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了致命的危險,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的渾身上下汗毛直豎,心底一股陰影吞噬了他。
冥冥中,他感覺到面前這個陌生男子沒有說謊,他真的打算殺了自己!
“閣下......不,大人。”
藍山滑動了一下喉結,表情惶恐帶有一絲討好,哪兒還有一點之前的風度翩翩美男子的氣度?
“我藍山可有什麼得罪過大人的地方?”
“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大人,我願意賠禮道歉。”
“嗯......”
張易低頭思考了一下,接着自己也有些訝異,“仔細想想,你還真沒有得罪過我的地方,具體來說原因的話,你的手下曾經打了我一下。”
“什麼!”
藍山愣了一下,接着心裏升起濃濃的荒唐。
也就是說,是自己的手下招惹瞭如此強大的敵人?
然後就因爲這個小小的理由,這個陌生男子便要自己這個地境武者以死亡來買單?
開什麼玩笑!
什麼時候開始,地境武者如此卑微了?
“大人,大人放我一馬,我回去之後一定嚴懲不貸,一定將那個挑釁大人的人折磨千百遍,以泄大人心頭之狠。”
“不,我回去之後便將那下人給大人抓過來,由大人親自宣判。”
藍山此刻還真就卑微如螻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
“不用那麼麻煩。”
“我也不是小氣之人,就在這裏解決便好。”張易輕鬆的說道。
早在張易玄境大圓滿處理百重城之事的時候,他便得到了警醒。
做事要麼不做,要麼便要做乾淨,此時張易決定動手,那定然是沒有反悔的餘地。
雖然兩者之間只是有點小摩擦。
但張易又不是什麼心胸寬闊的人。
正好,對面也不是什麼好人,那他更是沒有心理負擔,直接就順手收拾掉。
張易行事自有一套準則。
雖然張易講究隨性而爲,但也有着自己的底線。
他不會毫無理由的做壞事,但一但事出有因,那張易也是下手毫不含糊。
比如商盟車隊護送任務下令斬殺那兩個鬧事之人,又或者是千機城在西區將那小幫派一鍋端,又或是像現在這樣,準備斬殺藍山。
面對他們,張易可不會講什麼道理,更不會有絲毫手軟。
……
另外一邊,王衡看着身邊的陌生男子只是幾句言語,便將自己之前使出渾身解數也奈何不了的敵人輕描淡寫逼到絕境,眼裏有着光芒閃爍,他的心裏產生了一股渴望的感覺。
渴望自己也能夠擁有如此的實力。
渴望自己也可以輕描淡寫便足以應付種種危險。
王衡握緊了拳頭,心裏燃起一股火焰,那是對於強者渴望的野心。
而藍山面對張易的步步緊逼,漸漸不知所措,最後甚至歇斯底里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乃是太真門核心弟子,而藍武便是我的兄長!|”
“你若是殺了我,兄長大人會替我報仇的!兄長大人可是排名地榜八十四的高手!”
“不,你搞錯了。”
“殺你的不是我,而是他。”張易挑了挑眉,指了指王衡。
“他會承認一切,而外界也會對這個答案深信不疑,而我,則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物。”
“好了,上路吧。”
“你的戲份到此爲止。”
張易下了定論。
而藍山聽到張易最後的回答,再也忍耐不住,轉身而逃。
而在藍山動身的一瞬間,那遍佈四周的氣機一下集中在他的身上,如同天空中的蒼鷹已經盯住了獵物一般。
藍山無處可逃。
看着藍山的背影,張易轉頭對着王衡留下一句,“你走吧,記住我們的交易。”隨即身形一動,也是追了上去。
等到藍山和張易消失在視線之中,王衡才深深吸了口氣,身心放鬆了下來,有一種在鬼門關走過的感覺。
王衡原地休息片刻,便趕緊離去。
以張易和藍山的表現來看,後者怕是真的會被斬殺。
而作爲藍武的弟弟,太真門的弟子,其背後的勢力絕不會善罷甘休。
“紙包不住火,此事終會敗露,倒時外界都會將苗頭指向我,我得早做準備。”
“師尊可以信賴,先回去一趟,尋一趟師尊,告知前應後果。”
“太真門和藍家勢大,藍山的死亡,雙方必定向清風門施壓,清風門不一定能扛得住,見完師尊之後我便要離開清風門。”
“太蒼國也不能待了,得離開這個國家,前往別處。”
王衡心念思考間,已是不再疑惑。
他握緊了拳頭,發出了自己的聲音,“五年,給我五年的時間,要麼逆襲,要麼就此沉淪。”
身形一動,王衡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
藍山慌不擇路。
而在他身後,一道人影急速逼近。
藍山雖然是地境初期,但不過是才跨入地境沒多久,連一種意境之力都沒來得及參悟,和正常的地境初期相比便差距極大,何況領悟了小成劍意的張易?
半空中,張易盤算着距離,某一刻,他眼裏有一道雷霆落下。
飛痕劍一下出鞘,氣力和真元一起涌入劍身,雷之意境融合其中,向着藍山直斬而去。
一道劍光劃過天際。
劍光通體紫色,帶着雷霆的霸道與迅速,只是數個呼吸,便進了藍山的身。
感受着身後的凌厲劍光,藍山眼中大駭,連忙反身回防,卻被劍光瞬息擊破真元屏障,重重轟擊在身上,他身體一僵,如同沒了雙翼的鳥兒般,整個人從空中筆直向下跌落。
一擊,藍山便被擊落!
一名新晉地境武者,在現在的張易面前,已是如此之脆弱。
雖然劍道本就是攻擊力最強,但張易的實力卻也是無可置疑。
看着自己一擊建功,張易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微微思索着。
“以我現在的實力,再等肉身修煉出神力,不知道能不能秒殺初入地境還沒領悟意境之力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