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只剩下李雲、鴻鈞，以及灰袍界主三人。
因爲他們要討論心靈大道，雖然其他人也修煉了《心典》，但並沒有重點修煉，只是修煉出虛世界而已。
唯有他們三人，都達到了心力界主層次。
此刻，三人盤膝而坐，眺望着遠處的四座大世界（九霄大陸世界、洪荒世界、劍道宇宙、混沌珠世界。）
“一個紀元的落幕，無數生靈盡皆隕落，如果我們這座混沌界有主人，不知道他爲何要這麼做？難道是要藉此逼迫我們晉升永恆？”李雲忽然說道。
鴻鈞搖頭道：“如果混沌界真有主人，他完全可以指點我們晉升永恆，所以混沌界大概率是沒有主人的。”
“那混沌界之外又是什麼？還有更多的混沌界嗎？還是更高層次的位面？”李雲只覺得修煉無止境，也許永恆只是開始。
鴻鈞感嘆道：“只有證道永恆，才能知曉這一切祕密。”
“不是要討論心靈大道嗎？”灰袍界主有些不耐煩，他到現在還耿耿於懷，不能留在永恆之墟，等到這些人證道永恆失敗，那他也要跟着隕落了。
在得知肉身的重要性之後，灰袍界主已經放棄證道永恆了。
“急什麼？”
李雲瞥了灰袍界主一眼，隨即看向鴻鈞，皺眉問道：“你之前說心靈大道無法融入你的造化大道，這不應該啊？以你融合萬道的經驗，沒道理心靈大道這麼特殊，難道是時間不夠？”
鴻鈞臉色嚴肅起來，搖頭道：“不是時間問題，心靈大道似乎和別的大道完全是兩種類型，我一點也找不到融合的契合度。”
“這就奇怪了，心靈大道難道有什麼特殊之處？”李雲也沉思起來。
鴻鈞忽然問道：“你在永恆之墟核心，有見過修煉心靈大道的強者嗎？”
“沒有！”李雲一怔，與本尊共享記憶，他自然也知曉了永恆之墟發生的一切，當即連忙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似乎在以往的九個混沌紀元中，都沒有出現修煉心靈大道的修煉者。”
這是他從第一老人那裏得知的消息。
雖然一些界主強者的心靈境界也很高，像第一老人那樣，都達到了界主層次。但他們並沒有像心靈大世界這樣，直接開創了一個心力修煉體系。
“看來我們心力修煉體系很厲害，也許我們這種不需要肉身，也能證道永恆。”灰袍界主此刻有些得意地說道。
肉身？
李雲和鴻鈞對視一眼，彼此的都有亮光浮現。
“你還記得在永恆之墟，模擬那些失敗者證道的場景嗎？”
鴻鈞沉吟道：“在我們證道的時候，肉身是根基，承載着我們的大道之花綻放，而我們的意識，似乎處於第三視角，觀摩並操控着這一切。”
“不錯！”李雲點了點頭。
鴻鈞眯着眼睛，繼續說道：“可是心靈大道不同於其它的大道，我們的意識和靈魂，甚至是元神，其實早已經融爲一體，就是——心！”
李雲皺起眉頭，他也看出了這個問題，以其它的大道證道永恆，意識是處於上帝視野來觀摩的。但以心靈大道證道永恆，意識本身就處於心靈大道之中，這和其它的大道明顯有所不同。
“難道，以心力大道證道永恆，不是以肉身爲根基，而是以我們的心靈境界爲根基？”
李雲沉吟道。
鴻鈞點頭道：“這種可能性很大，否則正如灰袍界主這般，修煉心靈大道的修士肉身都很弱，如果以肉身爲根基，那這條路就是一條絕路了。”
“這麼說，我還有機會證道永恆？”灰袍界主聽到此處，頓時滿臉喜色。
李雲冷笑道：“前提是你能融合萬道。”
“我嘗試過了，心靈大道似乎無法融合萬道，正如鴻鈞道友所言，萬道和心靈大道是兩個不同種類的道，完全無法融合。”灰袍界主搖頭道，這條路他早就試過了，畢竟他也想過要證道永恆。
“也許這是兩條不同的路，但都是通往永恆。”鴻鈞目光閃爍。
李雲沉吟道：“我們這種是以肉身成就永恆，雖然證道永恆的時候，會用我們的肉身作爲根基，培育永恆之花。但或許等到我們證道永恆成功後，永恆之花就會演變爲一具永恆的身體。”
鴻鈞點了點頭，並且說道：“同時，我們的意識也會融入永恆之軀，徹底永恆。但走心靈大道這條路，則可能截然不同，這種證道永恆，是放棄肉身，直接讓我們的意識成就永恆。”
“這是兩條不同的路，所以你才遲遲無法融入心靈大道。”李雲看着鴻鈞說道。
鴻鈞沉吟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現在的造化大道就已經徹底圓滿了，必然可以成就永恆。但如果我們推算錯了，那我可能就敗在心靈大道上了。”
“我覺得你是對的，到時候你先證道永恆，你若是死了，那就證明你是錯的。”李雲笑道。
鴻鈞好懸沒被氣死，拿他當小白鼠嗎？
“等等，如果照鴻鈞道友所言，心靈大道是讓我們的意識成就永恆。但是它根本無法融入其它的道，又怎麼走萬道合一這條路？”灰袍界主忽然說道。
李雲和鴻鈞聞言都沉默了，這也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
心靈大道如果和其它的道是兩種類型，那也不存在彼此融合了，還怎麼走萬道合一，總不能證明萬道合一這條路是錯的吧。
半響，鴻鈞才說道：“不同的路，或許證道永恆的方式不一樣，萬道合一也許不適用於心靈大道。”
李雲則拍着灰袍界主的肩膀說道：“這樣說來，你證道永恆的機會也很大，不需要融合萬道，專心走心靈大道即可。”
“我信你個鬼！”灰袍界主冷哼一聲。
李雲則沉思起來，心靈大道如果真的是另外一條路，那這條路是如何證道永恆的？
這條路真的不需要萬道合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