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門。
演武廣場。
諸多弟子望着那站在最前方的身影,眼中有着火熱之色傳盪開來。
那人一席灰色簡單長袍,一道雄渾的赤紅色真元沖天而起。
那真元散發出極端熾熱的感覺,甚至連周圍的空氣也隱隱扭曲起來。
藍武!
地境中期,太真門年輕一代第一人,地榜八十四的猛人!
“師兄加油!”
“師兄是最強的!”
下方,諸多弟子的狂熱聲音傳來。
而藍武神色平靜,只是右手忍不住握了起來,那一雙眸子裏,帶着一抹恨意。
“王衡,你準備好了嗎?若是太過於不堪一擊,那可是會讓我失望的啊。”他喃喃低語。
“徒兒,這一次遺蹟戰場,你可有信心?”
一旁,一老者笑眯眯的說道。
而藍武淡然開口,語氣不容置疑,“八道傳承光柱,必有我的位置。”
“好!”
“那就讓外界看看,我太真門的弟子到底如何優秀!”
老者摸着鬍鬚,笑着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動身了,師傅,你就等着徒兒的好消息吧。”
“咻!”
話畢,在衆多弟子的歡呼聲中,藍武化身爲一道紅色長虹,消失在天際。
.......
紅月國,蘇家,後院。
碧綠潭水之中,盤旋着茫茫白霧,阻擋了視線,而在那其中,有着一道妖嬈身影若隱若現,其身姿優美,舉手投足之間,雖然看不真切,反而讓人心底更加難耐。
“小姐,時間差不多了,家主讓我來通知您,去大廳一趟,然後便可以啓程了。”
潭水外,有着赤着腳的婢女走過來,雙手抱着衣服,輕聲提醒道。
隨着婢女聲音的響起,潭水中傳來如翠鳥般的輕笑聲。
隨後那美人兒站起身來,任由長髮垂落在身前,她蓮步輕移,一步步從潭水中走出。
光滑如玉的身體從潭水中走出,讓站在外面的婢女這一刻也臉頰發紅,只覺雙耳滾燙,心臟狂跳。
只見那小臉極爲的嫵媚,猶如勾人心魄的魅魔一般,一瞥一笑,一舉一動,皆是散發出異樣的魅力,宛若能勾起人心底的最本能的渴望。
那婢女已是不敢在看,低着頭,小心翼翼伺候着蘇媚兒穿衣。
蘇媚兒看着羞澀的婢女,粉嫩的舌尖輕輕伸出,在婢女的耳朵間一滑而過,那鳳目中,有着妖異的光芒涌現。
“啊,小姐不要!”
那婢女渾身顫抖,求饒道。
“小菊,你還是這樣敏感呢。”蘇媚兒嬌笑道,小手已是攀上了婢女上身子。
“小,小姐,現在不行的,家主大人還在大廳等着呢。”
婢女嬌聲回道,那語氣已經軟綿無力。
聽見婢女的回答,蘇媚兒這才停下了手,嘴脣貼近她的耳邊,勾了勾手,氣吐如似道,“在家裏好好等着我回來。”
“嗯……”
那婢女嬌羞着小聲迴應道。
隨後,蘇媚兒穿着一襲黑色裙子,嬌軀一動,幾個閃爍間,便消失不見。
……
一處山林深裏。
一人一獸正在生死搏殺。
那妖獸體型如一座房屋般大小,卻被對面瘦弱的身影壓的一步步後退。
“殺!殺!殺!”
一劍一劍揮出,便將這頭2階頂級的妖獸壓迫得喘不過氣。
一連揮出十數劍,男子眼中一絲血色閃過,他一躍而起,往前斬去,血紅的真元在劍上凝聚,隨着斬擊而化爲索命的血色弧線。
“噗!”
男子越過妖獸蹲下,而那一頭龐大的妖獸身體頓時僵硬,隨後在脖頸出,一抹細線浮現,接着那猙獰的頭顱沖天而來,鮮血噴涌而出。
那男子就這樣沐浴在鮮血中,一步步往外走去,身上帶着一股兇戾的殺氣。
——王衡!
在那一天過後,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
這五年裏,他輾轉各國,出入各種險地,和各種敵人妖獸搏殺,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
但最終,他活了下來!
百鍛成剛。
他的修爲在這五年裏從玄境後期越到玄境大圓滿,更甚,此時的他距離地境只有一線之遙,只要有合適的契機,他便能完成突破!
但更加重要的是,在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的瞬間,他領悟了寂滅之意!
寂滅之意,死寂而毀滅,在諸多意境中也是名列前茅,極度難纏。
以玄境之身,領悟意境之力,此時的王衡,已是可以稱之爲天驕!玄境的天驕!
憑藉現在的種種手段,王衡甚至有把握,若是夢迴五年之前,依靠現在自身的全部手段,能夠真正的斬殺藍山!
但.......
“還不夠!”
低沉的聲音從王衡的喉嚨裏發出,他眼睛血紅,但其眼底卻是一片冷靜。
“憑藉現在的實力,還不夠,遠遠不夠!”
藍武太強了!
地境中期的修爲,但其一身戰力絕對不止普通級地境中期。
憑藉他現在的手段,遠遠不夠!
五年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他現在的天賦,或許不弱於對面。
但他修煉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這修爲,便是他無法跨越的短板!
若是再給他二十年,或許,他有和對方交手的資格,但現實沒有如果。
“必須要在遺蹟戰場尋到機緣突破到地境初期,如此,配合那門祕術,纔有一成機會。”
“若是在遺蹟戰場突破地境後再尋覓另外的機緣,那麼,拼命之下,我便有三成機會。”
王衡心裏分析着,縈繞周身的血色真元忽然涌入體內,而他眼中的血紅也消散而去,他面容堅毅,一如五年前做出決定時的模樣。
.......
兩座高聳山峯之間的入口處。
一道人影,一步步自山谷中走了出來。
待人影走進,纔看清了其面貌,那是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男子。
他的面孔樸實無華,氣息晦暗,就像是尋常人一般,若是放在外界,將毫無存在感。
他的背後,揹着一柄被黑色布匹包裹的長槍,同樣的樸實無華,毫無亮眼之處。
他擡起頭,那漆黑如墨的雙目,看向了極爲遙遠處。
“遺蹟戰場.......”
“不知道這一次,有幾人值得我出手?”
“希望不要太過無趣吧。”
他背後的長槍,此時也微微震動着,一股威勢在槍尖醞釀,渴望着合適的對手。
.......