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殤也已放出飛奴,只待拓跋燾的將龍驤將軍陸俟(步六孤俟)攔下,並遣其從中道北上,劉盛與秦無殤的謀劃也就完美了。
但劉盛還對拓跋燾留了一手,他並沒有將他遣人混入柔然陣型的事說出來。
當然,這不是他害怕失敗,而是……
他要裝B,他要裝一個大B,一個很大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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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陽城往北就是秦長城,南方則是長城以內,往昔這座小城是極爲平靜的,但此時,這座處於長城關隘下的城池卻是喧鬧異常。
城南三裏處,人頭攢動,喧譁不斷,那高矮胖瘦皆不同的人無不身着甲冑,他們看起來像個士兵,但其作爲,卻將此處變成了一個菜市場一般。
陳白麪色陰沉的看着他們,看其緊握的雙手,想來,陳白已經忍到極限了,只見他大手一揮,怒喝一聲:“擊鼓!”
“擊鼓!”
“擊鼓!”
“擊鼓!”
陳白一聲喝下,自有令兵傳達至鼓手耳中,霎時間,沃陽城外鼓聲陣陣。
咚咚咚~
咚咚咚~
“鼓響了,鼓響了,快站好,快站好!”
“鼓起,鼓起,快站好!”
人羣突聞鼓聲響起,瞬間慌亂不堪,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起來。
咚咚咚的腳步聲持續了一刻鐘纔將將罷休,可那口中的話卻還是喋喋不休。
陳白黑着臉邁步至前,那些已經站好的人見其來此,無不噤若寒蟬。
對於眼前的人,他們很多人都認識,並領教了他的本事,尤其是那些鼻青臉腫之輩。
而且他們還知道,這是一位幢將,比他們的地位都要高。
陳白朝他們冷眼環視,往前邁了兩步,將手背後,朝左右踱步,大聲喝道:“吾觀沃陽之將士,皆乃婦人矣!”
此話一說,下方之人無不色變,對他們馬背上的人來說,陳白將他們比作婦人,那就是在侮辱他們,畢竟,他們可是強者爲尊的部落人啊!
諸胡大叫:“幢主,吾非婦人矣!”
“幢主,我亦非婦人矣!”
“幢主.......”
“......”
衆人怒喝。
陳白冷哼一聲,臉色一板,面目潮紅,大聲怒道:“非婦人矣?”
“呵,我大魏今面臨封疆縮其他,而沃陽之歌舞猶唱,戰血枯其人,而滿座貂蟬之自若,爾等敢說非婦人矣?”
“哼!”
“我輩將士,雖無誅亂討賊之柄,而一片報國之枕,惟於沙場征戰間見之,當使天下鬚眉而婦人者,亦聳然有起色,可爾等報國之枕安在?”
陳白之怒喝,讓衆人猛的一震,不禁有些慚愧。
他的這句話不止是在說他們,也在說那些朝中大將在這個時候竟沒有一個人前來,使得沃陽城中無主將!
“哼!”
見衆人無言,陳白冷哼一聲,大聲說道:“衆位阿郎也已識得我,我乃朔州督護將軍麾下之幢主,既然中庭無人來,那我輩當自行統一號令。”
說罷,陳白環視一週,自薦道:“吾雖不才,卻也可當這爲首之人,讓我輩有一戰之力,可以殺向雲中,救我國君!諸公若有異,自可相言!”
“這?”
衆人聞言,無不面面相窺,竊竊私語。
可這次,陳白並沒有制止,他知道,若他想統領全城之人,必然要有一個過程,他也知道,他可以晚一會的,待劉盛詔令一到,他會更加順利,但現在,可容不得他了。
因爲他遣出的侯人見到柔然人正在大舉打造攻城器械,在他想來,柔然人的兵馬,也就在這幾日便會出徵,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在,這些胡人對他的反抗,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烈。
陳白點了點頭,心中想到:“看來,大事已定啊!”
可下一刻,卻出現了變故。
咚咚咚~
一陣馬蹄突然傳來,衆人無不望去,只見遠處出現一支騎兵,其人數怕是不下千人。
見此,陳白眉頭一皺:“有兵馬千人,定是主將前來,哼,此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此時來,可莫要壞了我的大事啊!”
看些那帶起飛塵的騎兵,陳白不禁咬了咬牙,至於是不是敵人,他們從來沒想過,因爲能從長城內而來的騎兵,唯有大魏。
咚咚咚~
馬蹄漸進,一位身着白色儒衫、頭戴文簪、面容清秀之人映入陳白眼中,而此人,正是那姍姍來遲的崔崇崔子林!
待崔子林催馬至前,大喝一聲:“兵馬且住!”
“籲!”
“籲!”
“司馬令,且住!”
“且住!”
“籲!”
隨着崔子林的話,奔馳而來的千餘騎兵頓時勒馬停住,崔子林看了看前方的陳白,還以爲陳白是將軍,連忙翻身下馬,快步朝陳白趕來。
待至陳白身前,連忙朝其拱手作輯,對陳白言道:“卑職別部司馬崔崇崔子林,見過將軍!”
“呃?”
“將軍?”
“我嗎?”
陳白有些茫然,回頭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崔子林,好似,還真是在對他作輯?
但他不是將軍啊?
陳白愕然想到。
可他也知道了眼前的人不是甚麼大將,而是一位別部司馬,雖然別部司馬職位不大,但也和他差不多了,因此,陳白不敢怠慢,連忙回禮作輯:
“當不得崔司馬之禮,吾乃是朔州督護將軍麾下一幢將姓陳名白,並非將軍!!”
“啊?”
“幢將?”
崔子林身子一提,有些驚愕。
這能聚起數千人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幢將?
我堂堂崔家子弟,竟然率先對一個幢將施禮?
想着,崔子林就一陣氣惱,沒好氣的朝天上拱了拱手,說道:“我還道是那位將軍在此聚兵,原是位幢將啊!”
感覺陳白佔了他的便宜,崔子林言語中透露出濃濃的譏諷!
“呵呵!”陳白輕笑一聲,他不是傻子,崔子林的這般模樣,他自然看得出來。
“我初見崔司馬之部,還道是那位將軍欲要前去雲中廝殺,卻不想,竟見到了一位司馬的尊榮,哎,可嘆,可嘆啊,我大魏已無良將乎?竟派一別部司馬上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