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難得的經歷。
蕭雲緊緊盯着混沌中那朵緩緩綻放的永恆之花，每一片花瓣都是大道法則凝聚而成，色彩極致絢麗，一片片盛開綻放，神輝瀰漫了整個混沌界，讓人感覺到心靈都在震撼。
但是此刻，蕭雲卻再也感受到不到李空的氣息。
彷彿，李空這個人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肉身是泥土，大道法則是花根，原來兩者都很重要，缺一不可。”蕭雲此刻有了一些明悟。
李空消失了，不代表他放棄了肉身，相反，混沌中那朵永恆之花能夠綻放，便是在吸收肉身養分。
所以，沒有足夠強大的肉身，哪怕你大道法則走對了，也難以支撐你證道永恆。
不過，這一點其實對於混沌界的強者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因爲能夠走到界主這個級別，肉身都很強大，就算不是專門修煉肉身的，但是人家打磨了肉身無數歲月，累積起來也足以使得他們的肉身強大不已。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灰袍界主這種修煉心靈大道的界主，這傢伙的肉身甚至都比不上一些不朽，估計難以支撐他證道永恆。
蕭雲在這方面就不用考慮了，他和盤古一樣，都擁有永恆之體，肉身早已經修煉到了登峯造極境界。
要知道，別人證道永恆失敗後，只有三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徹底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這種代表他走的路完全是錯誤的，用考試比喻，那就是不及格。
第二種就是像李空這樣，雖然死了，但卻留下了殘缺的永恆大道，這代表他走的方向是對的，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第三種就是盤古這種了，證道失敗還能留下肉身，還能演化洪荒大世界，這種更加牛逼，足以說明盤古的肉身有多麼恐怖。
蕭雲也擁有永恆之體，自然不擔心肉身不合格。
他唯一的關注點，那就是大道法則了。
可惜，這次李空證道永恆，他只能看得到一朵綻放的永恆之花，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看來還得我自己證道永恆，親自體會一次失敗。”蕭雲暗自想到。
不過，他還是繼續關注着混沌中那朵永恆之花。
他的徒弟即將隕落，他要送對方最後一程。
時間緩緩流逝，正如蕭雲所預料的那樣，混沌中那朵永恆之花在綻放到了極致後，便開始光芒黯淡，花瓣也一片片枯萎，漸漸失去了生命氣息，消散在混沌中。
“徒兒一路走好！”蕭雲默默低語。
但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蕭雲耳中。
“原來我早已經隕落……師尊，願你能夠成功……”李空的聲音在蕭雲心中響起。
蕭雲頓時瞳孔一縮，立刻站起身，看向四周。
可惜，他根本發現不了李空的身影，也感知不到李空的氣息。
彷彿剛纔只是幻覺。
“怎麼回事？證道永恆失敗還能傳音嗎？”蕭雲疑惑。
和鴻鈞他們聊過，證道永恆失敗後，就會徹底消失，無法和別人傳音通話，這也是爲什麼混沌界沒有證道永恆失敗的經驗了，因爲無法留下這種經驗。
“不對，那不是證道的李空，應該是殘缺的永恆時空大道。”
蕭雲靜坐下來，沉思了片刻，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他一直很好奇，那些證道永恆失敗者留下的殘缺永恆大道究竟還有沒有那些人的意識？應該是沒有的，但未必就沒有殘念，當然，也有可能不是殘念，或許只是後來誕生的一縷意識體，但卻擁有原先的所有記憶。
所以，剛纔‘它’是被喚醒了？
蕭雲立刻嘗試和對方溝通，但卻沒有結果，顯然，那只是一縷意識體，估計也只是在證道永恆失敗的那一刻，才被短暫的喚醒。
“再準備一下，我也該證道永恆了。”
蕭雲嘆息一聲，隨即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從剛認識李空開始，再到不久前李空證道永恆失敗，這一路走來，所有的畫面，都在蕭雲心中浮現。
慢慢地，蕭雲把自己代入成李空，去感悟時空大道。
百萬年後。
蕭雲豁然睜開眼睛，身上爆發出一種和李空非常相似的氣息，他一步踏出，便出現在混沌中。
證道！
蕭雲心念一動，他領悟的時空大道，便開始瘋狂吸收他的肉身精華，逐漸生根發芽，開出絢麗的永恆之花，綻放出色彩斑斕的花瓣，整個混沌都在洶涌澎湃。
而蕭雲，這個時候就像是在上帝視角觀看這一切，但他卻可以操控永恆之花的綻放，那每一朵花瓣，其實就是他對時空大道領悟的一個方向。
所有花瓣綻放，鋪墊出一條通往永恆大道的路。
可惜，這條路是錯誤的。
並沒有指向最終的永恆大道。
隨着永恆之火的花瓣一片片枯萎，蕭雲的意識也在消散，他竭盡全力想要穩住，想要明悟自己的錯誤，但卻非常的艱難。
最終，他還是看到了一個錯誤的地方。
“時空結合不對嗎？只能有一種道？時間和空間居然在最後關頭有了衝突，這究竟是爲什麼？”
蕭雲的這個念頭徹底消散了。
……
永恆之墟。
蕭雲本尊伸手一撈，面前飛出來的念頭，便已經融入了他的身體。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記憶衝擊着蕭雲的心靈。
“太漫長了……”蕭雲心中感慨，這個念頭在這條殘缺永恆時空大道中存活的時間太漫長了，所以產生的記憶都非常多。
不過，蕭雲隨即便毫不猶豫地抹除了那些記憶，只留下證道永恆後的短暫片刻。
對他來說，只有證道永恆這一段記憶，才最重要。
這也是他來永恆之墟的目的。
“讓我看看，李空是如何失敗的……嗯？時間與空間居然在最後關頭有了衝突，這兩種道居然無法兼容？怎麼可能？”蕭雲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他非常清楚這個錯誤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時空大道本身就是一條錯誤的大道嗎？
而且，如果兩種道無法兼容，那麼像水火、生死這類大道也都無法證道永恆？
還有他的宇宙劍道，難道也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