外,主家若是進去,也是出不來的。”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可汗若是不要我等,又當如何處之?”
“我與那運糧之人頗有交情,是其告知與我,而我等部落徵兵,歷來入營便是兵,即便你我不在冊,但我等皆有主家,報上主家之名便可。”
“若是如此,你我二人日下便同往軍營走一遭?”
“可,我等同往!若是日後阿......丈夫升遷,可勿忘我呀!”
“丈夫但且放心,殤,定不敢忘!”說着,這名叫殤的人好似又想到什麼,小吸一口氣說道:“我等無兵無甲又無戰馬,這是否有些不妥?可汗可有他言?”
“丈夫不必擔憂,可汗會爲我等分與兵甲,只是這戰馬一事,我未曾聽說。”
那名叫殤的漢子聽聞,眉頭一皺:“如此說來,我等即便入了營,也僅是那步卒啊!”
“哎,丈夫此話不假,但比之你我現狀,卻也是好的。”
那名叫殤的漢子低頭深思片刻,嘆了口氣道:“嗯,也罷,那日下你我二人便走一遭!”
......
戌城外,一座龐大的軍營,這座軍營的軒門很是寬大,在軒門外,三排拒馬延伸不知幾何。
軒門左右,瞭望塔林立,塔道上,身背弓箭的士兵與拿着槍槊的士兵林立着。
中軍帳內,劉盛正與柱子在交談着。
只見劉盛向柱子問道:“消息可曾傳出?”
劉盛聽聞此話,輕嘆一口氣,說道:“枉我教你兩年兵書,須知,奴者入營,三人同落者分與各隊,五人同落者,分與各幢,使其聚不得,便無礙!”
如此說着,劉盛看了眼沉默不言的柱子,從懷裏的肚兜內取出一具破舊鐵面,這鐵面上還有着乾枯已久的血跡。
對其說道:“阿柱,你帶此鐵面,領百人去鄴城尋一位姓李名志的豪俠,其人字爲鵬程,若是尋到,便對其說,我需他的幫助,他若見此鐵面,便知何意。”
“是,郎主!”柱子回着,伸手接過那破舊的鐵面。
“去吧,再喚刀子來!”
柱子聽聞此話,對劉盛抱拳施禮,便離開了此地。
劉盛並未等多時,二刀子便入了賬內,這一進來便對劉盛施禮:“郎主!”推薦閱讀//
“嗯,刀子,這幾日辛苦你與諸位丈夫了,眼下,有一事需你去做,此事,事關重大,絕不可讓外人得知。”劉盛嚴肅着說道。
二刀子聽聞,雙手抱拳,擲地有聲的回道:“請郎主但且放心,白誓死達成。”
劉盛聽聞此話,雙眼一閉,好似回憶一般,說道:“白,陳白!”
說着,劉盛睜開雙眼,看着二刀子,感慨道:“多久了?我險些......要忘了你本名......”
“郎主!”二刀子眼眶微紅着。
“陳白,陳白......”劉盛喃聲說着,猛的擡起頭來,對二刀子說道:“陳白,我組建大軍,長久之後糧財定有缺,若是那時,我等手下便無兵馬可用。爲將來之打算,我欲學那魏武帝,尋王侯陵墓,開其棺,取其財,但此事,望僅你我二人得知。”
二刀子聽聞,那微紅的眼中透出幾許不敢置信的神色,他說道:“郎主,此事萬萬不可,我等怎能做如此人神共憤之事?若是他人得知,我等豈不是遺臭萬年?”
劉盛冷峻着說道:“魏國丞相鍾繇,身爲太子太傅,指派心腹盜取韋誕之墓,太康年間,盜掘者比比皆是。
戰國的魏襄王之墓、晉前劉表之墓,晉時,漢時張良之墓,文、宣二帝及薄太后陵墓,皆被盜掘。
秦君主姚萇、燕君主慕容垂,石勒石虎叔侄又何嘗不是盜掘之人?每到一處即“毀發丘墓”,掠取寶物。我又何嘗不能?”
“郎主怎能與那等蠻子相比?”二刀子皺着眉頭說着。
“魏武帝當如何?”
“這......魏武帝可也有罵名在身,我等做此之事若被人得知......”二刀子說道此處,劉盛便打斷了他的話。
“我又豈能不知?這便是爲何,我再三說起此事不可外傳。”
見二刀子還要說些什麼,劉盛大喝一聲:“陳白!”
劉盛一聲大喝,讓二刀子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劉盛嚴肅說道:“在這亂世,若要自安,定要有兵,若無兵,他日有難,我等當如何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