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峯用兩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問道:“你家裏最近有沒有一個男人去,叫胡耀青。”

    “我在家的時候沒見過。”馬嬌想了想道:“不過她好像跟這個人通過電話,怎麼了?”

    “我呢,跟這個胡耀青有點樑子,需要錄下來一些證據,用來搞他,你能幫我嘛?”陸峯從兜裏掏出一根錄音筆,說道:“只需要放在你家茶几上就行,它會自動錄音的。”

    “沒問題!”馬嬌很是爽快的接過錄音筆,問道:“你能順便收拾一下馬月娥不?讓她也進去蹲幾年。”

    “啊?”陸峯有些傻眼,沒想到她對自己親媽這麼狠,愣了一下道:“這沒必要吧。”

    “很有必要,我看她不爽很久了,行不行?”

    陸峯搖搖頭,馬經理不過是個小嘍囉而已,可能會受牽連,但是絕不會有牢獄之災,他也沒必要對付這麼一個人。

    馬嬌嘆了口氣,很是失望,看了一眼手裏的錄音筆,掉過頭走了。

    陸峯目送着她的背影,這幾天的接觸下來,這姑娘本性並不壞,反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叛逆,就是那種你讓我好,我就偏不,我就壞給你看。

    他真的不明白,什麼樣的家庭纔會在一個人青春期的時候,給她造就了現在的狀態。

    回到酒店,陸峯有些睡不着,接下來就是等了,胡耀青這些天的沉寂是他沒想到的,也許跟秦鍾、何小慧這倆人一直跟着有關係。

    晚上給張鳳霞打了個電話,這兩天廠子已經開始滿負荷生產,同時第二船的貨物已經運走,銅原材料即將用光。

    一旦庫存見底,那就得停工。

    採購處的負責人也給田英銅業打過電話,給的恢復是由於本地礦業產能不足,導致第一批貨遲遲生產不出來,預計得推遲三到五天,按照合同規定,這個時間是正常範圍。

    山東、河北兩地已經展開了廣告宣傳,營銷部的人已經去了,同時最近也在上廣告,第一船貨物已經到達青島,正在進行組裝,本週可以直接推向市場,要跟海信、海爾兩兄弟大戰一場。

    第二船貨去往地是天津,這兩個地方都妥當,以現在威普達的營銷和價格,在市場上非常有競爭力。

    陸峯問了一下,才知道朱立東出差還沒有回來。

    “這都多長時間了?”

    “前天還給他打電話,開了個電話會議,前面兩個省份倒也順當,在四川那邊碰到點事兒,他正在處理,聽他說是有糾紛。”

    陸峯對於朱立東的能力還是比較相信的,尤其是市場佈局上和跟各地企業斡旋,要知道他之前主要工作就是把聯想的貼牌產品賣給各大企業,跟企業周旋是他的強項。

    “沒具體說嘛?”陸峯問道。

    “沒有,我也沒好意思問,這段時間市場部高歌猛進,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打通一個省份的銷售渠道,他們就要拉橫幅慶祝一番,朱總在凝聚人心方面確實有一手,把市場部的人整合的服服帖帖。”張鳳霞的話語裏多少有些不太滿意。

    企業內部,生產、銷售、管理等部門,互相契合、競爭是很正常的,陸峯也一直鼓勵內部競爭。

    朱立東的光芒這段時間已經壓倒了張鳳霞,企業內部都說兩個總裁,但是有一個是大總裁,說的就是朱立東。

    “他也有自尊心,這麼長時間拿不下來,臉上無光嘛!”

    “我給他打電話問問吧。”陸峯能感覺到張鳳霞的情緒,安慰道:“每個部門有每個部門的使命,市場部比較有進攻性,內部管理更重要的是穩,各有不同,如果說市場是光芒萬丈,那麼內部管理更需要的是內斂!”

    “我知道,我每天也很忙好不好,哪有心思管他,最近又調上來幾個有能力的,你回來看看。”

    陸峯又問了一下廠子的其他事情,確定沒問題後要了朱立東的電話號後掛了電話。

    給朱立東打過去,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電話那頭聲音很是疲倦:“誰啊?”

    “我,陸峯,什麼情況?”陸峯直截了當的問道。

    “陸總?我這邊挺好的啊!”

    “那邊的市場拿不下來?誰給你使絆子?長虹嘛?”

    “沒有,就是有點糾紛,沒多大點的事兒,張總告訴你的吧?”

    “我難不成沒權過問企業內部的事情嘛?”陸峯的聲音裏有些不太滿意,有能力的人往往高傲,這種無法馴服的高傲有時候會出大事兒,他總是覺得自己可以解決所有事兒,一旦辦砸了,那就真的無法挽回。

    “沒有沒有,在成都這邊弄了個組裝廠,咱是合作的,然後這廠子歸屬權有糾紛,而且品牌也有糾紛,這裏也有人註冊了一家叫做威普達的品牌名,然後來了一些人,要我們跟他做,就是直接授權給他們,他們負責買,到時候跟咱分賬。”

    “搶劫嘛?”

    “就是說嘛,現在就弄這個事兒,我各種走關係,現在正在處理中,那些人不好惹,手眼通天,幾天的時間法院就判下來了,禁止我們使用威普達的名稱,這裏面亂的很,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我能辦的了。”朱立東打包票道。

    他都這麼說了,陸峯也沒法再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什麼都親自過問,累死他都辦不到。

    掛了電話,陸峯點着一根菸有些發愁,現在的他是舉目皆敵,當他成爲一家絕對的私企,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崛起,就是挑戰整個行業。

    邁步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一個夜風吹了進來,格外的清爽,陸峯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面嘀咕道:“黃總啊黃總,雖然說小卒子過河便是車,我這顆小卒子能過得了河嘛?”

    ..............

    黃友偉還沒睡,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夾,活動了一下身子,看着一個文件上關於佳峯電子榮譽稱號的審批,他有些發愣。

    “撐住啊,一鼓作氣,二而竭,三而衰!”他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改革是一場戰爭!”

    ............

    次日,馬經理起牀做早飯,嘴裏對馬嬌還是罵罵咧咧,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女兒,她早就不想管了。

    在她眼裏,這是一個墮落卻無法救贖的人。

    “幾點了,還不起來?”馬經理怒氣衝衝的進了屋子,喝道:“這學上不上了?不上就給我出去打工去!!”

    馬嬌被罵醒了,坐在牀上滿臉的惱怒,一聲不吭的穿着衣服。

    早飯端在了茶几上,馬經理坐下來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支類似於鋼筆的東西,問道:“你的筆,裝好,上學都不帶筆。”

    “那個筆壞了,就放在那,你不要動。”馬嬌吃了兩口揹着書包走了。

    馬經理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來胡耀青有幾天沒給她打電話了,眼看李娜沒了消息,這廠子馬上就要到手,已經是喫肉的時候,不給自己消息了。

    這讓她忍不了,沒有自己的配合,他有那麼容易?

    拿起電話給胡耀青打了過去。

    “胡總,忙什麼呢?”

    “打麻將,怎麼了?”

    “大清早的打麻將啊?廠子的那事兒怎麼樣?我感覺李娜已經沒啥動靜了,她一個寡婦無依無靠的,也就只能認栽了。”

    “先拖着,託夠一個月再說,現在廠子還登記在田英名下呢,你不要着急嘛,慢慢來啊!”

    “你都發了聲明,到時候拿着聲明直接能去工商局變更,我有啥資本啊?要不這樣,你給我錢,我拿錢走人,說實話我幹了這些年,也累了。”

    “我哪兒有錢啊?說了給你股份,怎麼就按不住性子呢,我跟你說,這事兒不是個小事情,不是一個小廠子的事情,背後牽扯的東西很多,懂嗎?”

    “你別跟我說這些,佳峯電子那邊都打了好多電話,人家威脅我說,如果違約,直接起訴,一起訴後,違約金非常重,直接破產了,我弄這麼多,不也是求個財嘛。”

    電話那頭的胡耀青很是煩躁,打了一晚上麻將,現在困的厲害,打了個哈欠道:“給我記住了,一個月時間,拖夠了,這個廠子我啥都不要,全是你的,但是你給我把嘴閉好,別讓人拿了把柄,懂嗎?”

    “假合同不是在你那嘛,有什麼把柄。”

    “我也不懂,小心點就好,就這樣!”胡耀青說完把電話掛斷了。

    馬經理坐在那有些狐疑,胡耀青這人辦事兒向來陰狠,跟他合作,稍不注意就被他給吃了,馬經理也是老江湖,自然不是那麼相信。

    坐在那琢磨了好半天,站起身下了樓,去了廠子!

    三天後,錄音筆再次回到了陸峯的手裏,把裏面的內容聽了一遍,陸峯覺得這事兒已經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去法院?

    陸峯想了一下,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並不高,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李總,把裏面的內容錄製成一份磁帶用來保存。

    拿到了李總的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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