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她的創業計劃也只實施了一個開頭,真的是百無聊賴。
無聊之下,她開始關心員工的生活。
她這才明白怪不得那麼多中年大媽八卦還碎嘴,可不就是閒的嘛。
一不小心她也步上了她們的後塵,但確實能打發時間。
“小云,聽說你還有一個哥哥?”
“啊?”付小云愣了一下,沒想到文雅會突然問這個,“是啊,怎麼了?”
“沒事,我就問問。”文雅手撐着腦袋滿不在乎。
付小云明顯鬆了口氣,話匣子也打開了,臉上漫起幾分喜色,“我哥他就快結婚了,聘禮都下好了!”
“是嗎?這可是好事,恭喜啊!”文雅真誠道。
付小云喜滋滋的,“過幾天我家發請帖我也給文雅姐和秀紅拿一份,都上我家喝喜酒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
文雅笑眯眯地,秀紅也點頭應是。
文雅眼神一轉,又瞅上了秀紅,“秀紅啊,小云她哥都要結婚了,你哥的好事什麼時候到啊?”
嚴秀紅的臉僵了僵,雖然很快恢復了正常,但神情之間還是有幾分不同尋常,“他哪裏那麼好找。”
文雅注意到她臉色的異常,這纔想起她和她哥是孤兒,在婚嫁上自然要困難一些,自覺說錯話,連忙打個哈哈蓋過去。
“這結婚還是要放亮眼睛的,多挑一挑,選一選也挺好。”
“那可不,”付小云自然的接上了,“但有時候兩個人就是看對眼了,看了一眼就覺得是一輩子。”
文雅看着小云染上薄紅的臉頰,恍然,不懷好意道:“小丫頭這是思春了?看上哪家的小哥了?”
“哎呀,文雅姐!”付小云一下子羞紅了臉。
文雅看得好笑,忍不住笑彎了腰。
付小云瞪大了雙眼,氣鼓鼓地反擊:“那也不知道文雅姐什麼時候帶個姐夫過來。”
“我看於警官就挺好。”
文雅臉上的笑意消失,“別提他了,掃興。”
付小云沒想到兩個人這是真鬧掰了。文雅姐多好一個人啊,他做了什麼事兒才讓她那麼討厭他啊。
她乖乖的閉嘴。
嚴秀紅也鬆了口氣。
其實她就是於昊澤嘴裏那條小魚。這些天爲了在學生中引起騷亂煞費苦心。她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難保他們不會燈下黑。
但如果他們減弱了對這裏的監視那就再好不過了。
算算日子,馬上就要到收網的時候了,一想到這,她就抑制不住的激動。
不過這個文雅有點危險,她之前一直在跟警察接觸,今天又三番五次打聽那羣蠢學生的事,難保不是知道了什麼。今後還是要小心行事,可不能在最後關頭出了差錯。
文雅這天晚上關門回家,走在路上被一個黑影攔住了。
文雅暗不做聲,往右走想要繞過去,那個黑影也往右邊走了走。
她有點緊張,握拳深呼吸,又向左邊繞了繞,他又橫着過來堵住她。
文雅的思維已經放飛了,各種搶劫殺人的案件在腦袋裏面一遍遍放映。
可她還是強自鎮定,仰面去看那人的臉。
文雅身子一顫,差點沒抽他一個大嘴巴子。
這不是於昊澤嘛,閒的沒事來這嚇人!
“你神經病啊?”文雅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大街上有些突兀。
她沒好氣地推開他,就想離開。
於昊澤一伸臂,攔在文雅身前,把她勾了回來。
“你胳膊長了不起啊,滾開!”文雅去推他的胳膊。
但任憑文雅怎麼折騰,於昊澤像感覺不到痛似的,一直牢牢把她圈在臂彎處。
“你這胳膊是鐵做的嗎?”文雅折騰累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好了,別在這鬧了,換個地方,乖。”於昊澤攬住文雅的肩,把她往一邊帶。
可文雅當時就炸了,“你有病吧?誰跟你在這鬧了,我要回家!”
於昊澤手下使勁按住她,輕聲哄道:“聽話,很重要。”
文雅本來還在鬧騰,一時之間泄了氣。她也不是不分輕重,可能比起她和於昊澤之間的這點恩怨,他要說的話可能更重要。
於昊澤把文雅帶到了一邊小巷子裏。
雖然夜色很黑,路邊也沒有路燈,只有寥寥的月光灑下,但文雅還是忽視不了於昊澤周身的疲憊。
他疲累地斜靠在牆上,卻沒有了初見時的不羈和陽光,顯得有些滄桑。
他沒有去操心文雅會不會趁機離開,他輕輕闔上眼,平靜道:“他們已經行動了,現在學生亂作一團,找人很難。如果不能把大魚釣出來,其實抓到了也沒用。”
“你出現的太湊巧了。”他的眼睛倏地張開,直視着文雅,“你說,你到底是誰?”
文雅略有些慌亂,眼神躲閃了兩下,正當她鎮定下來要回答的時候,於昊澤又把眼睛閉上了。
“隨便你是誰吧,反正不可能是你。”
“爲什麼?”文雅反問。
“抓不到馬腳啊,”於昊澤笑着看過來,可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要真是你這個小丫頭,那你可藏得太深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們的情報人員都不是喫素的。雖然一開始你是重點觀察對象,但對其他人的排查也沒有放鬆,怎麼會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呢?”於昊澤認真地看向文雅。
“你還在懷疑我。”文雅說的是陳述句。
“我能相信你嗎?”於昊澤用手遮住眼睛,不去看文雅的反應。
文雅沉默了一會,“可以。”
於昊澤忽然笑了,“呵,小姑娘還真好騙。”
文雅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於昊澤還在耍她,她怒從心中起,上前甩了他一耳光,惡狠狠道:“你神經病啊!”
說完怒不可遏地甩手離開了小巷。
文雅走後,於昊澤癱軟在牆上,擡眼看着天上的彎月,看着看着上面卻好像出現了文雅嗔視他的模樣。
於昊澤煩躁地揉揉臉,想要清空腦子,再捋一捋繁雜的時間線。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文雅這麼巧合出現在他們面前,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而爲?
那條魚到底藏在了哪?
漫無目的的地方,還是……文雅的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