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嘴花簽到進化 >第152章.任捕頭
    從王管事房間裏的物件基本上可以看出,他的生活整體還是比較清貧的。衣櫃裏除去三套一模一樣的管事服之外,便裝沒有幾件,還都是差不多的樸素款式。

    雖然聽說王管事識的字很少,但是在他的書桌上堆着不少書,大多數都是識字入門的水平。毛筆寫到分叉,硯臺也磨得發白,想來在學習寫字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而聽其他侍從所說,王管事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直到被楚縣令招來當管事之前一直都是在碼頭做工,也就沒有能夠書信往來的家人。

    在他衣櫃內層中發現了一個鐵盒,鑰匙被他隨身帶着,打開之後裏面是一封信。信不是寫給他的,而是寫給一個花沒有聽說過的名字,聽隨行的侍從說,這是城西那邊一個賭場老闆的名字,信的落款則是楚安學。

    內容大概是楚安學會償還王遠的債務,作爲交換,不能再讓王遠進賭場。

    信皺巴巴的,像是曾經被揉捏過,而之後又被小心地展開擺好。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一封塞在書桌的抽屜下層,沒寫完的信。

    信剛寫了個開頭,還沒有署名,但是看那個歪歪扭扭的字,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王管事寫的。

    “……任捕頭之事,過錯在我,雲鳶只不過是……”

    後面的字被用墨水塗掉了,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任捕頭?”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是縣衙之前的捕頭吧?”待在一旁的侍從說道,“也是挺好一個人的,可惜……唉,上個月上陽節的時候突然就病死了,你說這多可惜?”

    花想起來了。

    當初去找劉郎中的時候就曾說過有這麼個人,只是當時說他是病死的纔對,這和王管事有什麼關係?

    “你剛剛說,那任捕頭是什麼時候死的?”

    “上月上陽節的時候。”侍從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這個我記得很清楚,那天老爺在府裏辦宴席,把縣衙裏的人都請來了,任捕頭也來了,然後第二天就聽說他在回家之後暴病身亡了,當時這事兒可大了。”

    當晚就死了,有這麼巧的事?

    那邊侍從還在說着:“後來我聽說啊,老爺還給任捕頭家裏送去了一大筆錢呢!可憐任捕頭那唯一的老母,有那些錢,之後興許能過的輕鬆一些吧……”

    “什麼時候送的?”

    “就第二天,聽說了任捕頭去世的消息之後立刻就讓人帶去了。”

    聽到下屬去世的消息,正常人的反應會是立刻帶着錢上門慰藉家屬嗎?

    “……好。”花應了一聲,然後道,“能再帶我去楚大人的房間看看嗎?”

    ……

    花再次來到楚安學的書房裏。

    上次搜索這裏的時候,因爲花在房間裏發現了施咒痕跡的原因,婉兒並沒有將書房完完整整地搜索一遍。

    花看着堆滿了慢慢一面牆的公文,不禁地嘆了口氣,然後開始了大海撈針的工作。

    ……

    城郊,一處不起眼的茅屋外。

    屋子被簡易的木籬笆圍着,一棵孤零零的樹種在院子裏。院子里正有一名頭髮花白的老頭,正在晾曬洗得發白的衣物。

    谷</span>婉兒來到這裏時,發現花正站在籬笆外面,踮起腳朝裏面張望着。

    “花?你怎麼在這兒?”婉兒走上前去問道。

    “你也來了?”聽到婉兒的聲音,花有些訝異地回過頭,“你是來看任捕頭家的?”

    婉兒點點頭:“看來這位任傑,與這個事件是脫不開干係了。”

    “任傑”便是這位任捕頭的本名。

    “據旁人所說,上陽節當晚任捕頭也去了縣令府喝酒,結果喝了個伶仃大醉,去上茅房的時候一腳踩空,腦袋磕在了一塊尖石頭上,直接暈死了過去。之後又因爲下雨積水,他便溺死在了那水坑之中。”

    婉兒疑惑道:“你覺得他的死有蹊蹺?”

    “可太有蹊蹺了。”花如此說道,“我在王管事的房間裏找到了一封沒寫完的信,似乎是說他與任捕頭的死有關係。我又去找了雲鳶,問起任捕頭的時候,她顯然是知道什麼事情,卻咬緊牙關怎麼都不肯說……然後就是楚安學那裏。”花連着說了一大串才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任捕頭死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命人給任父送了一大筆錢用於撫卹……像是早就知道任捕頭出事了一樣。”

    “你的意思是……”婉兒微微蹙眉道,“你覺得任捕頭的死與楚大人、王管事還有云鳶有關係?”

    “豈止是有關係。”花說道,“你再看看中了咒術的三人,是不是正好對上了?”

    “正好對上了……”婉兒沉默了一下,說道:“我這邊查到的是……神婆丟失的那版本咒書,便是被任捕頭收去了。”

    花聳了聳肩:“行了,現在動機和作案工具都找到了。”

    “那你覺得會是誰下的咒,是任捕頭的父親爲兒子報仇?”

    “……不好說,我倒是有個猜想,不過得先進去問問,確認一下才行。”

    ……

    院中那名老頭便是任傑的父親,他的母親聽說在十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他與他的老父親相依爲命,他的父親也未再娶,沒想到十幾年後,這位老母親還是白髮人送了黑髮人。

    婉兒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啊——”那老頭的聲音十分沙啞,又隨着幾聲輕飄飄的腳步,門被開了一條縫隙。

    花和婉兒就在外邊站着。

    在表明了來意之後,任父也未多想,便將二人請了進去。

    “楚大人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任父嘆氣道,“楚大人是個好人吶,各方面對我家都沒少照顧……犬子性子急躁,作爲捕頭,沒少和人起過沖突,每次都得勞煩楚大人出面……只可惜啊,好人總是……”

    任父說道這裏,嘴脣翕動半晌,渾濁老眼中似乎有淚光閃動,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同樣早逝的兒子吧。

    “……我早就與他說過,喝酒誤事喝酒誤事,他怎就不聽,不然豈會年紀輕輕便丟了性命……”

    見任父此狀,婉兒也嘆道:“我雖未與任捕頭相識,但任捕頭爲人我也有聽聞,他辦事勤懇、剛正不阿,只可惜天妒英才,還請伯父珍重……”

    任父顫抖着點了點頭,嘆道:“珍不珍重又如何,人已經死了,留下我一個老頭子……”

    他這麼說着,眼看熱淚又要淌下來,婉兒趕忙將話題轉移開:“我們此次前來,也是有一事需要請教……任捕頭在上月上旬的時候,是否有帶回來半本書?”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