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身穿明光鎧的人來回巡視,不斷大喝着,而戌城後方正有着近萬人急速趕來,揚起大片塵土從新鎮穿過,他們一個個神色着急,彷彿身後有人索命一般,狠命抽打着戰馬,整個戌城一片亂哄哄。
“將軍,拒馬已置建完畢!”一位滿頭大汗身着明光鎧的隊主急急忙忙跑來,對劉盛邊施禮邊說着,顯得很是着急。
“且去幫他人挖掘陷馬坑,快,速去!”正在和秦無殤討論着戰法的劉盛不禁回過頭來大喝着。
那隊主身子一挺,大聲回道:“是,將軍!”頭還未轉過去便開始大吼大叫:“三軍一幢三隊隨我前去挖掘陷馬坑,快快快!拿上鐵具隨我來。”
那邊剛放下最後一具拒馬,氣喘吁吁的百人正想要休息片刻,但見那吼聲連忙應道:“是,隊主!”
說罷,急急忙忙的跟着他們的隊主在人羣中來回穿梭,一邊大吼道:“鐵具,鐵具,我等要挖掘陷馬坑,鐵具何在?”
“此處有鐵具,此處有鐵具,速來速來!”庫司的一員小史揮舞着旗子大吼着。
那些人見此,連忙轉身跑去,待來至這小史前方,但見其身旁鐵具,也不與小史說話,拿起鐵具就急匆匆的往前跑去。
待來至那些挖掘陷馬坑的地方,正有一個祭酒隊的人拿着書帛對挖掘陷馬坑的人快速的說道着,在他的指點下,一個個陷馬坑正在急速完成,但這些士卒也早已汗流浹背。
三隊的百人在那隊主帶領下急速趕來,其隊主對着那祭酒說道:“韓祭酒,我隊前來相助,且告知我等在何處挖掘!”
“何隊主來的正好,快隨我來,我這處尚缺數百坑位,快快快!”褒衣博帶的韓祭酒顧不得他的文人風範,焦急的對着三隊的隊主揮舞着手臂,招呼他跟上,急急忙忙的就往前跑,那何隊主見狀,也是帶人拿着鐵具小跑跟上。
“拒馬,拒馬,何處還有拒馬?爾等快去尋拒馬。”/
“是隊主!”
“夜叉擂,夜叉擂,庫司的人那?隊副,快去帶人尋庫司之人拿夜叉擂!”
“是隊主!”
“狼牙拍,尚需狼牙拍,快快快......”
“再挖深些,再深些,此坑太淺,藏不住我等,你這奴子,怎沒力氣了?且讓開,我來!”一個隊主怒罵着手下的士卒,見其手腳太慢不禁一手奪過士卒手中的鐵具,吭嘰吭嘰,撅起屁股自己挖了起來,手腳飛快的舞動着。
上萬名士卒在戌城外緊急佈防,但庫司的人太少,一些軍備物資已跟不上他們的佈防速度,因爲他們都知道,柔然騎兵要來了,家人就在後方,他們攔得住也得攔,攔不住也得攔,這才如此快速。
在這個緊張萬分的時刻,他們走路都要生風,即便是那些祭酒隊的文人們,也是如此。
不少人因着急趕路摔倒,因抱着物資急趕着落下些許物資,人與人相互碰撞,不一而足。
就在他們感到時間不夠用的時候,突然戌城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如果是平常時刻,他們或許會擡頭看上一眼,但此時他們卻沒有那個心情,聽聞是從戌城來的馬蹄就不再去理會,急忙佈防着。
但正在和秦無殤、獨孤鑫討論佈防問題的劉盛卻是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而這一眼,卻令他終身難忘。
只見李銀屏騎着戰馬,懷抱着柳瓶兒急速趕來,身後是密密麻麻騎着戰馬的胡人,這些胡人有男有女,一個個嚴肅着,手裏拿着長槍馬槊,馬背上還馱着各種物資。
這情形不禁讓劉盛一時間楞了神,只覺得體內猛然出現了一種不知名的氣體,它很熱,讓人心暖。
“這是?”轉過頭來的秦無殤驚訝的說道。
愣着神的劉盛聽聞,不禁回過神來,發出一聲輕笑:“呵!隨我前去吧!”
秦無殤聽聞和獨孤鑫對望一眼,也連忙跟隨劉盛前去。
那李銀屏與柳瓶兒帶着無數的胡人見到劉盛走來,帶頭打馬到劉盛不遠處便開始減緩馬速,與劉盛即將碰面時衆人正好停在劉盛面前。
身後的胡人們見到劉盛便急忙連番下馬,並大聲喝道:“可汗,吾等前來相助,但請可汗下令指派我等!”
聽聞那些胡人的話,劉盛來不及對下了馬的柳瓶兒和李銀屏說道,他急忙來到這些胡人的前面。
“可汗!”
“可汗!”
下了馬的胡人們急忙圍攏過來,對劉盛說道:“可汗!聽柳娘子說柔然今日便要攻打中道之地,我已率我邑落之人到此,但請指使!”
身後的胡人們也連番大聲叫道:“可汗,但請指使!”
轟隆隆~
其後還有着不斷趕來的胡人,他們聽聞前方的吼叫聲,還未等他們停下馬匹就大聲吼道:“可汗,吾已率那落之人前來相助,但請指使!”
“可汗,我那落之人,但請指使!”
轟隆隆~
“可汗,我胡落來也,但請可汗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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