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聽了不知多麼感激歡喜。
“前兩年聽說你進宮,我還哭了好幾晚,想着你去了那處喫人的地方,以後沒有再見之日。誰能想到還有今天?”雲舞嘆道,“皇上對你,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
“這大概……要感謝晏兒。”雲黛玩笑道。
雲舞笑:“這是你命好。”
姐妹倆說了會貼心話,大表嫂過來請她們入席喫酒去。
雲黛的身份在這裏,也不可能去外面跟一羣人在一起喫,就在暖閣擺一張桌子,坐的都是自家人。
舅母,明萱,雲舞,大表嫂,瑩姐兒。
只這幾個最親近的。
再稍微遠一些的親戚,也有不少。但誰敢讓她們朝皇后娘娘面前湊,沒的煩人。
剛坐下呢,明緯竟帶着新娘子來了。
雲黛驚奇,笑道:“這叫什麼規矩。”
明緯穿着一身紅色的袍子,又喜慶又精神。
他給雲黛跪下,說道:“剛纔給皇上磕過頭了,自然也要來給皇后娘娘磕個頭。”
新娘子蕭七姑娘也被婢女扶着跪下。
雲黛忙站起身,彎腰把他扶起來,又去扶新娘子,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今兒新人最大,給我磕什麼頭?表哥快起來,表嫂也快別跪着了。”
青衣和保興也過來幫着扶他們起來。
除了他們,別人是不敢動手的。
雲黛是皇后,給她磕頭並沒有什麼不妥。
舅母笑道:“先國後家嘛,黛兒,你就安安心心坐着。”
到底是磕了頭。
雲黛讓青衣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整套頭面首飾。
一整套赤金頭飾,一隻赤金瓔珞項圈,一對鑲金翡翠鐲。
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連裝首飾的盒子都極華美。
“這可太貴重了。”舅母田氏輕聲說。
雲黛笑道:“這是給小表嫂的,再貴重也值得。”
婢女接過盒子,送到蕭七手中,讓她抱着。
蕭七再次跪下謝恩。
“今兒是你們的大喜日子,自去忙吧,別把我當皇后,當你們妹子,我才能真的高興。”雲黛說。
明緯嘿嘿笑:“剛纔磕頭就是給皇后娘娘磕的,磕完了頭,你可不就是我的表妹?表妹,你給你表嫂這盒子,值多少錢?”
“臭小子,說什麼渾話。沒規沒矩的。”田氏拍他一下,“別在這裏吵嚷,帶着媳婦出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讓我們娘幾個安安心心的喫杯酒,說說體己話。”
“那我先帶她去拜堂,送她到了洞房,再來給表接表妹敬酒。”
明緯高高興興的領着新媳婦去了。
“這臭小子,娶了媳婦還沒正行。”田氏笑罵。
雲黛看她,笑道:“舅母,您怎麼還在這裏?人家可是去拜天地了,待會跪爹孃的時候,你準備讓哪個姨娘代替你嗎?”
“哎呀!”
田氏一拍大腿,着急忙慌的跑出去。
她只顧着雲黛這裏,竟把如此要緊的事兒給忘了。
雲黛等人都失笑。
這一頓酒,一直喫到了下午。
雲黛時不時的看日頭,心裏惦記着趙元璟。
今天趙元璟提前離開,卻把她留下,顯而易見,他不許她再繼續取血。
也表明他絕不會再喝用她的血做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