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張纖纖聽懂了，直接開口道：“你如果用這個來考驗我，就太可笑了。”
“天圓地方，”張纖纖淡然道。
呵呵……
王康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樣子。
又是這個表情？張纖纖差點咬碎銀牙，感覺王康就是頗爲不屑的樣子，刺痛了她的內心。
從未如此憋屈過。
張纖纖咬牙道：“怎麼？莫非康少爺又另有高見？”
王康問道：“那我問你，你這天圓地方的學說，可有依據？”
“我說的當然是有依據了，誰都像你，說出一些莫名之言？”
張纖纖冷聲道：“我們把擡頭所見得一片稱爲天，把立足其間賴以生存的田地稱爲地。”
“通過觀察能夠發現，日月等天體都是在週而復始，永無休止的運動，好似一個閉合的圓周無始無終，”
“而大地呢，卻靜悄悄的承載着我們，恰如一個方形的物體靜止穩定！”
“這便是天圓地方！”
怕王康反駁，張纖纖又是補充道：“如果不是這樣，也像日月那般的球形轉動，你覺得我們會站的穩嗎？”
“那另外一邊豈不是會掉下去？”
說完，張纖纖示威似得看着王康，這種學說平時常人根本不會研究，也只有她才能說的這麼明確，通透！
有理有據！
聽得，林語嫣跟李清曼也是認可的點頭，這番解釋確實是說的通的。
只是她們疑惑，怎麼這突然之間畫風轉變，成了學術研討？
還是這麼偏門的討論。
“哈哈！”聽后王康笑了起來。
張纖纖冷冷的看着，“你笑什麼？”
“我笑你無知啊！”
“你說什麼？”張纖纖忍不了，頓時站起。
這種話她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她是張纖纖，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爲何她看不上別人，就因爲她覺得他人愚昧，一些現象解釋不通，就扯到鬼神之說上。
而王康這番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王康像似沒有看到張纖纖的怒火，淡笑着道：“都說宣平候之女，雖是女兒身，卻有相國才！”
“通曉古今，知天文，明地理，現在看來見識也不過平常。”
“這難道不是無知麼？”
張纖纖冷哼一聲，重新坐下，又恢復淡然模樣，她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一個敗家子較真。
他又懂得什麼？
除了流氓的標籤，現在應該再加上一個自大狂。
“我看你是解釋不通，無法自圓其說，纔是在此詭辯，”
張纖纖冷聲道：“我大約也能明白你的意圖，不過是見我所來，想在此道上壓我一頭，但我可以告訴你，你不但選錯了人，還選錯了門！”
“我們先是提蘋果爲什麼會落地，你說是什麼萬有引力，一個從未聽過之詞！”
“進而又引出此問，我給你做了解釋，你又不認，我看你就是胡攪蠻纏，認不清自己！”
張纖纖言語毫不客氣。
“天圓地方本就是錯的，你還不自知！”
王康迎着張纖纖的目光道：“我們所在如同日月，都是球體！”
“你說是就是嘍？”張纖纖不屑道，她感覺跟這個傢伙說這些，簡直是浪費時間。
你對牛彈琴，它能聽懂麼？不會，反而還會發出牟牟的叫聲，現在的情景就是這般。
“我知道你不相信，”王康淡淡道：“那我就給你做個解釋！”
“願聞其詳！”張纖纖不屑道。
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王康問道：“張小姐可曾見過帆船出海？”
“自然見過，我曾去魯國登船遊歷，”張纖纖白眼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曾見過。”
“鄉巴佬！”
王康乾咳一聲，“那張小姐可曾注意過，當一艘船駛向地平線時，它不會變得越來越小，直到它不再可見爲止，
“相反，船體似乎先下沉到地平線以下，然後是桅杆。”
“當船隻從海上返回時，順序相反:首先是桅杆，然後是船體，從地平線上升起……”
“你說得這個？”張纖纖面色不自然，她本身好奇這些，所以也觀察過，不過也沒有細想。
“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是一個曲面，並不是平直的。”
“這？”張纖纖微皺着柳眉，仔細想起，似乎確實是這樣。
而王康又是道：“還有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假設地面是平的，那麼無論海拔多高，你都能看到同樣的距離。”
“哦，海拔是指地面某個地點高出海平面的垂直距離。”
張纖纖不由跟着王康所說思索。
“但事實上是你很難看到，無論你的視力多好，都會有一個限制，這就是因爲本身球面的曲率，把我們的視線，給限制了！”
“除非你爬上樹，或者爬上山，從高處往下看，這也是登高望遠的由來。”
見得張纖纖不說話王康笑着道：“我說的這些，別人一時理解不了，但你應該能吧？”
“如果理解不了，當我白說。”
“只有這兩點佐證嗎？”沉思片刻，張纖纖開口問道。
“當然是有的，不過那些你理解不了！”
“你……”張纖纖面色不自然，因爲剛纔王康引出的幾個詞彙就未聽說過。
雖然不懂，但不明覺厲。
細想確實有幾分道理，這不是推翻她的認知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並不是就堅定自己的學說，世上本就沒什麼絕對的事情。
她是不相信，這番是從王康口中說出的。
“可這跟蘋果落地有什麼關係？”
張纖纖決定不繼續扯這了，不然自己可能會難堪。
因爲她才勉強跟上王康的思路。
“當然有關係了！”
王康笑着道：“你不是說如果地面不是正方靜止，那我們就不會站穩。”
“這其中的原因就是萬有引力，如同蘋果落地，就是因爲我們生活的地球，對蘋果有一個引力，也就是地球引力！”
“它吸引蘋果，當蘋果成熟後，會跟樹枝脫離，地球引力就把它吸引到地面，蘋果就落在地上！”
言罷，王康看着她問道：“張小姐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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