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自己從對方身上看到的並不是對於這枚邪眼之中邪惡力量的渴望,而是一種無盡的憎惡。只要自己明天引導引導對方,讓對方跟歸離原上面逃竄的那個璃月叛徒對上,到時候一定會有一場好戲發生吧。
有驚無險的一夜過去了,第二天一早酒莊的隊伍照常出發,隊伍中一些年輕的侍衛們還在熱烈地討論着昨晚在客棧的見聞經歷。
不過迪盧克興致不太高,昨天晚上那位神祕少年最後留下的那就話讓他十分在意。
“少爺,從這裏過去就是蘊明鎮了,蘊明鎮再走就到龍脊雪山,又回到我們蒙德的地界了。”盧管事看着興致不高的迪盧克,這路上都在不停地爲他介紹着一路上的東西,現在隊伍已經來到了去往蘊明鎮的岔路口。
迪盧克點了點頭,忽然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很快他就從來往的人中鎖定了一名手綁繃帶的男子,對方這時候正在看着他。
“盧管事,都走了一個早上了,我們就在這邊休息一下吧。”迪盧克當即下令讓隊伍休整,自己則是下了車,走向那位男子。
鶯兒父親,不現應該叫他那個被愚人衆賦予的新名字:沙口。沙口看着走向自己紅髮黑衣男子,有點沒搞清楚狀況。
從對方過來的方向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從望舒客棧過來的,而且身上帶有邪眼的氣息,就是這一點讓沙口直接疑惑。因爲出來的時候上面特意吩咐不能夠從望舒客棧去往蒙德,而是走蘊明鎮這邊的路。至於原因他也是清楚的,望舒客棧裏面藏着一位仙人,一切來往的人仙人都會留意。自己這種體內流淌着不詳血液的人要是從望舒客棧經過,後果怕不是被那位仙人串起來送回璃月港。
可是爲什麼這位年輕人明明身上帶着連自己都能感覺得到的邪眼的氣息,卻能夠安然無恙地通過望舒客棧呢?
“這位…”沙口猶豫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莫非對方是愚人衆的執行官大人,所以仙人奈何不了他?
這可不是他亂想啊,因爲他見過璃月港那位執行官,相貌年輕,可是實力不凡,據說全力使用邪眼的力量之後實力能夠到達駭人的六星水平。
至於仙人是什麼實力,在他看來既然是七階成神,仙人沒有被成爲神肯定是因爲實力沒有達到那個地步,不然大家都是七階,爲什麼仙人們沒有成爲巖神呢?
遲疑了一陣之後沙口終於是喊出了下半句:“這位大人,我是璃月港新任債務處理小隊的隊長,沙口,不知大人是?”
沙口的話令迪盧克心中一動,可能是由於對方感知到自己身上邪眼的氣息,對方錯把自己當成他的同夥了。
一瞬間迪盧克便打定主意,經錯就錯從對方口中多獲取一點有用的信息,於是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一點,開口說道:“嗯,我的身份暫時不方便向你透露,我看你的手好像是受傷,是來附近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了嗎?”
愚人衆!迪盧克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神祕的石頭居然跟愚人衆扯上了關係,而且從對方憑藉着這神祕的石頭就能夠確認自己是同伴這點來看,這東西好像是愚人衆獨有的,自己的父親手中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呢?莫非……
迪盧克不敢再想下去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還有這枚石頭的來歷,那這個人就失去作用了,愚人衆的利息就從他身上開始收回來吧。
沙口看見迪盧克聽了自己的消息之後不說話也不敢打擾,因爲他覺得對方可能在思考如何挽回損失。
“這樣吧,”迪盧克假裝開口,然後看了看偶爾過往的行人之後,對着沙口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清淨點的位置,我好給你接下來的安排。”
沙口連忙點點頭,跟着迪盧克走到他的隊伍之內。不過令沙口奇怪的是這隻隊伍看起來不像是愚人衆的隊伍,反而像是蒙德那邊的商會。
莫非這位大人就是憑藉着這種手段麻痹了仙人的注意,矇混過來的?沙口心中猜測。
其實也實在是難爲沙口了,在成爲愚人衆之前他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哪裏懂什麼實力劃分,還有仙人的概念。
而且在成爲愚人衆之後他得到的情報什麼的也是少得可憐,甚至連愚人衆的身份憑證他都沒來及獲得,更別說其他規則了。
到頭來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愚人衆那邊只是單純地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實驗體而已,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奇葩的傢伙居然在經歷了魔神殘渣侵蝕的痛苦之後還對愚人衆感恩戴德,甚至是忠心耿耿,而且對於魔神殘渣的適應性還很高。
而愚人衆方面也樂得收穫一位忠心的棋子,甚至沙口這個名字都是那位經理臨時給他起的。這次之所以讓這個奇怪的實驗體去送消息都是因爲璃月城內的愚人衆全部都被監控了起來,是在沒辦法再尋找其他人手,不然愚人衆怎麼會傻到派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去呢?
“少爺,這位是?”盧管事看見迪盧克出去一趟之後就帶了個人回來,小心地上前詢問道。
“這是…他的身份你不方便知道,你注意一下週圍,不要讓人打擾我們談話。”
“是。”盧管事退了下去,去安排迪盧克給他安排的事情了,因爲他收到了來自迪盧克的暗示,這個男子是敵人。
至於敵人爲什麼傻傻地跟着到自己隊伍中來?那肯定是迪盧克少爺厲害啊,把他騙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