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眼的死鳥,弄死都難消氣。
奴僕們驚恐擡頭,一個個扯着她使勁兒跑,像是身後有狗攆似的。
“別拉我,讓你們去找護衛殺鳥兒,你們拉我做什麼?”
“王后,你擡頭看一看。”
親信侍女急的直跺腳,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莎莉王后下意識擡頭,下巴差點兒沒砸在地上,漫天的黑色鳥兒,嘩啦啦的衝着她飛來。
之前是一隻鳥,就把她整的狼狽不堪,這要是一羣,隨便幾隻屁股一鬆,那場面不要太美。
“快,回屋!”
可惜,晚了,一隻只鳥成羣結隊,停在她頭上,有序拉屎,給她來了一場鳥屎雨。
“啊……,快來人啊,王后被屎埋着了。”
護衛們好笑,誰敢這麼編排王后,掉糞坑了嗎?
那是王后啊,不應該吧?
等他們衝進來,都傻眼了,王后是端了人家鳥的老巢了嗎?
做多大孽,人家在她頭上死勁兒的拉!
“快打死這些鳥兒!”
護衛纔回神,找來樹枝揮舞,驅散鳥兒,效果不大好。
最後還是卡斯總管想了辦法,找來一把靈兒蹭送給老國王的巨大華蓋,跟大傘似的,遮住他們,這才免除被鳥糞的荼毒。
莎莉王后喘口氣兒,還不忘吩咐:”弄死它們,全殺光了。“
卡斯總管無語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這個?
人家長翅膀的東西,是說弄死就能弄死的嗎?
“王后還是先去洗漱吧。”
那個味兒,濃郁百倍,糞坑都沒這麼臭的,卡斯總管都埋汰的不行,更別說地上滿是鳥糞,清理也很費勁兒的。
“肯定是那個賤人坑我,她不是人,是魔鬼,是女巫,是最壞的壞女人!”
“王后,別說了,回去吧。”
僕從都忍不了了,幹了一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終於把她拖走了,卡斯總管去和國王回話,事情太詭異,百年不遇的奇景。
老國王聽完,心疼道:“你用我那個華蓋遮擋,豈不是髒了?
我最喜歡那個東西了,你看看你,怎麼能用那麼貴重的東西?”
卡斯總管:“……”
合着你心疼東西更甚過王后啊。
像是看出他的心思,老國王補充道:“她淋了鳥糞又不會死,東西髒了怎麼用?”
好吧,好有道理呢。
動靜這麼大,瞞不過城中那些好奇的貴族們,一時間引以爲笑談,王后都沒臉出門。
但是她不出門,擋不住人家來看望啊,都想問問,她吃了人家鳥祖宗了,這麼報復她?
王后一心都在除臭上,花瓣,牛乳,能想到的辦法都用過了,三天都泡在澡盆子裏,還是感覺一股股的臭味兒。
這時候來探望的客人,不用想也知道沒安好心,王后把人打發了,一個個的想看本王后的熱鬧,良心大大的壞掉了。
越是不讓看,大家越是好奇,就像是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一樣。
甚至蓋過了對靈兒和教會第三次賭局的好奇心。
她現在什麼情況?爲何不敢見人啊?”
靈兒無語:“你給我來三連問呢?怎麼關心她了?”
“不是關心,是好奇啊,都說是你坑她的,我當然來問你了。
靈兒啊,咱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你跟姐說說,到底怎麼讓鳥恰好拉到她腦袋上,下次遇到誰惹我,我也這麼收拾她。”
靈兒搖頭:”我不是,我沒有,你誤會了。“
堅決不能承認,被教會抓着把柄,又會節外生枝。
人們對不理解的事情,要不充滿敬畏,當成神明一樣崇拜,要不徹底毀滅,像是邪魔一樣,不容於世。
其實都是一樣的東西,只看大家怎麼對待。
”我以爲我能橫着走呢,想太美了。“
靈兒不忍心,畢竟是最好的姐妹,問她:”誰惹你了,你想捉弄誰?我給你想想辦法。“
”還能有誰?那些追求者,煩死人了,我都說不喜歡,還每天來,每天來,我都沒那麼厚的臉皮!
讓他丟幾次臉,看誰還敢不敢來我家了。”
“這樣啊,我送你幾樣寶貝,對付那些牛皮糖,我最有經驗。”
溫莎這點兒追求者,跟她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
靈兒小魔女的名聲這麼來的?捉弄一個個追求者得來的呀。
蕭天愛還和兒媳婦兒們打趣,活脫脫你黃蓉翻版,沒她做不出來的事兒。
“這是通氣丸,這是癢癢粉,這是助興草,你先用着,還有禿頭藥水,那個製作比較麻煩,就這幾樣,保你無人敢娶。”
溫莎好奇看着一個個小瓶子,哭笑不得道:“聽着怎麼不像是好話呀!
給我說說,怎麼用?”
“融入水裏就行了,無色無味,對身體也沒傷害,但是出糗絕對是最有效的。
一個人用一樣,別逮着一個人用,別把人折騰死了啊。”
溫莎滿意走了,姐妹真夠義氣。
完全忘了,她真正想要打聽莎莉王后的事情,被靈兒給混過去了。
剛走出院子,看到前面一個護衛,和日思夜想的那個人長的很像,“站住。“
護衛聽話停下腳步,但是沒有轉身,低聲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
護衛身體僵硬,不敢動彈,也沒有轉身,化身成了雕塑似的。
深吸一口氣,剛要面對,溫莎又道:“算了,別轉身了。
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或許是我看錯了。
對不起,打擾了,你走吧。”
護衛逃過一劫,但是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小姐,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不過人活一輩子,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你應該向前看……”
小五走過來,看到自家表哥對着牆壁,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些什麼,湊上去問道:“表哥,你被我姐罰面壁嗎?”
蕭胤川轉身,身後空無一人,溫莎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想想自己的行爲,真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