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去的第一個地方。
“大帥，再有半日，應該就到了。”
“嗯。”
王康面色冷峻，心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這般又過了一段時間，便能看到一片氈房，這就是乞扎部落的聚居地，但卻是一片沉寂，沒有絲毫人煙。
“快去看看。”
林禎派人進去查看。
不多時，便有一人急忙趕了過來。
“大帥，發現了……”
“什麼？”
“您……去看看吧。”
這個稟報者情緒低沉。
王康便跟隨穿過一片氈房，到了中心位置，看得前方，當即呆立，而後面色陰沉，握緊了拳頭……
而在他身後的人，也都是如此。
只見前方，是一個人頭京觀，皆是人頭堆放成一個冢，這些人頭已經風乾，但依舊能夠辨認出……他們正是王康派出的一支騎兵隊！
他們來自於武樹城防軍。
周邊還有看到亂七八糟的軍服，看這個大概的數量能夠得知，應該是全員被殺，無一人生還！
甚至有些還能依稀辨認出臨死前，那不甘的表情！
場中一片沉寂！
只有北風呼嘯的聲音。
王康握緊了拳頭，心都在滴血！
這是他麾下的軍隊！
武樹城防軍騎兵數量不少，按照編制重新分爲三支，分管不同區域，執行任務……
他記得這支騎兵隊的統領，有一個很文雅的名字，叫做劉才良。
他的年紀不大，正是青壯！
他拍胸脯保證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如今死了！
並且全死了！
整整六千餘人的好兒郎，他們被砍下了腦袋，做成了人頭京觀，在這寒風凜冽中被吹打，被展覽！
王康閉住了眼睛。
他能夠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但卻不敢想！
因爲太過的心痛！
至任風安城城守，帶兵打仗之時到如今！
大大小小的戰事不知幾何？
他還從未遭受過這麼大的損失！
他打越國，打草原，打燕國，也從未立過人頭京觀。
因爲他感覺這樣有些傷天和。
在越國他都沒有擾民侵民，來到草原他也只是傷及戰士，不涉及婦孺……
而現在。
他麾下的將士卻成了這個樣子，八路騎兵隊，直接損失一路！
心痛過後，就是無盡的怒意！
乃蠻部落，你們在玩火！
戰場之上，死傷再所難免，王康也不敢保證自己準贏。
有多大的損失，他都能夠接受！
但他接受不了，自己麾下將士被人割下頭顱，堆砌成京觀！
他明白。
這更是胡人對他的一種警告。
王康從未像現在這樣憤怒，憋氣！
這口惡氣，必須要出！
也讓他終於明白了一點！
仁慈沒有絲毫的用處，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敵人給予，當百倍還之！
王康雖然沒有說話，但誰都能感覺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殺意！
周青低嘆了口氣。
作爲跟隨王康最久的侍衛長，他最清楚不過。
一直以來，若不是沒有辦法。
少爺並不想製造殺戮，他一直在剋制，但現在看來，這一直以來的壓抑，被這個事件給放開了！
不止是王康，在他身後都將士們也都是雙目通紅，恨意十足，殺氣十足！
“洪武！”
過了良久，王康纔是開口。
“屬下在！”
洪武出列。
他是繡衣營的統領，主要負責情報方面打探。
“立即派出探子，給你兩天，不，一天的時間，我要知道烏帕他們在哪！”
王康知道。
劉才良這支騎兵隊遭受如此，必然是那個烏籍弟弟烏帕所率的部衆。
“打探不出，屬下提頭來見。”
“另通知其他幾路，兩兩合併，將之前的劫掠，擾亂，改成殺光，燒光！”
“是！”
所有人都知道。
大帥真正動怒了！
攻略方針已經變了。
殺光，燒光。
證明了他的決心。
而後，王康下了馬，其後人也相繼下馬，跟其身後……
王康面色平靜來到人頭京觀之前大聲道:“爾今所受之罪，必將令敵百般還之……”
“我會讓更多人，爲你們陪葬！”
“咔嚓！”
一聲輕響，王康將配劍拔出，而後他又低沉道:“送兄弟們，一路走好！”
“咔嚓！”
“咔嚓！”
一道道的聲響。
所有的將士們都將劍拔出！
“送兄弟們，一路走好！”
齊聲響徹。
悲痛之心中夾雜着無盡的殺意！
而後，王康將劍扎入地上，然後翹起開挖，一塊土被挖了出來。
之後，騎兵統領楊遠也效仿王康，之後又一個人，一個接着一個……
就這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每個士兵都這樣做，一個大坑被挖了出來，將所有的頭顱埋葬。
而屍體經過幾天的時間已經不全，有的風乾，有的腐爛……
這件事，一直持續到後半夜纔是結束。
王康下令所有人開始休整。
因爲之後他們將會開啓真正的殺戮！
整個隊伍皆是一片沉寂，無人言說，他們也都心裏不好受，在憋着勁。
王康也下命令。
通知其他幾路隊伍開始合併，他不得不小心。
烏帕這支胡人騎兵的存在，是一個重大威脅，他不允許像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而造成這樣事情發生的主要原因，就是情報不足。
若他事先知道，就會有所防備……
不過抓到了吳良，經過審問，他也知道了詳細的戰情，現在要緊的是先把烏帕處理掉。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王康還在微眯中，昨天忙碌一夜，到了凌晨才休息了陣，但就被洪武叫醒。
“大帥，高和那邊送過來信，可能是發現了烏帕的蹤跡。”
“哦？”
王康問道:“是在哪裏？”
“應該是在這一代。”
洪武拿着地圖指着。
“這裏嗎？”
王康低沉道:“他們應該是準備對高和下手了，還好這裏離咱們不是太遠！”
“傳令下去，立即出發，不要停頓，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們都殺了！”
“是！”
很快，騎兵隊集結起來，向目標進發，這一次跟之前不同，所有人的心態都已經不同，包括王康！
他知道，不狠已經不行了！
殺神，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