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臉,定定的看着墨肆年:“你……”
墨肆年用力的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我就是這麼想的,你錯了可以,但是……想要承擔責任,想要要個說法,那都衝着我來,我不會看着你受到一點點傷害的,你知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最痛恨自己,就是你難過自責愧疚的時候,我卻沒有辦法,你說的對,找不到秦明晨和雲嫣,我的心理壓力可能會比你大無數倍,因爲你的一點點難過,會在我心裏放大成千上萬倍,你知道嗎?所以,爲了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好?”
白錦瑟的眼睛都溼了,她忍不住在墨肆年的胸口蹭了蹭,認真的回答:“好!”
墨肆年感覺到襯衣傳來的溼意,低頭親了親白錦瑟的頭髮,低聲溫柔道:“別哭,哪怕是感動的也不行,我不想看見你哭!”
白錦瑟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霸道,感動的哭也不讓。
而且,自己當着她的面這麼哭,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還說出來,果真是再浪漫也擺脫不了骨子裏的直男癌!
她伸手推開墨肆年,立馬將頭扭想另一邊,她纔不想讓墨肆年看見她的眼淚呢!
她悶聲道:“趕緊開車,去找楚修辭!”
墨肆年看着她的後腦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這就走,別害羞!”
白錦瑟嘴硬的開口:“誰害羞了!”記住網址
嘴上這樣說,可是,她就是不回頭。
墨肆年糟糕的情緒,難得好了幾分,他低笑了一聲,發動車子。
墨肆年知道楚修辭最近都在沈氏集團銘城分公司,他和白錦瑟直奔沈氏集團。
墨肆年在路上,就跟楚修辭預約好了,楚修辭跟助理打了照顧,讓墨肆年到了直接上樓。
墨肆年跟白錦瑟到了沈氏集團分公司,無人阻攔,直接上了總裁辦公室的樓層。
墨肆年和白錦瑟着急見楚修辭,便直接向着總裁辦公室走去,他們都沒有在意,這一層的祕書和助理都去哪裏了。
等到他們倆走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總裁辦公室門上。
白錦瑟和墨肆年腳步一滯,兩個人下意識的看向對方。
這時,辦公室裏傳來激烈的爭吵。
“楚修辭,你到底想幹什麼?”沈町然的聲音痛苦又掙扎,帶着濃濃的憤怒和難過。
楚修辭聲音冷漠的絲毫不像是吵架:“我不想幹什麼?”
沈町然壓抑憤怒:“你不想幹什麼?那你爲什麼還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我以爲……那次我說過之後,你總該給我一點面子的,你現在這樣,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楚修辭說:“我把你當成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
聽到這話,沈町然憤怒的聲音,一下子帶上哽咽:“你怎麼能這樣呢?是你提出跟我訂婚的,是你要跟我結婚的,我們現在都訂婚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楚修辭語氣漠然:“我之前就說過,你可以取消婚約,我不會說什麼的!”
沈町然直接伸手,雙手捂着臉,嗚嗚嗚的哭出聲。
她真的忍不住了,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心心念唸的楚哥,會這麼漠然的對待自己。
她以爲,他做的那些事情,她可以當做沒有發生,她以爲,自己可以不哭的,可是……她終究還是沒忍住。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訂婚後,纔是一切痛苦的開始,她甚至在見到他跟祕書在一起之後,卑微的問他爲什麼?
可他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說法,可以選擇退婚!
她那麼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以後不快樂,她都做不到現在退婚,他難道不明白嗎?
楚修辭看着沈町然哭的難過到了極點,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握緊。
他閉上眼睛,沉聲道:“沈町然,我們取消婚約吧!”
沈町然猛地擡頭看着他:“取消婚約,楚修辭,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取消婚約的!”
楚修辭蹙眉:“你何必這麼執着!”
他從一開始打算復仇,得知她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把她牽扯進來,他就以爲自己要一條路走到黑。
可終究,他還是心軟了。
他跟祕書做戲,只希望沈町然能退婚,可是……她就算是難過憤怒成了這樣,也不願意取消婚約。
楚修辭臉上一片冷漠,心裏卻亂成了一團。
他聲音有些壓抑:“你怎麼才肯取消婚約,又或者……你打算讓我親自去跟你爸媽說?”
沈町然臉色一變,她滿臉淚痕的看着楚修辭,心中一片悲涼:“你是真的想逼死我嗎?”
爸媽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歡楚修辭。
如今變成這樣,她還想結婚,可是,楚修辭卻不想再跟自己結婚了,他們是當着那麼多人面前訂婚的,楚修辭如今不要她了,她該怎麼活下去。
她也不是沒了愛情就沒辦法活下去了,頂多是不開心而已。
可是……如果丟盡了人,又沒了愛情,她還有那麼強大的心臟嗎?
沈町然怔怔的站在那裏,整個人就像是迷了心智一樣。
楚修辭心裏有些擔心,他忍不住攥緊手:“不取消婚約,你確定自己不會後悔?”
沈町然看着楚修辭,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她死死地咬着牙:“不後悔,哪怕是結了婚,你在外面鬼混,我也能忍!”
楚修辭是真的沒想到,沈町然的執念這麼強。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好,既然你不後悔,那就好,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沈町然語氣冷漠:“不用你請,我自己會走!”
沈町然說完,直接轉身拉開門。
結果,門剛打開,她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墨肆年和白錦瑟。
墨肆年和白錦瑟有些尷尬,他們是急着找楚修辭,剛纔站在門口,進退兩難,又怕錯過太多時間,纔沒走。
白錦瑟趕緊解釋:“沈小姐,我們找楚總有點事!”
沈町然伸手擦了一把臉,笑的有些自嘲:“那你們去找他吧,我先走了!”
她想到自己和楚修辭訂婚的時候,白錦瑟和墨肆年還過來了,現在,他們鬧成這樣,又被人家聽見了,人家心裏還不知道怎麼想呢,真的可笑到了極點!
可惜……她還是放不下。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爲了感情卑微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