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城軍營內的大校場上,槍槊如林如蟻密佈,冷森森的槍槊發出陣陣寒意,其下一位位寒衣鐵甲的士卒列着方陣。
擡眼望去,高高的點將臺上,劉盛正在怒喝着,其下有那麼一羣人,三百餘脫了鎧甲的士卒被捆綁着跪在陣前,其後又有三百餘位手提馬刀之人,再其後有四百餘面帶喜色的士卒,只是這四百餘士卒中不少是傷員,他們被身邊的人或是攙扶或是用木板擡着。
在往兩側看去,一袋袋穀物,一匹匹絹帛堆積如山,物資山前有着一位位的部落子民,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他們滿懷期望或是絕望的神色看着正在怒喝的劉盛。
只見劉盛吼道:“此戰,我部士卒奮勇殺敵戰死沙場,我獨孤盛當兌現我之諾言,其家屬受我庇佑,若誰敢欺辱他等,便是與我爲敵。”
劉盛吼着,還指向了右側的部落子民,那些人聽聞的話,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落淚,他們身爲奴隸性命本就不受自身控制,家中兒郎即便戰死也無人去收屍,可這位可汗卻爲他們正身,庇佑他們,讓他們不禁發自內心的對劉盛崇敬着,也爲戰死的家人悲痛着。
“我部三千人,生還四百卒,他等臨危不懼、從未起過逃離之想,悍不畏死,以衛我軍之威嚴,他等皆是爾輩仰望之人,是爲英雄也,且讓爾等見見諸位英雄,恭請英雄上臺!”劉盛慷慨激昂的指着下方那有着傷員的四百餘位士卒。
那四百人聽聞各個內心激盪,渾身有些顫抖着,他們或攙扶、或擡着傷員激動的踏上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踏上去的點將臺。
等他們站立在點將臺上,一個個挺直胸膛,即便是傷員也不禁忍痛站起身來。
劉盛欣慰的看着他們,雖說他在做戲,但這些人確實值得他欽佩,他回過頭去,對着上萬士卒大聲吼道:“此等將士,乃是我輩楷模,爾等當學之,且記得他們的模樣,日後,莫要侮辱了英雄,即便日後他等身殘入不得伍,卻也是我獨孤盛的兵,辱之當辱我,此等英雄,當賞絹三匹,官升一級!”
待令傳下,無數士卒不禁眼熱的望向站立在臺上的四百人,哪怕是有些人慌亂不知所措,連連抖着身子靜出洋相,但他們也是渴望至極,被當衆誇獎,他們也想要啊,是此時每位將士都想要的榮耀。
看着下方狂熱的人羣,劉盛轉過頭,掃視着激動的四百餘人,他不禁彎下腰去,對他們施一大禮並說道:“請衆位英雄受盛一拜。”
說着,劉盛就要拜下,那四百餘人中腿腳好的連忙上前拉住劉盛,一時間劉盛身邊圍滿了人,只見他們都熱淚盈眶的說道:“酋帥莫要如此,我等.......嗚......我等.......我等誓死追隨酋帥......嗬嗬......”/
被劉盛此舉感動的士卒們一時間竟升起士爲知己者死的感受,帶着哭腔連話也說不好了,一個個紛紛大聲吼着誓死追隨酋帥。
“我等誓死追隨酋帥!”
“我等誓死追隨酋帥!”
看着熱血的人羣,劉盛不禁連連說道:“好好好,爾等都是我的好將士,我當爾等一同征戰沙場建功立業,逢戰不退,我獨孤部落,從不弱與他人,誰若敢逃,當去其頭顱!”
衆士卒聽聞,大聲吼道:“去其頭顱!”
“去其頭顱!”
“去其頭顱!”
劉盛大手一伸,令吼叫的士卒們停下聲來,他大聲說道:“此等人戰時逃離,棄吾等將士與不顧,爾等且說,該當如何?”
“去其頭顱!”
“去其頭顱!”
“去其頭顱!”
聽聞衆人的怒喝,劉盛大手一指:“斬!”
那三百位被捆綁在地的胡人不禁慾要大叫,但其嘴裏的堵塞之物令他們說不出話來,只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但其身後的三百位拿着馬刀的人可不會給他們拔出堵塞之物,反而高揚馬刀狠狠往其脖子處砍去。
被捆綁的三百人不禁開始掙扎着,但已無用,刀已臨頭,一時間,三百人頭滾滾落地......
見此,劉盛大吼道:“我知其中有無辜之人,我且說過連坐之法,爾等可還記得?”
下面的人聽聞不少人面露難色,但也有很多人好像很自豪般的直接大吼道:“伍長同全伍退者,則殺伍長!什長同全什退者,則殺什長!”
衆人聽聞,不禁也跟着喝道:“隊主同全隊退者,則殺隊主!幢主同全幢退者,則殺幢主!軍主同全軍退者,則殺軍主!軍將同其下退者,則殺軍將!”
那些熟背軍令的胡人們現在很自豪,看着周圍不會背連坐法的胡人望向他們的眼神,他們從來沒感到如此自豪過,爲什麼?就因我會背連坐法你們不會啊,想着,他們不禁更是激動的連喫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一個個張大嘴巴大吼着:
“軍將不退,而其下皆退,以致軍將死,則殺軍將其下軍主!”
“軍主不退,而全軍皆退,以致軍主死,則殺其軍下幢主!”
“幢主不退,而全幢皆退,以致幢主死,則殺其幢下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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