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郭城乃是郊區,但作爲首都的平城,人流量是非常巨大的,因爲他是七線交通樞紐,也正是因此,劉盛一行不得不慢下馬速,其後的伯鴨不斷敲鑼喊話,讓前方的行人四散開來,待劉盛一行策馬行過,這才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與郭城不同,內城的防衛是非常嚴格的,畢竟是一國根本之地,掌管宿衛軍的內將軍拓跋幹正在例行巡檢城頭。
說道這拓跋幹就有個很尷尬地方,他的哥哥拓跋良和明元六王中的樂安王拓跋範的兒子同名,而且還將他哥哥的事蹟給掩蓋了,後人一旦搜索拓跋良,就是拓跋範的兒子。
而此拓跋良,其父親並不是明元六王中的樂安王拓跋範,而是昭成皇帝拓跋什翼鍵的第三子秦明王拓跋翰的孫子,其父是九原公拓跋儀,大哥拓跋纂,拓跋良在家中排行老二,也就是說,此良非彼良,彼良是拓跋嗣的孫子,其父拓跋範是拓跋燾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說,彼良還沒出生那。
而這個拓跋良,現爲南陽王,哥哥拓跋纂爲中山王,三弟就是這位射鴟都將拓跋幹,說到射鴟都將,是有個小故事的。
話說太宗拓跋嗣出遊白登東北時,拓跋幹隨從而行,當時有雙鴟(chi鷂鷹)飛鳴於上空,拓跋嗣命左右護衛去射下來,而這些騎射都精湛的護衛竟無人能將其射下。待鴟越飛越高的時候,拓跋幹就向拓跋嗣請命去射,僅僅兩箭就射下雙鴟,拓跋嗣一看,高興的不得了,就對他嘉獎,賜御馬弓矢金帶各一,以旌其能,而太宗拓跋嗣也任命他爲內將軍、都將,掌管宿衛軍,於是他就在軍中有了個外號,叫“射鴟都將”。
這位‘射鴟都將’此時也已三十好幾,幾縷白髮露在兜鍪之外,走在內城的城關上,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的來回巡視,身上的魚鱗鎧甲很是精緻,但其後並無所謂的披風,因爲披風在這個時代並不存在,與斗篷相同,披風是興起於明清,但,哪怕是沒有披風的點綴,其人也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因身後幾個帶刀侍衛在寸步不離的緊隨着他,爲他增添了不少威嚴。
而這位‘射鴟都將’正準備下城關之時,前方郭城內傳出一陣陣鑼聲,聽其九連,拓跋幹不禁虎目一瞪,連忙跑到城頭側沿側耳傾聽。隱隱約約間他聽聞到朔州戰事、柔然南下、前方喫緊等字眼。推薦閱讀//
待他皺眉思索一番,便急忙帶着護衛下了城關,前往內城門。
而劉盛快至內城門時,他也看到了拓跋幹,這位身穿魚鱗甲的‘射鴟都將’在一羣筒袖鎧的士卒中是如此顯眼。
見此一幕,劉盛知道他必須停下了,這能穿上魚鱗甲的人必定是和皇室有關。
如此想着,劉盛也如此做了,他減緩馬速,待至城門處停下,他翻身下馬,對正朝他大步而來的拓跋幹躬身施禮,說道:“見過軍家,朔州督護府前來傳報!”
說到此處,劉盛也未往下說了,因爲他知道,如果他說‘望將軍通融’會讓此人起疑,如果說‘莫要耽擱軍情’,這眼前人要是皇室中人,他可就得罪了皇室。
不提劉盛內心的活動,卻說正在大步邁來的拓跋幹聽聞劉盛的話也對劉盛施禮,但卻未曾說話,待起身後才道:“朔州督護府?”
說着,嘴裏又嘟囔了一句,再看起身後的劉盛面帶面紗,他不禁對其冷聲說道:“摘下面紗與我說話!”
聽聞拓跋乾的話,劉盛頓了下,對拓跋幹道:“軍家稍後!”
說罷,劉盛便陡然轉過身去,瞬間從兜肚內掏出一個小紙包,快速打開並往摘下面紗的臉上敷去,待紙包與其臉摩擦一下,便被劉盛快速收回兜肚內,劉盛便轉過身便道:“望軍家莫要嚇到!”
說着,劉盛也已轉過身來。
“啊?”突見劉盛樣子,讓拓跋幹嚇了一跳,連連揮手,對其說道:“帶上面紗,帶上面紗!”
聽聞此話,再見扭過頭去的拓跋幹,劉盛笑了笑,慢慢帶上面紗,原來,劉盛的那紙包內是一塊假皮,佈滿醜陋的假皮。
拓跋幹斜眼一視,見劉盛又帶上面紗,轉過身來,強忍心中不適,對其說道:“我方纔聽爾等所講乃是柔然南下之事?”
已重新帶上面紗的劉盛聽聞其話,低頭想了想,待擡起頭來,對其說道:“不知將軍名諱?此等軍事,將軍可有權得知?”
拓跋聽聞此話,上前一步說道:“我乃宿衛軍內將軍,平城都將拓跋幹,有權得知軍事,爾等但說無妨!”
聽聞拓跋乾的回話,劉盛不禁楞了下,心道:“拖把杆?還有這奇葩名字?咦?拖把杆?拓跋禎的老爹?”
想着,劉盛腦子裏不禁閃現出拓跋禎的信息;拓跋幹之子,理解各地語言,善於騎馬射箭。世祖拓跋燾時,擔任司衛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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