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匯聚之處,數百艘大小船隻臨岸停靠。
“快上船,快上船,木部先行,到了對岸,自有人接應......”
大嗓門的丈夫們指揮着一羣扶老攜幼的漢子登上船隻。
對岸,不知何時出現了數十毛氈,毛氈前有數百人在三位老夫子的帶領下安置着案几。
無數婦女自毛氈內進進出出,手裏捧着空白書帛。
獨孤凱旋這位曾經的獨孤幢主,現任的白鷺首領帶着些身有殘疾的兒郎跨刀林立。
大祭司在毛氈前高興的跑來跑去,逢人便拉上指派上一兩句,被拉着的人笑嘻嘻的應着,可一回頭,就繼續抱着物件忙東忙西。
我可以尊老愛幼,但並不代表我需要聽你的話,畢竟,我們都快忙死了,你說的東西,可都有人去做的.......
大祭司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仍舊樂呵呵的跑來跑去,別人是有目的,他是漫無目標。
時間不久,對岸傳來三聲囉響,衆人望去,頓見那停靠的船隻在慢慢開撥。
“夫子,夫子,船要來了,船要來了。”
一個孩童拉着一位老夫子指着開撥的數百船隻,高興的又蹦又跳。
老夫子捋了捋鬍鬚,笑道:“恩,船來了,郎主曾言,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我卻道,苦海無涯主爲舟,有郎主在,我輩將渡苦海矣。”
老夫子欣慰的點了點頭,轉身叫道:“快,書帛置案,人來矣。”
衆人笑道:“是,夫子。”
應着,衆人有序的跑向那數十案几,會寫字的兩人席地而坐,身後各自跟着三位捧着書帛的人,或男或女。
即便是早已跑得氣喘吁吁,他們也毫無怨言。
北方,拓跋粟聞劉盛封鎖懷朔,還是以掃清餘孽的理由,深知其事的他前來查探,這剛至新鎮懷朔,那城門下便走出兩人---平漠將軍陳白、獨孤單于之孫劉爾頭......
西方,龍驤將軍陸俟(步六孤俟)得聞劉盛封鎖大小官、商道,心中狐疑頓生,遣人來探,侯人抵城,正瞧見劉盛在鞭撻族人.......
東方塞水,劉勢帶領着一羣農夫將棧道團團圍住,正在和李鵬程打嘴炮,農夫身後,密密麻麻的人羣被其堵在棧道外,更有幾部獨孤部的部落欲要強渡,卻奈於李鵬程的強硬,以及劉盛之母陳嵐的到來.......
.......
“來來來,阿郎這邊,阿郎可曾婚配?我告訴你啊,我胡落女郎多,阿郎少,你若未曾婚配,來我胡落就對了......”
“阿郎莫聽他的,我那落纔是女郎多,還個個貌美膚白.......”
“啊呸,老胡老那,你們夠了啊,這無家之兒郎,可汗可是說了,我等一部一人,一部一人啊,你這都搶我三次了......”
獨孤落的新任落主看着胡落、那落使出美人計,那是急得跳腳,蹭蹭蹭的跑到獨孤凱旋這個上任落主身邊告狀去了。
“哎呦,白鷺長這是作甚?”
獨孤凱旋:.......
“白鷺長?我這還得登記入冊,您讓讓?”
獨孤凱旋:.......
“那,一部一人?”那落的登記人探頭試問。
獨孤凱旋眼眸一擡,點了點頭,沉默着走了。
那落與胡落對視一眼,默默的登記起來,也不叫那些騷話了。
........
十月二十五。
這一日,獨孤部人聲鼎沸,青廬遍地,尤以劉盛舊落爲最。
這些個落主們一個個臉上笑呵呵的,落中的老嫗們也是開心得不得了。
都在想着自家的女郎終是有依靠了,家裏也有了頂樑柱,尤其是那些頂樑柱一個個還孔武有力,雖然騎馬射箭不咋滴,但拳腳功夫厲害啊。
他們以爲他們賺了,但火部的丈夫們可是覺得自己更賺。
這一入落就有了戶籍不說,還白得一媳婦,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美滋滋啊.......
接連的青廬前,無數新郎官碰面後紛紛對視挑眉,其中的意味不足外人道也。
十月二十八。
仍舊有青廬,三日前已成家的諸多丈夫被調入軍,赤凰軍衆女郎被遣回落。
十月三十。
又是一次青廬遍地。
十一月初九,戌城外一座大營平地建起,赤凰軍回城,李鵬程徵兵。
這一座鐵血軍營正式啓動,原中原援兵、新落兒郎、火部、木部丈夫盡皆入伍。
至此,劉盛完成了漢人入落、入伍一事。
從封鎖三道到漢人入落,足足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一波,獨孤部的人都覺得自家賺大了,但殊不知,真正的贏家是劉盛。
火部兒郎看似入贅,實則當家做主,劉盛篤定,來年,獨孤部將會真正的漢化.......
鐵血大營,李鵬程帶着一干武將訓練兵馬,他聽從了劉盛的大浪淘沙之法,將鐵血大營分至四營,每營各一幢,實行了等級制度。
比如四營,鐵血長城,我們可以理解爲一階二階三階四階,下十幢爲一級二級......。
換句話說,城字營的第十幢,就是一階一級,第二幢就是一階二級,以此類推,直到城字營第一幢,爲一階十級,下一次的考覈就是升階,也就是升營,從城字營升到長字營。
長字營就是所謂的二階了,然後第十幢爲二階一級.......直到四階十級,所有士兵纔會完成所有的訓練以及考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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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何時是個頭,劉盛也給了標準,那就是所有人都達到血字營的標準,既三階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