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閭哲茂與鬱久閭翰飛前將一步,扶胸怒喝:“是,可汗!”
不多久,鬱久閭哲茂集合起三千人馬,馬槊朝狄那城一指:“攻城!”
“殺!”
“殺!”
“殺!”
柔然將士舉槊怒喝,在鬱久閭哲茂的一聲令下,朝着狄那城奔來。
遂即,鬱久閭翰飛也連忙指揮部隊壓後,人手十數支飛矢在手。
轟隆隆的馬蹄再一次響徹在前方,劉盛擡頭怒視,大吼一聲:“衆將士聽令,飛矢!”
“酋帥令,飛矢!”
“酋帥令,飛矢!”
“酋帥令,飛矢!”
城頭之上,每五十米一個的傳令兵紛紛傳喝。
頓時,無數將士將弓甩至胸前,左手握弓身,右手取箭矢,朝着衝來的柔然將士彎弓搭箭。
噠噠噠~
馬蹄漸進。
看着柔然將士已至百步以內,劉盛大手一落:“放!”
“放!”
“放!”
“放!”
一位位傳令兵怒張大嘴暴喝一聲。
霎時間,一支支箭矢從城頭嗖嗖嗖的呼嘯而下。
“殺啊!”
衝在前方的柔然將士紛紛怒喝一聲,倏忽之間,一陣破空傳來,下一刻,無數飛矢落下。
鐺鐺鐺~箭矢落之鎧甲。
更有無數柔然將士死於箭下,但他們毫無畏懼的繼續衝來。
待城頭三輪箭雨之後,他們也已踏着無數人的屍體來至城下,二話不說,便翻身下馬朝着城上登去,更有一部分朝着城門而去。
劉盛急聲怒吼:“兒郎們,阻敵,阻敵!狼牙拍,夜叉擂,速速上前,其餘人等,將其木梯摧毀,快!快!快!”
蹬蹬蹬~
衆將士聽聞,紛紛卷甲倍道,手持狼牙拍、夜叉擂的紛紛再次拿起,朝着登梯之人打去,手持馬槊之人將馬槊朝前伸去,想要將木梯頂出去。
“殺啊!”
“殺啊!”
城下,無數柔然將士怒吼着朝木梯圍來,見劉盛的將士欲將木梯摧之,便有人抱住木梯,其他人則開始往上爬,霎時間,整個城頭遍佈木梯,木梯上的柔然將士逐漸增多。
“呵~”
城頭上,因木梯上的柔然人逐漸增多,導致木梯加重,使得衆將士推得極爲費力,即便推開些許,下方抱着木梯的人又快速的壓上,將木梯再次扶穩。
雙方就木梯之間來回角逐,狼牙拍與夜叉擂則與登梯之人交戰,倏忽之間。
轟~
轟~
轟~
幾番巨響從城下傳來,城頭上的衆人都感到一陣顫抖,那巨大的聲音真讓人擔心下一瞬是否會被其擊破。
但見劉盛快速伸頭,朝城下一看,卻是柔然人在撞擊城門,將城門前圍的密密麻麻。
爲防止有人放暗箭,劉盛也不敢將頭伸出太多時間,摸清實情,也便縮了回去,對身邊的一人問道:“累石、木擂尚有幾何?”
“回酋帥,不足三五之數!”
“不足三五之數?”劉盛雙眼一瞪,心裏一突,咬了咬牙,狠狠說道:“砸,給老子砸!”
“酋帥令,累石、木擂,速攻城下之敵!”
那人怒喝一聲,遂即,各令兵紛紛傳達。
剎那間,城頭上的防守之勢爲之一緩,頂木梯之人紛紛朝城道縮去,竟讓木梯上的柔然人往上爬了不少。
正在柔然人心中竊喜,以爲可以登上城牆的時候,那狼牙拍、夜叉擂身後又冒出一羣人,卻是之前頂木梯之人,只見,他們將一個個累石、木擂擡出,朝他們狠狠砸來。
最前方的柔然人看着城頭上突然落下的累石,雙眼一瞪,驚叫一聲:“啊!”
“嘭~”
腦漿四溢,人落梯,也砸落無數爬梯之人。
‘嘭’
‘嘭’
‘嘭’
累石、木擂的砸落,讓得城下一片哀嚎,無數柔然將士驚叫着退了下去。
“退了,柔然退了!”
“退了......”
幾位將士看着柔然人退卻,面露喜色的說道。
“哼,莫要掉以輕心,柔然僅是暫時被木擂嚇去,下次進攻也快至了!”
劉盛對他們冷聲說道,轉過身來,對烘爐旁的人說道:“鐵塊化否?”
“尚未!”
“還需幾時?”
“一刻鐘!”
“速加熱!”
“是,酋帥!”
城外,鬱久閭哲茂再一次集合部衆,對身後的翰飛怒喝一聲:“翰飛,你之飛矢何在?”
翰飛道:“阿幹部曲已爬梯上行,弟怕誤傷!”
“哼!”
鬱久閭哲茂冷哼一聲,說道:“攻來便是!”
翰飛笑了笑,對鬱久閭哲茂點了點頭,並未搭話。
哲茂見此,怒瞪了他一眼,又繼續讓部曲朝城牆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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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水東岸,一支二千人馬的部隊向北方迂迴,雖然他們只有二千人,但那轟隆隆的馬蹄卻猶如千軍萬馬一般。
他們,正是孟小虎的玄甲軍,和長孫奇、李鵬程沒有滿編的部隊。
在孟小虎的指揮下,他們在渡過塞水後便往東北向而去,急速飛馳中慢慢劃呈弧形,待形成弓身之時,孟小虎的馬頭,正對着的,是大檀的側方……
白渠水處,拓跋燾的大軍也已渡河,北平王長孫崇更是率着四千人馬朝着漫天廝殺聲的狄那突襲而來。
時間緩逝。
狄那城,滿臉血漬的劉盛再一次將柔然人的攻勢打退,環視城牆,無數將士橫臥豎立,箭矢入體,卻是鬱久閭翰飛的部隊對城頭無差別的攻擊。
好在夜中射箭,準頭極爲不準,倒也誤傷了不少柔然人,讓劉盛得到時間上的緩衝,金火罐也再次成熟,並將他們擊退。
而這,已是柔然人的第三次進攻。
看着連番幾次都沒能將狄那城拿下,鬱久閭大檀臉色極度陰沉,大喝一聲:“於陟斤,督戰上前,不破此城,誓不回返!”
“是,可汗!”
於陟斤大聲應道,便率領本部人馬前來督促退下來的將士再次上前衝城,但凡不前者,盡被其斬殺,人頭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