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西藏古格

    一進殿門,就看見密密麻麻的佛像佛龕,亞拉法師腳下一個踉蹌,激動得險些暈了過去。

    大曼陀羅正禪宗祭,這個只出現在傳奇和密史中的名詞,向來與直接通神處於同一個地位。

    據說在無數次的征戰和教派衝突中早已灰飛煙滅,就好似那傳說中的空中花園和亞歷山大雕像一般,現在全西藏,不,在全世界恐怕也只有這一處大曼陀羅宗祭吧。

    重逢

    西米三人遠遠地看着莫金和亞拉法師對峙,鬍子對西米道:“要不要下去幫忙?”

    西米輕蔑一笑,道:“我們觀戰就好了,這可不是我們這種級別能插手的打鬥。”

    林仁在一旁道:“老大,你說,老闆和那個老傢伙,誰的勝算大些?

    哧溜……”他將那截藤蔓在嘴裏嚼過,用手把它扯出來,又像吸麪條一樣吸進去,發出“哧溜”的聲音。

    西米道:“不好說,看莫金那樣子很警惕,那個老頭給他很大壓力吧。”

    “我看不一定,”林仁大言不慚道,“那個老頭都老成那樣了,我都能幹掉他,哧溜……”

    西米受不了了,責罵道:“我告訴過你,別什麼東西都往嘴裏放,真他媽噁心!”

    林仁點頭賠笑,將藤蔓盡數塞進嘴裏,像嚼口香糖一樣嚼着,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亞拉法師原本認爲這個稱謂並沒多大的威懾力,對方或許會坦然承認,然後反過來以這個身份威脅自己,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強烈,這倒是出乎法師的意料之外。

    法師輕巧地避開莫金的直拳,暗想:“哼,身份被揭穿而打算殺人滅口嗎?”

    身體向後一仰,又避開了旋風側踢。

    莫金的拳法越來越快,身體就像一尊鋼鐵機器,每一拳都呼呼生風,亞拉法師就像一片輕柔的樹葉,風將他吹向哪裏,他就飄向哪裏,莫金的拳——都落空了!

    莫金一套拳擊完,不等法師緩過氣來,另一套拳路又施展開了,漸漸拳法變得陰柔無比,撩陰、刺眼、斬喉、斜刺肋,招招都攻擊人體的柔弱處。

    亞拉法師不由臉色一變,出拳封架,護住身體要害,反手利用纏盤功夫,剋制莫金忽剛忽柔、陰狠無比的拳法。

    很快,法師的雙手就與莫金的雙臂相互扣在一起,法師的腳蹬踏在莫金的腳背上,雙方身形差異甚遠,一個消瘦矮小,一個極爲高大,一雙雞爪似的枯骨之手,偏偏鎖住了一雙肌肉虯盤的肉搏機械,雙方之間的力量竟然不分上下。

    莫金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法師的雞爪,他一頭猛撞過去,亞拉法師身體稍稍後仰,莫金就覺得撞進了一堆棉絮,莫金突然仰頭,張口吐氣,以氣襲法師雙眼,變化突兀,這倒是法師沒有料到的。

    跟着莫金的力量突然暴漲,準備趁法師眨眼的一瞬間給法師重創。

    法師處變不驚,霎時間鬆開鎖住莫金的雙臂,一縮一脹,也不知怎麼就從莫金的雙手中抽了出去,跟着手臂一長,雞爪在莫金胸口抓了一把,整個身體倒翻出去,避開了莫金的追擊。

    法師連續倒翻,速度之快,一眨眼就去了四五米,莫金正準備大踏步追擊,只覺得胸口一陣辣痛,低頭一看,連同防彈背心在內,被生生撕下一塊,露出長有金毛的胸肌來。

    此時他纔想起,那雙雞爪有個響亮的名字——“大力鷹爪”,一插五個洞,一抓一把肉,最後一次在公衆面前使用這種武功的人是中國的民族英雄霍元甲。

    雖然這次法師沒有抓下莫金的一把肉,可是,胸口那張地圖卻……

    法師老早就注意到莫金塞入胸口的地圖了,雖然當時不知道是什麼,但看莫金的重視程度,使他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將那東西拿過來。

    莫金憤怒了,就地一滾,拔槍擡手,速度不可謂不快。

    但是法師依然沒給他機會,莫金一擡手,他已經出手,“叮”的一聲,一枚特種兵使用的飛針擊偏了莫金的槍口,前兩槍都落空了。

    等莫金調整回來時,亞拉法師早就撤得遠了,在這到處都是障礙物的地方,要準確擊殺一個身手敏捷的人,非常不現實。

    亞拉法師也已經發現,這個肌肉發達得好似怪物的傢伙一身蠻力驚人,如果不是靠純技巧上的優勢壓制住他,自己根本佔不了任何便宜。

    所以東西一到手,法師馬上選擇了撤走,在平地論速度,法師或許不及莫金,但在這七上八下的樓道間,有飛索傍身的亞拉法師,幾個鷂起鶻落,瞬間便去得遠了。

    在亞拉法師與莫金激斗的時候,卓木強巴早已避開躲在房間中的傭兵,尋着方新教授他們留下的標記,直奔千佛殿的入口通道,途中和索瑞斯等人錯身而過,卓木強巴在他們上面三層,與他們沒有直接遭遇。

    但他腦海中卻浮現出剛纔一瞥看見的莫金身影,總是覺得那個人在哪裏見過,只是如今來不及多想,他迫不及待地想趕到方新教授他們那裏。

    岳陽掙扎着從藏戲面具上滾下,連續搖晃了好幾步,雖然天在轉,地在動,他發顫的兩條腿還是站穩了。

    巴桑從溼屍堆裏爬了出來,這全是些少女的屍體,胸腹被掏空了,被那種奇怪的液體泡過之後微微發黃發白,關鍵是那股氣味,令人作嘔。

    巴桑一直壓抑着,在離開那些屍體十幾米遠後,終於忍不住靠着牆一陣乾嘔。

    然後巴桑和岳陽兩人合力推開了壓在張立身上的箱子,張立的臉埋在一堆碎瓦罐中,帶着酒香的液體澆了一頭一臉,嘴裏還銜着一塊類似太歲的白東西,一雙眼睛分外凸着。

    就在岳陽以爲他掛掉的時候,他卻將嘴裏的太歲吐了出來,緩氣道:“還好,還活着。”

    岳陽撫着胸口道:“你小子,差點沒把我嚇死。”

    張立艱難地動了動,被岳陽和巴桑半拉半靠地扶起來,喘息道:“走吧,去……看看教官他們。”

    呂競男等人正零星地抵抗門外騷擾性襲擊,巴桑等人繞道石柱後接近教授他們,看見了躺倒在地的唐敏,不由驚道:“怎麼回事?

    中彈了嗎?”

    呂競男道:“剛纔炸彈引發的衝擊傷,估計內臟受損,現在有輕微的休克症狀。

    可惡,他們堵在門口,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們出去,你們怎麼樣?

    有沒有受重傷?”

    張立道:“我們還好,至少還走得動。

    西殿門口似乎也有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想把我們堵死在這佛殿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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